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到此为止。”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让所有人噤若寒蝉。    谢兰心斜眼,隔着许远的距离同谢怀简隔空对望,手臂虚虚的搭在岁鸢的腰身上。  两人对视几秒,突然,谢兰心猛的用力,手臂收紧,那势头,看着恨不得将岁鸢攥入骨头里去。    岁鸢呼吸一滞,只感觉肚子上被绳子狠狠捆着,一点点的收紧,肺里的空气挤压殆尽,要不是她死命忍着,说不定都呕谢兰心一身了。嘿,那就有意思了。    “我是兰心,是蕙兰之心,不叫三哥。”谢兰心说着,将头埋在岁鸢的颈间,伸出舌尖,咸湿又色气的舔了一下,末了咂巴嘴,笑的轻快又嗔怪。  岁鸢猛的一抖,只感觉从头皮麻到了脚,整个人都炸了,脖颈那处尤为明显,湿哒哒的触感,舌苔与皮肤摩擦的声音宛如放大了一万倍,在她耳边一遍遍的重复播放着。    她下意识的想挣扎,谢兰心却好似料到她的动作,早早的把住她的腰与手臂,明明那么瘦弱,这力气却不止比她大一点。仙人之身宛如虚设,她就跟个弱鸡一样,丝毫反抗不了。    这太怪异了!按理说不至于啊,她就算干不过身为天命之子的谢怀简,也不至于连谢兰心这种凡人都比不过。    “妹妹不喜欢兰心么?为什么不乖,好好的待着不要动哦。”谢兰心说着,狠狠掐了一下岁鸢的腰间。  腰间软肉本就是岁鸢最为敏感的地方,寻常人连碰都不给碰的,这疯子这么一把下去,那还得了?    岁鸢惨叫一声,心中悲愤不已,谢兰心这是要把她腰挖一块肉下来啊!想着她低头,就看准了谢兰心赤足,一脚蹬向他的脚。    谢兰心这时候倒不痴傻了,莲足微移,闪了过去,惩罚性的一口含入岁鸢的耳垂,黏黏糊糊的舔咬个不停。  软舌在耳洞处打着转,啧啧的水声在耳边炸开来,一种刺穿耳膜的苏爽感缓缓蔓延全身。    岁鸢脸上爆红,正尴尬的无计可施之时,谢怀简淡淡一笑,唇畔勾勒出一丝绝美的弧度,“三哥若是再轻辱本殿的人,本殿便捣了你的巢。”    谢兰心一顿,舌头轻轻在岁鸢的耳垂上打了一个旋,发出‘啧’的一声口水声,这才缓缓张嘴,放过了岁鸢。    “妹妹,这个人好可怕啊,兰心怕怕。”    谢兰心放开手,距离岁鸢稍微远了一些,拿手指直接了当的指着谢怀简,像只小狗狗一样哼唧个没完。岁鸢心中一恶,这个疯子,该不会在冲她撒娇吧?    谁还会信这个人啊!    耳垂还有那种湿哒哒的感觉,突然接触空气,尤带一丝寒意。想起刚刚两人那种暧昧的样子,岁鸢心里一凉。    天哪,她只是想让谢怀简心底那根弦稍微动一下,但没有想这么大尺度啊!这么一遭走过去,谢怀简那根弦估计得直接崩断吧?!    不过看谢兰心这种秒怂的行为,岁鸢心中又有点好笑,没想到谢兰心这么疯癫的一人,竟然会怕谢怀简,真的是一物降一物。    再看谢怀简风光霁月、笑靥中夹杂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清冷,美好的不似凡人。    他今个儿穿着的衣裳可把岁鸢迷的找不到北,其款式略有点洪禄齐天君侯袍的味道,只不过是素白颜色的。  古装华服像是为谢怀简所生,端是一派雍容华贵的美人。    岁鸢心中一痒,想推倒谢怀简的心又更进一步,嘴里心里都是汹涌澎湃的征服欲。  恨不得现在就扒下谢怀简身上碍眼的袍服,把他整个甩床上去,最后占据主导地位,由上而下,让这个病弱美人好好尝一下什么叫不属于人间的快活滋味。    到现在为止,她对谢怀简已经不仅仅是任务性的情绪了,更多的是自身燃起来的征服欲,那种势在必得的心理,不是有句话么,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若是谢怀简一直这么轴,那等待他们二人的就是一场艰巨又昂长的攻防仗。谁撑到最后,谁就是胜者。    岁鸢眉心微动,朗声喝道:“六殿下发话啦,去救常威。”    常威身上的衣物是宫里头的,比较耐高温,但也经不住这么久的烈火灼烧呀,他那身烧伤,就是搁21世纪也能评个重度烧伤了。    再不去救,常威都可以直接就着这火直接火化了。    人一多起来,这救援工作就顺利了起来,不一会儿常威身上的火焰就被扑灭了,奄奄一息的被众人抬了出来。    常喜蹲在旁边低声啜泣,不敢碰触。    看常威印堂发黑,气若游丝的模样,岁鸢心道不妙,赶忙上前,食指搭在了常威的侧边脖颈处,等待几秒钟,缓缓退开,摇头,长叹一声,极为可惜的样子。    看她这个模样,常喜哭的更凶了,内官们纷纷咂嘴,皆目露怜悯: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    但众人转念一想,这事是三殿下做出来的,便也不觉奇怪了。    又不是第一次了,三殿下平生癫狂嬉闹,对什么事都有热情,又对什么都不能保持长久热情,这么多年,唯一坚持下来也就这么一条,就是喜欢给别人穿‘红衣裳’。    常威这次也是倒霉,撞上了这座瘟神,就是不知道下一个倒霉蛋是谁喽。众人心中害怕,暗自祈祷那位爷不要找上他们。    谢怀简柔柔俯身,将一素帕子盖在了常威脸上。在他对面,谢兰心依然嘻嘻哈哈的笑着,欢快的在常威旁边转圈圈,开心的不能自已。    “你干嘛呢?”岁鸢一脸懵逼,赶紧上前将帕子拿开,“你想闷死他吗?”    谢怀简微微一愣,盯着岁鸢半天没动。    “这位、额,”常喜猜到岁鸢应该不是宫女,但又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只能尴尬的略过去了,又道:“常威不是已经……”    话语未完,常喜悲从心来,哽咽的无法继续说下去。    “谁说他要死啦?”岁鸢瞪大了眼睛。    “那是你刚刚摇头……”常喜眼睫上还挂着眼泪,脸上是尚未褪去的悲痛。    岁鸢先是一脸疑惑,再是恍然大悟,最后扶额,“谁说我摇头就是说他死啦。”    谢怀简默然片刻,看着岁鸢自然的将素帕子收入怀中。  他抿唇,笑容收敛,眉间春水不再,嘴角下撇,脸上潮红翻涌,不知是被气到了还是怎地,神色有些不渝。    岁鸢一脸懵逼的看着他,心道就拿他一个破帕子,至于气成这样吗?大不了再还给他?    她甚至都不知道谢怀简为什么生气,傻不愣登的将帕子掏出来递给了谢怀简。谢怀简接过帕子,神色又冷了几分,岁鸢一看不对劲,一把又抢过帕子。    谢怀简:“……”  旁边众人目不忍视。    还是常喜关注点依然在正道上,他抹干眼泪,宛如劫后重生,充满希望的问道:“那方才姑娘摇头是为何故?请问常威还有的救吗?”    岁鸢撇了一眼常威。  半大的孩子躺在地上,整个人烧的发黑,透着一股子烧焦的刺鼻味道,头发衣物等都快被烧没了,就一个瘦弱的残败身体躺在地上,如同干枯的树枝,给人一种一掰就能断了的错觉。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常威就只有出的气了。    这模样,自然是没救了的,她摇头的原因是,这是要浪费一支返魂香了。    返魂香是系统发布的任务用品,前些阵子她刚从京城的赣楼中取得的,过程自然是千辛万苦,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这些都不用再提。  重点是这支香。    此香大如燕卵,黑如桑葚,传闻能去腐生肌。古籍中记载的原话是‘斯灵物也,香气闻数百里,死尸在地,闻气乃活’。  当然,这话自然是夸张了的,哪有什么东西能一下子医活那么多人。    不过,病者闻之即起,倒也还能做到。    她一直不怎么着急,也是因为有这等保底工具。  人,自然是能救则救,不能救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不是还有任务物品么,这些东西往往就是像现在这种时候拿来用的呀!    岁鸢扭头,对谢怀简使眼色。  谢怀简不知怎地,刚刚还在气呢,这时候又自己好了,潮红已褪,淡抿唇瓣,又变成了先前那副病弱笑美人的模样。他了然,挥手让众人退下去了。    常喜神色紧张,一步三回头,尽管如此担心,但他还是听话的退下去了,奴性总归能战胜了个性。    现下已无人,只余岁鸢三人。  谢怀简淡然自若,饶有兴趣的看着岁鸢。谢兰心说什么也不走,一个人在不远处自娱自乐,不知从哪处找来一根树枝,在地上敲敲打打的玩的不亦乐乎,众人也不敢硬拉,只得留他在那儿。    【宿主确定使用返魂香?】  【是。】    系统顿了足足五秒,又跟她确认了一次。这次岁鸢可觉察不对了,这么再三确认,系统是认为她使用的时机不对?  可常威不是重要角色么,系统任务是要她救来着,现在这样又是怎么个意思呀?    “大理寺巡查,何人群聚于此?”  “你们不能进去,六爷在里头!”  “滚!!!”    殿外传来许多喧哗声,殿内三人仿若未闻。    岁鸢眼睛一动,状若自然的看两人一眼,“两位殿下觉得常威该不该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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