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上谷城,小雪。

城内通仙塔旁的暖心阁茶楼附上了一层薄薄的初雪,阁楼三层临窗的位置上,坐着两位身着白衣的修道之人。

“苏兄,听说令媛也参加了今日的通仙测试?”两人中须长三寸的修道者举起茶盏,牛饮了一盏茶后说道。

“蒙周发贤弟挂惦,吾爱正是今日前往通仙塔,不求有多大的仙缘,只希望能够侥幸蒙天道垂怜,从而延年益寿,能多伴膝下几年罢了。”轻轻的用茶盖将茶盏中的热气引到一旁,被称作苏兄的修道者品了口茗茶说着,相对于周发,这位苏兄看上去略微年长一些。

“伯仁兄,你呀,总是如此谦逊,罢了罢了,就用这盏茶,祝贤侄女塔下扬名,仙缘不凡。”话音未落,周发又将一盏茶牛饮而尽。

“那我就先替吾爱写过她周叔叔了,哈哈,话说前段时间,有幸看得纪州名家王固安所作的《茶铭》一书,书中写道,越中造盏,花纹鹧鸪斑点,试茶家珍之,今观贤弟手中所捧茶盏,莫非就是书中所说的鹧鸪斑?”望着周发牛饮状,苏伯仁有些无奈。

“我就说嘛,你苏伯仁约我在茶楼品茶,必有目的,你定是从哪里听说我入手了这把鹧鸪斑,名曰品茶,实别有洞天,从我拿出鹧鸪斑冲茶开始,你的目光就没变过地方。”

周发将名曰鹧鸪斑的茶盏举到苏伯仁面前,晃了又晃,再一次牛饮而尽。

“嘿嘿,还是被你看穿了,我此生修道之途难再精进,余生唯好品茶,天下间数上名的好茶,均已一一品过,唯有这茶具器皿,难获珍品,听闻贤弟那里得了把鹧鸪斑,特约贤弟拿来一观。”将茶盖斜放在茶盏周边,苏伯仁出言解释道。

“你我兄弟多年,我还能不了解你,从你约我品茶我就知道,所以才会将这盏鹧鸪斑拿来,不逗你了,我本不是品茶之人,其实这盏鹧鸪斑本就是替你购得,拿去吧。”说罢,周发将鹧鸪斑推到苏伯仁面前。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不愧有诗云:鹧斑碗面云萦字,免褐瓯心雪作泓,没想到有幸得此绝品,此生足矣啊。”轻抚着鹧鸪斑茶盏,苏伯仁谈兴大发说道:

“不知贤弟知否,自创世纪以来,我等修道之人,虽有了通仙之法,却难以用在这些凡界器具之中,再加上鹧鸪斑盏的加工工艺过于复杂,乃是在黑釉盏上先过釉,然后采用点滴铅白成斑点状,再入窑烧制,这样制作的结果是效率很低,要么温度过高铅白融化脱落,要么就生烧而无法附着,千百年来,能够完整流传下来的鹧鸪斑盏已经少之又少了,仿制者无数,成功者无人。”望着鹧鸪斑盏上的点点吧斑痕,苏伯仁无限感慨。

“哈哈,那就拿回家慢慢品试吧,茶水太过无趣,陪我喝上两杯。”这次周发换了两个海碗,分别斟满,递给苏伯仁一碗后,举碗说道。

俩人刚刚将酒碗放下,就见通仙塔上霞光笼罩,煞是好看。

“居然有仙缘测试者达到通仙洗髓?这可是五百年来第一人啊,伯仁兄,我俩速速下楼,前往通仙塔一观如何?也好看上一看,是哪位少年有此天大机缘。”

“正有此意,速去。”将茶酒钱扔在桌上,顾不上按阶下楼,俩人直接从三层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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