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回头,见陈丽丽斜着眼睛在看他,陈子山莫名其妙地说:“瞅我干啥?”

陈丽丽伸出白皙的手掌说:“给钱。”

“不给。”

“你再说一遍?”

“不给就是不给,你能拿我咋的?”

陈丽丽手掌平伸,手指头有规律地上下翘动,乌黑的眼珠子紧盯着陈子山,不说话,只是脸上带着一丝威胁意味的冷笑。

“要……要多少?”

陈子山被盯得心中发毛,在这个大不了几岁的姐姐面前,他一直占不到便宜,小时候抢棒冰吃,他从来就没赢过。

最可恶的是,抢棒冰就抢棒冰啊,为什么要往棒冰上吐口水呢?吐完口水,然后问你要不要吃……不要吃?那正好,全是她的!

“见者分一半!”

“你以为分赃啊?”陈子山跳了起来,像踩了尾巴的猫,“多了没有,就一百,爱要不要。”

“三百。”

“一百五。”

“二百五……”

“你才二百五呢……”

“那就两百!”

“……”

算了,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陈子山恨恨地丢下两百块钱,在陈丽丽笑眯眯的目光中落荒而逃,这老姐从小就养成了习惯,就爱压榨他,从棒冰到零花钱,只要看中的,一样不拉。

个中酸爽,谁有老姐谁知道!

一夜无话。

次日。

陈子山一大早又被吵醒,糗着脸爬起床,来到楼下客厅,发现老爸老妈居然都在家,大早上的都是一副不快活的脸色。

“你们……这是怎么啦?”

陈子山好奇地问,看样子像吵架,但记忆中父母几乎没怎么吵过架,顶多拌嘴几句,以陈建国的性子,多半都会主动退让一步息事宁人。

陈母说:“刚刚你大伯来过,说你爷爷在他家的三个月时间快要到了,下一个轮到咱们,问我们什么时候去接过来。”

陈子山的奶奶很早就去世了,只有爷爷还在,虚岁已近八十高龄,两年前中风过一次,抢救过来后,左手就只能缩在身前弯曲成一个姿势,再也掰不直,右脚无法受力,走路只能靠左脚支撑,一步一挪,所以平日里都要子女轮流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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