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太平见周大晟一脸猥琐的笑,就断定他是夜猫子进宅,还有前几日逃单惊吓的梁子,鲍太平懒得搭理他,手中的双棍一挥,一招“流星赶月”,身子一扭,只将后背给周邦彦看。

崔家教坊,蒙小教师教授的新奇曲子,生意越发红火,崔妈妈知道小教师是摇钱树,陪着笑脸,谨慎道:“小教师,周大晟要寻你说话哩!”

“非工作时间,小教师不见客!”鲍太平回绝道。

周邦彦遭遇冷落,脸色阴沉,学鲍太平前几日与他说话的口气,将手遮在口边做远波状,道:“小教师,住了你的棍儿吧,老夫要与你说话哩!”(注:其音调参考:孙长老,收起你的神通吧!)

鲍太平真想上去给周邦彦当头一棒子,但是想想算了,人家好歹是三品大员,他挥舞双棍,铁链在大腿内侧一磕,两个棍子弹起,齐齐落入双手中。

“老骚客,你说,是不是又要挖坑埋我?”

老骚客?

周邦彦蹙眉玩味着这三个字,他自称老夫,又是文人骚客,“老骚客”听语气像骂人的话,在他看来,字眼里根本没有骂人的意思。

老骚客并不吃亏,回敬道:“小浪子,老夫荐你在花丛中寻一美差,老夫怎的坑你了!”

小浪子?

鲍太平玩味着“小浪子”三个字,觉得自己年幼,有时自称小子,水浒中的燕青诨名“浪子”,听老骚客那骂人的语气,分明说的也不是骂人的话,反正老骚客认领了老骚客这个名字,由他去吧。

鲍太平想想也是,若非周邦彦推荐,恐怕他在汴梁立不住跟脚,此刻早已经回得胜坊,做一个收保护费的泼皮头儿,纵然有张三扛伤儿,保不齐哪天也得像杨大郎打牛二一样,遭遇人生挫折。

“好吧!原谅你了!”

“这话怎么说呢?老夫又没做错事儿!”

“你再说?”鲍太平道:“没剽窃我的成曲,在皇帝面前卖弄吗?”

鲍太平说完这话,心中便道:呸呸呸,也不是我的成曲,我也是剽窃别人的,好歹我剽窃的比老骚客高明些。

周邦彦老脸一红,如实道:“小浪子,还别说,圣上听了小教师这曲《女儿情》,龙颜大悦,责成老夫再做新曲,却只给老夫三日期限,老夫在家冥想两日未果,眼看期限就在今晚,前来请小教师帮忙!”

鲍太平小手一伸,无赖道:“先还钱,再说帮忙的事情。”

周邦彦心疼肉疼肝疼:“老夫?几时欠了你的钱?”

“我做教师的半年薪俸,可是让你给我拿走了啊!”

“胡说!你拿了李妈妈家奴踢我的五十两,两项一顶,没有债务关系!”

“耍赖是不?再见!”鲍太平并不多言语,转身就走。

周邦彦说的没毛病,明明是不鲍太平耍赖,谁叫周邦彦求到他了,又吃了周邦彦逃单的惊吓。

周邦彦人老鬼,早就料到鲍太平会问他要银子,身上备着不少银子,如今看鲍太平要走,心中大急,从怀中掏出一包银子,拉住鲍太平:“老夫怕了你了,给你银子!”

这就对了嘛!

鲍太平接过银包,放在手中颠了颠,根本颠不出多重,却道:“这银子好像不够重量啊!”

周邦彦老脸一红,在身上一阵摸索,又从怀中摸了十两银子,放在鲍太平手中。

鲍太平又颠了颠,道:“我看还轻!”

“天地良心啊!”周邦彦惊呼道:“这回可是足足的五十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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