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吗?” 甜!美人的嘴唇就是与众不同! 岁鸢心中窃喜。 终于!她终于亲到谢怀简了,这是一次偌大的进步,他们的关系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 只是……甜是甜,谢怀简这嘴唇怎么这么硬? 霸总小说里描写的都是如同果冻般柔软。这光‘冻’了,哪里有‘果冻’啊,跟块石头一样…… 不对!这哪里是嘴唇的触感啊! 岁鸢猛的睁开眼。再童子鸡,不至于连基本的判断力都失去了。 一只糖葫芦抵在她嘴唇上,红火火的,晶莹剔透,姜糖绕着山楂,煞是好看。 岁鸢:“……” 谢怀简微笑回望。因为比岁鸢高许多的缘故,他的视线是自上而下的。 这种视线总让人有一种很宠溺的错觉,而岁鸢也完完全全的沉浸在这种错觉中,乐不思蜀。 两人对视几秒钟,岁鸢一口咬上去,叼着糖葫芦退开,嘴里头含糊不清的嘀咕:“甜!甜的不得了!” 谢怀简失笑,食指勾起,扣了一下岁鸢的额头。 “真的甜!没逗你,你要不也来点?”看到谢怀简笑出来,岁鸢心中松了一口气。 总算哄过来了。虽然和脑子里的预想不一样,但是……啧,哄回来不就成了嘛,过程是什么不重要! 谢怀简微微摇头,“我没有吃过这个。” 岁鸢撇他一眼。 这话是什么意思。秀优越感?还是想尝试一下。 想着,岁鸢囫囵吞枣般的嚼完第一块糖葫芦,崩的她牙齿都疼。 一吃完,她就将葫芦串伸到谢怀简的唇下,满脸严肃,义正言辞道:“没有吃过糖葫芦的人都没有童年。快尝一口,我勉为其难的帮你补上童年。” 谢怀简看着眼前的糖葫芦,半天没什么动作,也不吭声。 岁鸢等急了,又将糖葫芦向上伸了那么一点点。姜糖触碰到谢怀简的唇,鼻尖全是山楂的酸与姜糖的甜腻劲儿。谢怀简眼神微闪。 他先是伸出舌尖轻轻触碰了一下,紧接着像触电一般退开些许。 好甜。 谢怀简看向岁鸢。少女眼睛里全是希冀与期盼,脸蛋红红的,可爱极了。 糖葫芦依然杵在空中,一动不动。 像是下定决心,谢怀简上前,咬了一小口,等着姜糖在口中微微晕染开。 ——真的是一小口。 岁鸢都看傻眼了。还有人这么吃糖葫芦的吗? 看着糖葫芦上头那个小的几乎看不见的缺口,岁鸢心中默默吐槽,“这傻子连山楂都没啃到,还吃的一脸满足……” “怎么了?”似乎是感受到岁鸢一言难尽的眼神,谢怀简歪头。 “不对啊,糖葫芦没这么吃的,你看,应该这个样子。” 岁鸢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张大嘴巴,就着谢怀简吃过的那块山楂糖,一把包住,叼下来,舌头卷入口中,脸上被撑起一个大大的鼓包。 咔擦咔擦—— 迅速的咀嚼着,糖块发出清脆的破裂声响,鼓包从左脸晃到右脸,最后逐渐消失不见。 ——倒是随性,竟然捡他吃过的吃。 谢怀简垂目,眸中闪过一丝光华。这不是第一次了,当初幸有冷香也是如此,山楂糖也是这样。 说不清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大抵不差便是。谢怀简轻抿唇畔,但笑不语。 “这样才对嘛,你快试试看。” ‘咕噜’一声吞了下去,岁鸢满足的眯起眼睛。 谢怀简抿唇,半天不动。 葫芦串就这么半尬不尬的举在空中。 岁鸢手都举麻了。说不失望是假的,她就说嘛,谢怀简养尊处优,怎么可能吃这种宫外的贫贱吃食呢。她撇嘴,眼角一耷拉,就要收回手。 “好。” 谢怀简抬手,攥住她的手腕。 嗯?岁鸢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个字就像夏日闷雷,突然一下子砸入岁鸢的心尖上,突兀而又暖心。 谢怀简学着岁鸢方才的动作,将最后一颗糖葫芦咬下来,整个含到嘴里。脸上霎时鼓起了一个小包包。 最开始的时候,谢怀简吃的还算文静,嚼了半天脸上那个鼓包也不见半分消减。 病弱美人眼睛湿润,脸圆圆的鼓起来。简直不要太萌了好吗! 尽管被萌的晕头转向,但岁鸢还是很有原则的,她好心的提醒道:“你这样吃得吃到猴年马月……” 话音刚落,谢怀简立即加大了咀嚼力度,脸庞的一鼓一收,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糖葫芦就解决了。 他蹙眉,整个人微微抖了一下,轻轻后退一步。像极了某种大型猫科动物没站稳脚滑。 “怎么了?”岁鸢扶住他,担心问道。 不是吧,这么金贵?吃串糖葫芦而已,还能吃出什么事? 谢怀简抿唇,眼神谴责的看着旁边插满糖葫芦的秸秆,淡淡道:“好酸。” “……!” 简直萌到肝颤哇! “哇哦,开始啦开始啦~” 两人转头看去,是方才那个小孩,从街那头欢乐的跑过来,开心的大叫。 开始了?什么开始了? 街上行人宠溺的摇头笑,仿佛都认识这个孩子,对他口中的‘开始’二字也都心照不宣,露出灿烂的笑容。 那孩子一见到谢怀简,步子一顿,转身就要跑。谢怀简扬眉,右手一把提溜起那小孩的后领,直接提到了半空中。 小孩哭闹不依不饶的在空中蹬脚,谢怀简不为所动,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气质淡雅无比,仿若仙人。只是这‘仙人’下手却丝毫不留情面。 谢怀简捏着小孩后领,硬生生将他挂在了车上头。 “大骗子!我娘说了,长得好看的人都心术不正。就是该防,也应该防你!大姐姐快救我下来!” 小孩晃悠两下,脚离地面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只能胆战心惊的祈求不要掉下去,一边还求救似得看向岁鸢。 谢怀简轻笑一声,斜睨一眼岁鸢。 方才岁鸢为这小孩把谢怀简惹恼了,正心虚着呢,哪能再惹恼一次。 而且方才两人起争执,这小孩一溜烟的就跑了,比兔子还快,真的是白替他出气。 岁鸢这时候正是气头上呢,故意怪道:“为什么跟我求救?刚刚还跑的挺快啊。” “大姐姐一看就心善!”小孩迅速回道,眼神真挚无比。 “噗。” 岁鸢看向谢怀简,“笑什么?” 谢怀简拿折扇挡住半张脸,只露出笑的弯弯的眼睛,小声道:“这小孩在骂你。” 岁鸢扬眉。那小孩不服气,晃晃悠悠的拿脚去踹谢怀简,反驳道:“你胡说!” “长得美的人都心术不正,他又讲你心善,岂不是……嗯?岁鸢可是懂了。” 谢怀简笑的眼睛眯起,意有所指。 岁鸢哽住,一言难尽的看向那个小孩。 “大姐姐不要听他的,我没有骂你丑哇!”小孩大惊,眼珠一转,立即改口,“那是我娘说的,我不认同我娘的话!” “哦……”谢怀简点头,满眼赞同,“若是不认同,那你就是觉着长得好看的人心地也善良了?这样看来,倒是感谢你的一番厚爱了。” 先是说他长得好看,现在又说长得好看的人心也善,可不就是在夸他么。 小孩一拍脑门,尖叫道:“我真是犯傻,干嘛又跑到这条道!大哥大姐行行好,你们放了我吧,我还要赶着去参加灯会呢!” 岁鸢扶额,无奈道:“放心,我不会生气的。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这个哥哥也不是有意的。” 谢怀简轻咳一声,刷了一下存在感,那眼神直截了当,坦荡的不行,像极了在说:“不好意思,我就是有意的。” “你多大了呀!”岁鸢瞪谢怀简一眼,转头摸了摸小孩的头,放缓声音,问道:“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鱼。”小鱼鼻尖上还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你能不能先放我下来……” 岁鸢才反应过来小鱼还挂着呢,连忙接他下来。 “哪个yu?多余的余?”谢怀简笑道。 小鱼嗷呜一声就要去踩谢怀简。谢怀简微微闪身,伸脚一绊。 小鱼应声落地,四仰八叉的躺着。 岁鸢:“……” 三人闹得正欢,远处的小童一溜小跑了过来。 “公子,您看这已经到了云梦泽了,灯会快开始了,不如我去为您寻处地方歇息,您和……额,您夫人先去看看灯会?” “夫人?”谢怀简目露疑惑,转头看了岁鸢一眼,温雅的笑了笑,“没错,是我家娘子。” “你们是夫妻?”小鱼气愤的啐了一口,“呸!合起伙来玩我呢?狼狈为奸!” 岁鸢倒没将小鱼的孩童气话放在心上,只觉着尴尬无比,羞耻的恨不得找块地钻下去。 背后说假话被正主逮到……若是谢怀简直接否认,她还可以嘻嘻哈哈的蒙混过去,但就这么直接承认了。 这是要闹哪样啊! 正要解释,却见谢怀简仿佛只是听了个玩笑话,一笑置之,倒是没有过多纠缠这个称呼。 他扭头冲小童道:“不用寻店了,我们住官家,这一路辛苦了。” 他在原有的价格上还添了张银票,算是打赏了小童。小童哪里看到过票子啊,当即感激涕零,激动的揪着银票,左瞥右瞥偷偷将银票藏入怀中。 “公子,看您这么大方,这话我可不轻易同人讲。”小童拿手半掩着嘴,表情夸张,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样。 谢怀简轻轻点头,“讲。” 小童压低声音。很是神秘的模样,满脸‘告诉你我真是血亏’。 这下子连小鱼都忍不住好奇之心,靠近了过来,竖着耳朵听。 “公子,若是真疼爱您的夫人,不要带夫人住官家,那会害死她的!” “为何不能住?”谢怀简煞有其事的搂住岁鸢,“我家娘子玉软花柔,怕是不能习惯寻常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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