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说的就她说的,绝不反悔! 岁鸢一脸理直气壮。 谢怀简笑了一下,牵着岁鸢的领口,往床那边走。 “你不要拽着我,我自己会走!”岁鸢拍开谢怀简的手,就这么几句话,她已经被谢怀简‘亲切’的拉到了床边。 看谢怀简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岁鸢一脸惊恐道:“你、你瞪着我干什么?” “我没有瞪着你。”谢怀简语调和煦,“我只是在等你上去。” “我们睡一床被褥?”岁鸢挑眉。 一床被褥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她的目的是让谢怀简闻到她身上的药,做一晚上春.梦。隔了床褥子说不定效果还不怎么好呢。 “自然。”谢怀简点头,“既然我们都不愿意去拿被子,你就只能和我挤在一床被褥里头了。委屈岁鸢了。” “不委屈,真不委屈。”岁鸢小鸡啄米一般点头,眉开眼笑的,踢了鞋子就爬上了床。 谢怀简轻笑一声,眼底笑意颇浓,像是看穿了什么,并未说话。 两人平躺,睡姿极其安稳。 谢怀简是因为养成了这种习惯。岁鸢则是因为心慌。从前撩人,她可没有这般英勇献身过。 不论什么人,她首先做的就是不把自己给搭出去。现在都躺一张床上了,难保谢怀简晚上做春.梦的时候不会拿她开刀。 她这个人嘛,有个挺大的毛病,就是比较倾向于主动,喜欢在主导地位。同谢怀简睡一觉其实也没什么,肤白貌美的病美人,她怎地也亏不得。 但是,若是谢怀简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对她做出什么事,那就有点让她接受不了了。 这样一想,岁鸢瑟瑟发抖。 “你冷?”谢怀简睁眼,看她,把被子往她身上挪了一点儿。 真·盖被子纯聊天。 “不、不冷哇。”岁鸢尴尬的把被子踢了回去。屋子里没开窗,床帷又严密不透气,她都快闷死了,哪里来的冷呀。 “那你抖什么?害怕我狼性大发?”谢怀简眉眼带笑,语气似真似假。 “你瞎说什么!”岁鸢瞪大眼睛,扭头看谢怀简。 谢怀简美人胚子,哪个角度都好看的没话讲。 岁鸢被他的侧脸晃了一下,正要骂呢,却见这小妖孽缓缓扭头,含情脉脉的盯着岁鸢。 他的眼睛里头情愫翻涌,像是堆积了上千年的细雨微风,震得岁鸢直接愣神,完全忘记了要讲什么。 “睡吧,再不睡天明了。”谢怀简笑容清雅,冲岁鸢眨了一下右眼。 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岁鸢稀里糊涂的说了声‘好’,竟是真的乖乖闭上眼睛,试图入眠。 一刻钟后。 岁鸢猛的睁眼,死死盯着堆在自己胸口上的厚重棉被。 谢怀简睡姿优雅,都想象不出来他是怎样将所有被子都甩在她身上的。岁鸢甚至觉着他是有意的。 “起来。”岁鸢推了一下谢怀简。 谢怀简没什么动静。 依然安安静静的躺着,双手交握放在腹部,发丝整齐的拨到同侧,柔顺的在肩下耷拉着。跟童话里的睡美人一样好看。 但岁鸢可不会真的同童话里的王子一样,傻乎乎跑去吻醒他。 她一脚冲着谢怀简的小腿踢过去。下脚丝毫不留情面,被单都被扯出声音了。 奇了怪了,谢怀简明明是睡着的,腿上却像长了双眼睛一样,只迅速的一抬,岁鸢就猛的踢了个空。岁鸢正要收脚呢,谢怀简的腿又迅速的压了下来。 岁鸢:“……” 故意的吧! 岁鸢抽腿,纹丝不动。 好,好的很! 岁鸢眯眼,就这这个姿势一个翻身,直接压在了谢怀简身上。两只手撑在谢怀简的脸侧,她慢慢压下身子。 被褥团成一个球,窝在床的最角落。素白里衣蚕丝做工,滑溜溜的,交叠在一处。 微潮的呼吸交错,床帷里头闷得厉害。 暧昧顿生。 谢怀简纹丝不动,依旧安安静静的躺着。尽管如此,微颤的眼睫却早已出卖了他。 ——装,继续装! 报复心理促使,岁鸢一口咬上谢怀简的脖子,舌尖触到一个凸起。她下意识的舔了一下,猛的反应过来这是谢怀简的喉结。 许是床帷内乌漆墨黑的,平日里不曾展露的野心与欲.望都肆意增长起来。岁鸢心一横,就这这个姿势,用舌尖缓缓拨弄起谢怀简的喉结。 口水声啧啧响个不停,谢怀简的呼吸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急促。 这个方法果然奇效。不出两秒,头上传来一声闷哼。 谢怀简微微向侧方躲了一下,终于舍得睁开眼,眼睛里都是一片清明,显然早就醒了。或者说是没睡更加恰和。 “痒。” 他的眼睛里都是浓浓的笑意,仿佛真的被痒到了。眸子里头晶晶亮亮的,写满了任君采摘的柔和。 他的脖子痒,岁鸢心里也是痒得不得了。 乌发如瀑,眉眼如画。怎地有人生的这般好看?还是前世仙君身份加持,总之岁鸢是次次都拜倒在美色之下,沦为谢怀简的颜狗。 随着谢怀简的吐息,她也随着起伏。两人就好像最契合的两块玉佩,一上一下,没有丝毫违和。 岁鸢差点有一种错觉,好像他们本就应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埋头,心中烈火雄赳赳的,恨不得一口咬断谢怀简白皙的脖颈。 此时她已经全数压在谢怀简身上了,胸口就抵在谢怀简的胸膛之上,就是体温都烫的吓人。 若是这殿里起夜的奴仆看到他们如此作为,定要瞠目结舌。 对于古人来说,这尺度未免也太大了! 谢怀简抬手抵住岁鸢的额头,另一只手捏住岁鸢作恶的嘴巴,眉头轻蹙,神情温柔,但那态度却透着十分的坚决,“不要闹,真的痒。” 单单是因为痒?岁鸢气急,有一种‘裤子都脱了你给我说这个’般的恨铁不成钢。 “没事。忍过头阵就好了。”说着她又要下嘴。 谢怀简:“不是……” 他的神情为难,眼神瞟向一旁。 这下子岁鸢是真的气了。什么玩意儿啊,能不能不要这么扭扭捏捏的,她一个女孩子家都没说什么,谢怀简哪来那么多顾虑?! 而且她都投怀送抱了,谢怀简居然这个反应,有这么为难么! “什么不是?!”她粗声粗气的问道。 谢怀简垂眼,终于直视岁鸢。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浓雾。 “我……有点难受。” 难受?岁鸢一惊,还以为刚刚压倒他哪处了,连忙问道:“哪里难受?快给我看看。” 谢怀简顿了一下,沉默了。 岁鸢催促,“你快说呀!” 话音刚落,天旋地转。还没反应过来呢,岁鸢与谢怀简的位置就掉了个个。 明明是和她一样的动作,谢怀简做起来威慑力却十足。岁鸢只感觉自己跟个小鸡仔一样,被笼罩在一片巨大的阴影中。 一旦失去了主导地位,她开始惯例犯怂。 “你、你干什么?不是不舒服吗,快些躺着罢。” 谢怀简闻言,不讲话。 只一口咬上岁鸢的侧颈子,齿间微动,揪着一小块皮肤开始轻咬慢舔。 岁鸢脖子本就极为敏感,谢怀简突然来这么一下,温热包裹上来,她只感觉气血翻涌,大脑一片酥麻。 她连忙手脚并用的扑打着谢怀简,嘴中大叫道:“方才我没咬你这么狠,不公平!” 谢怀简唇间一松,额头抵在岁鸢的肩膀上,深呼吸,嗓音微微颤抖,“我不舒服……” 岁鸢心尖一颤,指尖揪紧床褥,眼神乱瞟,道:“不舒服就躺着。” 谢怀简深吸一口气,道:“我下.面不舒服。” 岁鸢:“……” 谢怀简眼角弯起,“你待如何?” 岁鸢惊悚的看着他,“怀简,你冷静一点!” 谢怀简缓缓压低身子。 岁鸢惊恐的左右闪避,拿脚蹬他。最终一个驴打滚,从侧面窜了出去,一把从床上翻了下去,腰猛的杠在床边尖锐的小台阶上头。 “嗷!!!!!” 岁鸢痛苦的大叫,扶着腰,泪眼朦胧的看向谢怀简,脑子还有点发蒙,半天没反应过来,腿还搭在床上面。 谢怀简撑起身子,笑的跟玉面狐狸一样。跪坐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岁鸢,状若心疼道:“岁鸢怎地如此不小心,快爬起来。” 说着,他伸手轻轻一推。岁鸢搭在床上的那只腿“啪”的一下砸在地上,牵动着腰部神经,那感觉就跟下一秒要升天了一般,极为酸爽。 岁鸢欲哭无泪,狰狞着脸说不出话。她不指望谢怀简能良心大发去扶她一把,只能苦逼逼的自个儿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往门外走。 “岁鸢去做什么?只能睡这间房,隔壁不可以哦。”谢怀简笑意正浓。 岁鸢气的七窍生烟,大叫道:“我他娘的去找药!老腰都给你撸断了。” 砰—— 门猛的关上。 谢怀简坐着没动,半晌,轻笑出声。他拾起被残忍抛弃到床脚的床褥,轻嗅一下。 顿时,鼻尖充满了牡丹的浓香。 谢怀简眯眼,瞳孔中闪过一丝迷醉,很快恢复清明,笑了一声。 “岁鸢真是不乖。” ——若是没有决定下来,就不要轻易出手。不然箭在弦上,还能让她逃掉? 他明明已经提醒过了。想着,谢怀简捂脸,细碎的笑声传出,声音沙哑,慵懒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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