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婶的口气,鬼童居然到家中有些日子。

想必鬼童没有伤害张婶之意,而且很有可能把张婶当成了鬼娘亲。

如果此时此刻神莫强行将鬼童从张婶身体上驱赶的话,只怕鬼童魔性大发钻入张婶腹部变成鬼胎,以至于给张婶带来极大的痛苦,而且,村外那股怨念必是鬼童的鬼亲,必定鬼童一旦受伤,只怕外面的鬼亲会不顾一切冲进村里给其他村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看到这一幕后,神莫担心讲出来吓着张婶和张狗蛋,于是当场隐瞒下来,不过他心中已经想好对策。

到了夜间,神莫出门之前画了一道阴阳师符文给张狗蛋,说:“张婶你们不必担心,今天有我在,谁也不敢伤害于你。”

子时,村里其他人已经入睡,只有张婶和张狗蛋迟迟未眠,他们母子二人点着昏暗的煤油灯静静地坐在一起,因为他们答应过神莫,晚上神莫没回来之前,他们不能分开和不得入睡。

过了很久,张狗蛋早已困意上身,他睡得迷迷糊糊,忽然紧闭的房门随着咯吱一声打开了,一阵狂风吹熄了煤油灯,吹得张婶背脊发凉。只见一个昏暗不清的身影缓缓朝屋内移动,张狗蛋一看,喊道:“神莫你可算回来了,我快困死了。”

张婶一边摸着身上的火柴一边说:“神莫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屋内仿佛响起嘀嗒嘀嗒滴水的声音,水滴声伴随着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张狗蛋把符文放在桌面,他用手去拍那个身影的肩膀,摸到身影上湿淋淋一片正当疑惑不解时。

“咦?你身上怎么淋湿了?”张狗蛋好奇地问。

张婶重新点燃煤油灯,突然两个人立刻惊叫起来,然而眼前进来的,不是神莫,而是一个只有半边脸的长发女鬼。张狗蛋手上竟是一摊血水!

女鬼面色发白,它没有眼珠子,血肉模糊,头发被血水凝固一团,满身鲜血往地上嘀嗒直流。张狗蛋两腿发软,身子宛如失去重心一样沉下去,女鬼突然抓住张狗蛋脖子,轻轻松松把他砸在墙上定住。女鬼紧盯着张婶,张婶吓得直哆嗦嘴里说不出话,女鬼用沙哑的嗓音呼唤着:“孩子,我的孩子……”张婶怀里凭空冒出一个鬼童,鬼童看了一眼张婶,又看了一眼女鬼,然后发现女鬼才是自己的娘亲便飞进女鬼怀里,张婶见状自己怀里竟冒出个小鬼,当即吓晕过去。

女鬼将鬼童放在一边,然后附体到张婶身上,张婶随即僵硬地站起身子,面如死灰,眼珠子里没有半点神色。被附体的张婶恶狠狠地说:“你们抢走我的孩子,我不会放过你们!”说完它就变出一把剪刀笔直向张狗蛋走去。

张婶拿着一把剪刀诡异地说:“这样鬼差不会轻易察觉到你是被我杀死的,嘿嘿嘿。”

“救命啊……救命啊…”张狗蛋哭喊。

魏先生早听隔壁张婶家有动静,他拿着一把锄头赶来,看见煤油灯旁张婶拿着剪刀准备刺张狗蛋。魏先生不明所以,他劝解道:“张大姐!你赶紧停手,狗蛋不会背三字经你犯不着杀人啊!”

而眼前的张婶却开始莫名其妙地说:“嘿嘿嘿,我们来玩个杀人游戏。”

魏先生不明真相,只听她又说:“你来得正好,你一定要记住今天是我杀死自己儿子的,哈哈哈。”

“俗话说教不严,师之惰,作为先生我……”魏先生急了,他话没说完,只见张婶一把刺进张狗蛋心窝。

锋利的剪刀刺穿他胸膛,只听血液在胸口内涌动,被剪刀挤压出“咕叽咕叽”的声音。

“啊哈哈哈———”

“哈哈哈——”

被女鬼附身的张婶抬头发出刺耳的狂笑,像疯了一样,当场就把魏先生吓傻了。

魏先生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忽然他感到旁边有什么东西在扯自己裤脚,转头一看身边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鬼童,吓得魏先生把锄头一扔,撒腿就想跑。鬼童把他拽得死死的,魏先生根本跑不动。就在此时,门外一道金光穿梭进屋,把张婶体内的女鬼打了出来。

“休要放肆!”只见神莫脚踏青烟赶来。

原本神莫夜晚出村子是打算在村外引出女鬼以作了结,他在村外四处寻找这股怨气,迟迟没有找到踪迹。没想过刚才突然发现屏障被破,他暗想大事不妙,便火速飞回福头村,当看到张狗蛋的尸体时才发现为时已晚。

“原来是你小子设的屏障害我在外面找不到路,今天你们都得死!”女鬼看见?用法术的神莫说道。

只缠斗三回合,女鬼不敌神莫,欲逃走,神莫划出一道大符咒困住女鬼。然后指着昏过去的张婶说:“她也是娘,你也是娘,她没有伤害过你孩子,凭什么你一定要伤害她的孩子?”

虽说鬼童看起来没有受到过伤害,女鬼回想着自己痛苦的生前经历,依然狡辩说:“生死天命,劫数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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