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自远和吴亮明从大德先师庙出来,陡见杨晖站在门口,面色惨白,表情惊恐,口齿结巴。程自远问她怎么了,她吞吐:“我我……好像又看见他们!”

“谁?”程自远问。

“那些人,昨晚见过的,”杨晖手指身后街边的一条巷子,气吁吁道,“他们白衣白帽,从那里出来,对我做鬼脸,我吓坏了,我说我是老师,他们才缩回去,不见了。”

“你不能骗他们!”吴亮明大喊。

杨晖愕然,看看吴亮明,瞪住程自远。

程自远有些尴尬,蹑步挪近那条巷子,只见巷道短浅,两边是老宅紧闭上锁的侧门,巷底是层层抬升的山道。

“那是一条上山的偏僻小路,”吴亮明说,“去吴村白塔和墓地的捷径。”

杨晖脸色愈发地白。

“白塔?”程自远问。

吴亮明不看他们,往回走。他们跟着,身子疲惫发虚。

“没错,白塔,”吴亮明的声音有点空洞,“镇邪妖的白塔,里面埋了遭意外凶灾死掉的人的骨灰。”

“啊!”程自远和杨晖同时感到透心的凉意。

晚餐在吴亮明家吃,这是吴亮明父亲的安排。他亲自跑来,找到疲惫而归的三个人,笑嘻嘻说一下来了两位老师,不招待留宿说不过去。吴亮明沉下脸,一路不语。

程自远想推脱,看见杨晖郁郁不乐的样子,想想中午难吃的饭菜和昨夜的遭遇,还是默默拉住杨晖跟在后面,眼睛不时扫向吴亮明,带了乞求和不安。

满桌菜肴味道鲜美,绝不同于午餐。程自远和杨晖称谢不已,边吃边感叹:总算是吃到了一顿正常的饭菜!

吴亮明的父亲笑嘿嘿,说:“招待老师,应该的。”

吴亮明看看父亲,吸口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父亲察觉到了什么,也看他,又眯眼打量两位客人。都不说话,唯剩咀嚼声起伏。一时饭桌气氛变异。

安排客人住宿时,吴亮明的父亲问两人打没打证,程自远急忙掏出证件,说有,有证。

吴亮明的父亲接过,笑:“这是教师证。”

程自远恍悟,脸红,摇头吞吐:“那就没……没证……”

吴亮明的父亲吁了口气,说:“哦哦,没证啊,分开睡?”

杨晖急忙喊:“别,我怕!”

吴亮明的父亲斜瞥她,嘴角勾一丝讥嘲。

杨晖深呼吸,两个隆起的胸脯发颤,看得出她想努力排遣什么,终于说:

“这没什么,我们城里人早就……哎,我是说我们早就……”

吴亮明的父亲点头咳嗽:“咳咳,我明白。”眼睛盯在她丰满起伏的胸脯上。

客人被安排在吴亮明家老宅东厢房,吴亮明卧室的隔壁。杨晖挽住程自远,说:“我总觉得很怪,这家人,阴阴的,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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