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身后的男女臣、妾,僮、仆人,私下议论了起来。

“元妃纯狐跟左司马相会在这园囿,你们说,若是让夏后知道了,会如何?”

“让余这个女妇来说,自然是弑杀了他们。”

“是极”

“是极”

“思来,夏后大怒之下,这帝丘又会动荡不安。”

……

一名穿着麻葛,头顶着盘发,用骨针穿过,足着木屨,不像属贤德之士之后的,任妘夏寮事官的妘困,他们那般着御寒的的虎豹狐衣,寒浞的家臣,向着身旁的自己统率的僮、妾、仆问道。

那个伫立着的,穿戴与寒浞家臣无二的女妇,回应道。

僮人还留着发髻,老仆像一个睿智老人一般,二人回应着那个颇有地位的,掌管寒浞的族氏邑舍巨细事务的臣。有些曲意逢迎。

园囿旁的寒浞、纯狐二人,仍然依偎在一起,没有听到后面的议论纷纷。

在寒浞的心里,放不下的一幕幕回忆了起来。

思绪万千,想起来五岁之前,从伯明国离开,那时由一个十行押着走到了伯明氏部落的边境,在东方附近还有着“二斟”等国,是夏后氏派来监视自己母邦的姒姓同族建立的伯国,雄视一方。

思绪回转,时间回到了后羿治理天下十岁有三时,那也是自己十三岁之世。

族人逐出自己的癸酉之岁(公元前2028年),从东方青州独自一人向西而行越过岱宗,趟过河水,期间遇到了自己能有今日,也多亏了那位,同为夷人的师氏,才有了能博杀畜、兽、人的技艺。

寒浞还记得那些熟络的面目,仿如就在昨日。

——

癸酉,伯明国的边境,身着兽衣的伯明氏十行伯明山,配着玉石,腰间悬着骨刃,手上有些茧,显然是个参加过一些战事的人,约有三旬,身后跟着十个族人,很是威风凛凛,随行的还有三四个隶人,押着寒浞往西走。

癸酉的季夏,天气炎热,烈日当空,一行人,早已经汗液夹生,季夏的最后几日,伯明山连着几日,早已经不耐烦了。

望着仅有十三岁时的寒浞,虽然从族人们的口中,闻知寒浞是个不似帝舜那样的孝子,反而捆绑自己的父、母,仅因自己的父、母顾于族人告于族长,用木器打了他,催问。

在心中暗道,“终归还是一个稚嫩之童,再过一二岁才算的成人,倒也可怜。”

往寒浞的身边走了过去,“浞,你就不想再望一望汝的父、母?汝父、母虽用藤蔓束缚你,到底还是心中有你的,听说你被族长逐出,永不得归,也没少去族长那里,为你求族长,别逐出你。”

寒浞望着,比自己壮硕有力,又会为族人们作战的十行,心中有些不忿自己,可又无可奈何,在心里说道,“或许不是所有的族人,都会怨愤我,父、母,浞非孝子。”

心中无数念头,却也不想吐露半字,然后跟着道,“十行,寒浞今时才知父、母还是心中有吾的,那藤蔓之事,也不该怨愤父、母。还请十行代为照料一下吾父、母,寒浞若是任了夏后氏的爵职,必定忘不了你。”

寒浞瞟了一眼伯明邑,狠下心,从几个隶人的手里,接过族人们赐予的武器,眼眸之中散着不甘的子女,一直往西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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