广陵江畔,宋祁望翻身下马,来到一军营处,大步流星的迈入了如众星拱月般的一处营帐。

宋祁望一进营帐看到了自己义父王林敬居中高坐,而王林敬左右两侧各有数人分排而坐。

宋祁望看到其中一人是那萧灵宝,狠狠地瞪了一眼,脸色略有不善。

将宋祁望神色收入眼底的王林敬,笑着问道:“祁望,萧大人现在可是和我们共谋大业的忠良之臣,往日间隙就让他烟消云散吧!”

萧灵宝亦是笑着附和道:“是啊!当日我被猪油蒙了眼,没把都尉认出来,还以为是杀人越货,逃之夭夭的亡命之徒。加之将军所杀之人乃我族弟,又不好不过问此事,要是知道宋都尉是王将军的义子,借萧灵宝十个胆子亦不敢如此行事的!宋都尉此次亲自领兵击溃后方来袭的敌军,还未祝贺都尉又立一功呢!”

宋祁望冷笑道:“这算哪门子功劳,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偷偷摸摸来烧粮草,未战就逃匿了。宋某倒是狐假虎威了一次不战而屈人之兵,怎比的上萧大人的手段,倘若不是有贵人相助,宋某现在恐怕已经成为狐狼之餐了吧?”

萧灵宝听闻此言,大惊失色,略微有些怒火的说道:“怎么?竟然还有此事?我只叫人留下宋都尉,他们居然还敢下杀手,真是反了这群胆大包天的废物?萧某这里先给宋都尉陪个不是,宋都尉放心,待萧某回到江陵定要好好责刑他们,给宋都尉讨个公道。”

萧灵宝说完立即赔笑,眼中歉意连连。

宋祁望听完噗嗤一笑,萧灵宝这番话说的可真是让自己“感激涕零”啊!那群人都死完了,责刑?之所以骂他们废物,怕是因为办事不利吧?

王林敬见气氛有些不善,开口和解道:“祁望,此事定是误会一场,如今应是同舟共济之时,还朝廷一片清明,万不能互生间隙。此事就此揭过吧,你和萧大人共饮一杯,化干戈为玉帛,你看如何?”

两人皆没有拂了王林敬的面子,面带微笑的共饮了一杯。

只是两人笑有不同,宋祁望笑的颇为尴尬,反观萧灵宝笑的比较坦然。倘若不明就里的人望去,还以为是宋祁望吃罪萧灵宝了,在赔礼道歉呢!

王林敬满意的点点头,放眼望去,自己手里全是精兵强将,王林敬心中暗自欣喜,此行发兵清君侧,一路所向披靡,那朝廷的广陵军被打的节节败退,自己更是声望卓著,引来无数人的拍手称好。

王林敬得意的朝座下一人问道:“姚将军,现下我们一路连连大胜,为何不乘胜追击,而在此处安营扎寨?前方就是重镇京口了,只要拿下京口,就可一马平川的直入建安城了!”

姚三凡眼神玩味的看着王林敬,缓缓道:“不是不可以硬取京口,但如今那广陵军全部龟缩在京口,欲做生死一搏,倘若硬取,即便拿下,将军手下人马亦会损失惨重。除非……”

“除非什么?”

姚三凡死死盯着王林敬,欲把他每一分神色都牢牢记住,开口道:“除非王将军此行不只清君侧,不只是为那王林长而起兵。怕贻误战机,想不记折损的拿下京口,好尽快入兵建安城,做点其他事。”

众人听姚三凡如此说着,神色各不相同,有吃惊的,有期望的,有心中窃喜的,有面无表情的,一一看着王林敬。

王林敬大笑几声,开口说道:“姚将军可不要胡乱猜测哦!王某虽割据一方手握重兵,但绝不会做出那等之事。而王家素来与朝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此行只是不忍看到那王林长继续危害江山社稷,几番力柬广陵王无果,才出兵逼迫朝廷交出此人。”

姚三凡见他神色坦然,不似作伪,亦是笑着说道:“倘若如此,那便不必强攻京口,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今时不同往日,那时他们见到镇北军,心中生不起抵抗之心,战事不利就退兵。但现下广陵军已是退无可退了,逼的太紧,难免会狗急跳墙和我们拼命的,到时损失惨重,王将军可会后悔的。”

姚三凡见王林敬投来询问之色,继续道:“我看可围兵京口,只围不攻,上书朝廷,叫他们三日交出王林长,三日一过,必定让广陵军抵抗之心大为衰减。倘若他们还是不交出王林长,到时候将军再行攻打京口,就是因为广陵王咎由自取了,王爷声望定会一落千丈,而将军则会名利双收,何乐而不为!况且今日收到殷刺史的消息,说他已经发兵声援将军了,将军何不等上几日,再看结果?”

王林敬连连点头,大为赞赏的说道:“看来请姚将军出山,果然是明智之选,不仅镇北军上下欢声一片战力大涨,连我王林敬也要多多仰仗将军了啊!”

“哪里哪里,将军言重了!”

王林敬大笑道:“诸位还有何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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