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会自己贩私盐吧?”饶是张富贵这样无法无天的人,也吓了一跳,“雨子你没事吧,你知道贩卖私盐的盐枭都是些什么人物吗?那都是些脑袋别在腰间的亡命之徒,连官兵都敢杀,咱们几个种地的,去和这些人抢食吃,怕是嫌命长吧!”
“饭要一口一口吃,直接贩私盐有些难度,咱们一没货源,二没渠道,得从简单的环节做起。”陈雨说,“我且问你,负责抓盐枭的是什么人?”
“其他地方俺不知道,但是在文登县这边,都是本县的巡检负责缉查私盐。”
“巡检?他们打得过盐枭吗?”
张富贵想了想,回答:“俺偷偷煮盐去卖,也曾经碰到过巡检的兵丁,那都是些青皮无赖,也就欺负咱们这样的散户,遇到抱团的盐枭就不行了。若是碰见那种人数众多、穷凶极恶的团伙,就只有跑路的份……”
“我问你,私盐这行利润高吗?”
“那还用说?”张富贵羡慕地说,”利润不高,他们会提着脑袋干这行?上了规模的盐枭团伙,听说每个月进账都是以千两来计算的。娘的,老子怕是一辈子都看不到这么多银子。“
“我擦,月入几千两?”凭借历史知识,陈雨知道贩私盐有钱,却没想到有钱到这地步。虽然不清楚古代白银的购买力,但是从顾大锤为了一百两就肉痛不已的态度,陈雨就能明白几千两白银意味着什么。
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干了!”
张富贵吓了一跳,“干啥?”
陈雨说:“咱们去跟巡检司谈判,帮助他们缉查私盐,打击盐枭,缴获的银钱和盐货对半分!”
从政的经历告诉他一个真理,比起自己辛辛苦苦干实业(煮盐),褥羊毛(抢盐枭)永远是来钱最快、最简单的方式。尽管这个被褥羊毛的对象不好惹,可是一伙无钱无势的军户,不可能触及上游的渠道,就只能通过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杀进盐业产业链,分一杯羹了。
张富贵歪着头想了想,然后说:“虽然俺觉得去抢盐枭太冒险,不过俺愿意跟你赌一把。”
陈雨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既然你信得过我,我就一定带你过上好日子。现在你去把弟兄们都叫来,记住,那些贪生怕死没卵子的就不用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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