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何事?”西门川回道,声音里毫无睡意。

“西门兄怎么看赵兄这个人?”周睿一本正经地问道。

“周兄为何这么问?赵兄此人武功高强,心思缜密,有原则,关爱身边的人,会是个不错的朋友。”西门川认真地回道。

“嗯,小弟也这么觉得。不过我感觉这人还有点矛盾,有时也会很挣扎;正如赵兄自己所说,若今夜仅他们天刀门三人,或许真会血拼一场。”周睿道。

“嗯。”

“西门兄觉得静怡姑娘如何?”周睿又问道。

“此女天真浪漫,虽稚气未脱,却不乏可爱之处,周兄弟怎么这么问,难道你看上人家姑娘了?”西门川答道。

“还没有,小弟只是确认一下,要是以后不小心看上了人家姑娘,小弟可不想同时还多一个武功高强的情敌。”周睿玩笑道,真是正经不过三句话,一旁的西门川再无声响,周睿也闭上了眼睛。

西门川其实一夜未睡,天刚蒙蒙亮就起身出了屋。但他没想到有人起得比他还早,昨夜赵天龙是穿着夜行衣出门,此刻仍是一身黑衣,右手持刀向下斜指,左手负于身后,面朝院门,仿佛是在守卫屋内众人,西门川略感疑惑。但很快他就发现了奇怪之处,虽相聚不远,有那么一瞬间西门川竟有些感觉不到赵天龙的存在,仿佛已和这一方天地融为一体。仅仅那一瞬,那一瞬之后,西门川虽然仍觉得此刻的赵天龙身上刀意强烈,却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就在那里。赵天龙收刀收功,转身面对西门川,面上似有惋惜之色。

“扰到赵兄练功,小弟深感惶恐。”西门川致歉道。

“不关西门兄弟的事,愚兄的武功到达一个瓶颈,已经触摸到了一点,却无数次无功而返,这一次也是如此,或许是还缺点机缘吧。”赵天龙说道。

“哦,原来如此,小弟之前发觉有一瞬赵兄似与天地融为一体,就是那一瞬的感觉吧。”西门川说道。

“我们习武之人以武悟道,可武始终只是工具,大道才是最终的目的。天刀门祖训:技法殊途,大道同归。或许愚兄太注重武本身了,却忘了人才是大道的根本。”赵天龙说道,一旁的西门川若有所思,似有所悟。

“两位仁兄年纪轻轻,武功已不弱,仍如此勤奋,着实让小弟汗颜呐。”周睿也出了房间,伸着懒腰说道。

“师傅常说,天道酬勤,我们天赋悟性不及贤弟,若想得悟大道,自需以勤补拙。”西门川不以为意道。

“两位兄台太看得起小弟了。”周睿说完不再言语,似乎兴致不高。这时的天比西门川起时明亮了些,上官静怡和武战也起床了,而看四周还不见其他村民身影。

“小妹和师叔收拾一下,若有相熟的村民要去道别的就去吧,此一去不知何时才会再到此地。”赵天龙对二人说道。

“道别就罢了,往常这个时候大部分人都起来了,此刻仍如此寂静,就是怕惹上麻烦,他们巴不得我们早些离去,昨夜的事想必已全村皆知,他们现在对武人极其畏惧。”武战说完,就招呼少女,二人自顾自收拾行李去了。

三个青年就在院中等待,无人说话,自周睿和赵天龙相识以来,这还是头一遭。

“西门兄应该也要回云都参加武道大会吧,既如此,一会愚兄与周贤弟先回城里处理些琐事,就请西门兄与他二人随后而行,我们在南门附近汇合。”赵天龙说道。

“如此,二位兄弟请先行,我们随后就到。”西门川揖手为礼,周赵二人就先走了。

待二人收拾结束,不见周赵二人,得知缘由,少女虽有不悦,但想到从此不再无依无靠,也没说什么,随即上路。待出了村口,在此住了十年的二人回望一眼,就一眼,转身离去。

至于五人四骑齐下云都,路上其乐融融,在此略过不提。

太平历七二一年八月十五戌时,东州东郡涧东县林家村

东州,顾名思义就位于大厉王朝东部,东州地势平坦,因而四郡的分界线在地图上看大体平直,也因为地势平坦,东州四郡有一个共同的交界处,相对于交界处而言,东北方是东郡,东南方是海平郡,西北方是苍岭郡,西南方是蓝海郡。海平郡和蓝海郡南面临海,东郡则是东面临海。在东郡境内,离东州四郡交界处往东约百里是林家祖屋所在。

林家是大厉五大势力之一,林家也是五大势力中最早兼顾经商和习武的世家,经商且有能力保护自己的财产,林家一开始绝对是五大势力中最富有的武林势力,后来林家的模式被包括天刀门在内的其他势力效仿,其他势力的经济实力才得到发展。林家祖屋的具体位置在东州东郡涧东县林家村,其中林家家主,直系,旁系包括一些重要的外门弟子,均居住于此,是林家的核心所在。

今日中秋佳节,此地又均是林家子弟,自然是人头耸动,齐聚一处,即便如此,毕竟是林家总部所在,重要的位置仍然有人手来回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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