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清楚了大致赛制,周克要解决的下一个重要问题,就是如何参赛了。

毕竟,他是一个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隐身人。

“可是,有办法让我参赛么?毕竟在别人看来,我根本就不存在。”周克想到一个麻烦。

而莫娜的回答却出乎他的预料:“不,理论上你是有机会的。”

周克下意识追问:“怎么说?”

莫娜苦笑着说:“因为这个赛事是匿名参加的。任何人只要能到达开赛前的备战机场,就都可以领取一个官方发给的特制屏蔽项圈,以及特制的AR眼镜,全部戴上后,才可以登机。

那个项圈外观和你给我套的这个一样,但最大的区别是内侧嵌了一个会发送特别许可码的识别芯片,功能跟官营屏蔽屋里的特许仪器一样。

所以,套上那个项圈之后,人是不会被判定为恶意离线的,而是‘合法特许离线’,人的活动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这样,所有参赛选手在赛事进行过程中,就可以匿名了,绝对不会被任何信号监控跟踪。”

“官方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不怕参赛者逃脱么?这不是在无故增加管理者的风险?”周克很不解。

莫娜冷笑着解释:“这也是双方博弈的结果。你要知道,来参赛的人,都是非常有个性的,普遍对监控特别反感。而且这些人都非常不信任官方,唯恐有官方的关系户混进来,‘作弊开透视’屠杀其他选手。

所以,官方才拿出诚意,给所有人套上屏蔽项圈,阻断了他们被别人定位的可能性。这就能保证比赛的公信力,让选手们相信官方并没有扶持‘透视/报点’的关系户,鼓励大家的参赛积极性。

至于你说的逃脱问题,官方是不担心的,因为特许断网码是有时效性的,启动后只有15个小时有效期。时间到了之后,如果不把屏蔽项圈取下来,特许码失效,人照样会被判定为‘恶意断网’而瘫痪。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要去参赛的话,只要你可以在项圈开始发放后混进机场,然后装模作样给自己也套上一个外观一样的项圈,那么别人就不会查你了,只会当你是已经领取了特许码的匿名参赛选手,从而成功混进去。”

周克听着听着,觉得一切都越来越详细、真实,贴近自己的宿命。

貌似真的可以呢!

他的肾上腺素也开始疯狂分泌。

“最近的参赛机场在哪儿?”周克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莫娜:“美国这边的参赛机场,就在迈阿密南面的基韦斯特岛。另外委内瑞拉的马拉开波还有一个参赛机场,那是供来不了美国的拉美军人参赛用的。

按照比赛规则,两架航班总计搭载100人参赛,会在同一时刻到达岛屿上空,然后以平行航线同时开舱空降,确保比赛公平性。”

“为什么要两架航班的人同时参加一场比赛?”周克追问了一个细节。

莫娜撇撇嘴:“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规定的。或许,这算是变相的‘按比例裁军’吧,以确保每个国家的军人等比例死掉。”

按比例裁军……

真是可笑,却有讽刺。

周克搞明白了匿名体制后,又想起莫娜刚才好像还提到过一样东西,便追问道:

“对了,你刚才好想说,官方要发两样东西,除了项圈之外,还有个AR眼镜——为什么要给AR眼镜呢?既然要匿名比赛,不如直接裸眼观测好了。难道那个AR眼镜还能增强视力和索敌能力?”

“那倒没有,那个AR眼镜只是用来存储离线地图,并指示下一个安全区缩圈用的。如果不戴的话,就不知道小地图了。至于为什么要官方提供,估计也是怕万一有我这种在AR眼镜上魔改作弊的人吧。”莫娜解释道。

周克微微一凛:“那也就是说,没人能把作弊设备夹带上飞机?”

莫娜下意识地否决:“不可能,登机前要全身扫描,不可能藏匿任何作弊装备。衣服倒是可以穿自己的,但不可以是吉利服这种带有保护或者特定迷彩的外观。”

“全身扫描么……”周克琢磨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一点,立刻惊喜地求证,“既然是扫描,应该无法穿透铅质项圈吧?那我要是在项圈里面赛点东西……”

“项圈?怎么可能……”莫娜习惯性的反驳,但转念一想,貌似真有可能。

“也对!我被惯性思维限制住了,官方给的内置许可码的特殊项圈,确实藏不了东西,而且一旦检测到与脖子之间有异物,项圈本身会报警。

但你戴的项圈是你自己搞的,就没这个事儿了!大不了把项圈掏薄一点,多留点空间……不过还是装不下多少东西,想藏武器进去太难了。”

“好吧,所以,只要我可以潜入基韦斯特岛机场,后续参赛的事儿就没有难度了?”周克自己总结道,“行,那就开始准备吧。我做基础训练,你帮我想怎么开挂作弊,尽量往项圈里藏点儿有价值的作弊器,我们分工明确。”

……

既然其他一切自救的路途都被堵住了,那么再患得患失也于事无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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