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付完钱,门口就有FBI的巡逻车,风驰电掣地到了。

当然,车子上没有任何标识。

两个探员一副买东西的样子,在门口跟武妙对上了。

他们看了看武妙气定神闲的表情,颇有些拿不准,但还是坚持选择了讯问:“武小姐,抱歉耽误您一会儿,我们是FBI。”

“FBI?关我什么事吗?”武妙很坦然地反问,那水平要多戏精多戏精。

探员也不客气:“请问您知道您刚才有断线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么?”

“断网?哦,我说呢,刚才付钱的时候才反应,居然扣不出钱。然后我强制重启下就好了——难道你是指这个?”

武妙说这话时,俨然一副“受害消费者”的强势姿态,似乎在谴责设备供应商提供的东西太辣鸡。

草泥玛的蒙扎克!垄断了全世界的强制社交生意,还在硬件质量上偷工减料赚昧心钱!

探员一阵无语:“武小姐!这不一定是信号问题,您难道不知道您断线了将近两个小时吗?难道您在某个地底深处的喀斯特溶洞里待了两个小时,信号才这么差的?”

武妙捂着嘴大惊:“两个小时?那可能是我有点累吧,坐车就睡着了,没注意到。”

“你刚才一直在车里?”探员步步逼问。

武妙很认真地想了想:“如你所见,今天很累,下班我就回家了,大部分时间在车上。本来还想兜兜风,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回家后想喝酸奶,就出来走路逛逛,买点东西。”

这边还在盘问,另一边的监控中心,或许是收到了武妙重新联网后的数据,也做了一波分析,然后通过语音传给了一线探员。

其中一个探员往旁边走了几步,摁了接听键。

耳机里传来一阵说明:“已经解析了她离线期间,AR眼镜缓存里残余的图像,画面里只有车顶,应该是一直躺在车上睡觉。没有识别到语音记录,应该没和人说话。体征指标全部正常,也排除离线性-行为等可能性。”

“淦!”那探员啐了一口,心说这不是上头瞎折腾么?

让咱出警查,也是上面的命令。最后说没事儿,还是上面的命令。

他内心吐槽的当口,耳机里又传来了下一步的指令:“你们这边收队吧,如果去医院的B组也没有收获,就算了。”

接电话的探员听完,拍了拍还在跟武妙交涉的同伴。

“头儿让收队。”

跟武妙交涉的探员心有不甘,最后告诫道:“武小姐,希望您对自己的身份重要性有所了解。如果再出现这样的无故断线,我们可能得安排人全程跟着你了。”

“这又不是我想的!你们的东西自己质量差怪谁!”武妙针锋相对。

两人被噎得无话可说,只能离去。

武妙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看来那个周克办事儿还听缜密,怪不得院士当年那么欣赏他……算了,不想这些了。但愿以后还有机会见到吧。”

武妙无奈地摇摇头,撕开一罐酸奶,伸出舌尖灵活地舔了舔盖子。

然后一边走,一边小口喝起来。

……

周克回到住处,严格按照医嘱,无微不至地照顾莫娜休养了一周,伤口终于彻底痊愈。

莫娜也通过复健,让大脑对浑身肌肉的控制,重新恢复到完全正常的状态。

脑后不用插片了,真是一身轻松。

“谢谢,”这天晚餐的时候,莫娜换了一身看着很清爽的新衣服,亲自下厨,帮周克做了顿饭,作为谢礼。(当然,食材还是那些烂货)

距离她被周克绑来,已经20多天了,这还是她第一次下厨,毕竟此前只有她被别人照顾的份儿。

“不客气,其实我本来也要休养——上次参加大逃杀比赛,留下不少损伤,休息了一星期,才觉得浑身舒坦些。”周克谦和地婉拒了对方的示好。

莫娜笑笑,她现在也知道了周克“从未接触过工口物”,所以对身边的女生从来没有邪念。

所以,她顺势转移了话题:“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上次你好像说要想办法,下一阶段的目标,就是让我们变成‘可以随时隐身,又随时融入社会’的人。昨天你跟武姐姐手术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头绪呢?”

莫娜那天手术的时候,脑后被打了麻药,所以昏睡了好久。手术期间周克跟武妙的聊天,她一句都没听到,这才有此一问。

“还真有些收获。”周克擦擦嘴,说道,

“我听武医生的陈述,当年卢卡斯院士在被监控之前,也是尝试过反抗的。他跟谷歌集团的某几个软件/硬件专家秘密合作,试图开发一款可以破解掉脑后监控芯片的机盒——

据说如果实现的话,那么把监控芯片插到那个机盒里,并且给机盒一定的输入,机盒就能输出完全拟真人体神经电讯号的电流,从而‘骗过’监控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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