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太平本也没有想调,戏李师师,毕竟李师师好心搭救了他,纵然有求他新奇曲子的由头,鲍太平也不能不念人家的好,可李师师蹙眉认真的样子透着十足的可爱,他忍不住和李师师开个玩笑。

但见偏偏美人款款而来,看那样子,是要搂着脖子,给他甜蜜一吻。

饶是鲍太平成人思维,也算见过些风月,还是忍不住内心碰碰的狂跳。

暗香由远及近,鲍太平心中内心越发激动,可是他感觉事情有些不对,李师师手中拿着玉石镇纸是几个意思?

李师师笑里藏刀,走到鲍太平近前,蓦地挥起玉石镇纸,嗔怒道:“打你个登徒子!”

事实和设想的存在这巨大差异,鲍太平也知道,李师师是吓他,不能真打,何况他本就与李师师开玩笑,却瞪大眼睛做可怜状,求饶道:“姐姐莫打,姐姐这一吓,想得起来了‘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李师师笑眯眯的点点头,似乎心满意足,急急转身跑回案几前。

窗外,一阵脚步声,有老妇在外唤道:“我那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乖乖儿,在与谁说话?“

这个声音,鲍太平太过熟悉,正是前几日,在福田院以布施为名,用一百二十两银子强买他做**,浑身散发着狐臭味道,要当鲍太平是小木驴骑乘,这李家真正的主人——老鸨子李妈妈。

鲍太平听这声音,惊讶不小,要知道,这里是李妈妈的地盘,又有价值一百二十两的梁子,内宅幽深,倘若李妈妈要对他做什么,鲍太平插翅难逃,就是喊破大天,也喊不来鲁智深救命,端的是羊入虎口,遭遇辣手摧花。

李妈妈上次就喊鲍太平是“乖乖儿”,李妈妈怎么知道他在这里呢?

鲍太平惊讶之余,猛然想起,男儿女儿都是儿,尤其古代,儿是对男儿女儿的统称,并无特定的性别取向,李妈妈这是与李师师对话,可倘若李妈妈闯进来呢?

鲍太平知道李师师不能出卖自己,既然现在是十四岁半的身体,毛尚且没长全,没必要楞冲英雄好汉,他抱拳卖萌,一副“拜托,求饶”的可怜相。

李师师纤纤细指虚点鲍太平,一脸满足的得意,却对外面高喊:“妈妈,我在写新的曲子,并未与人谈话。”

李妈妈却不肯干休,道:“老身怎么听得有男声呢?”

李师师道:“定是这几日门第喧嚣,惹得妈妈夜里听错了,妈妈可还有事儿?若无事,不要断了我的思路,我要谱写心的词曲哩!”

李妈妈虽然是李家的实际主人,花了大价钱培养出来李师师这样著名的歌姬,如今李师师已经是李家的摇钱树,李妈妈也不好多违李师师的意,倘若李师师不高兴,惹得听曲的人不来,吹亏的还是他李妈妈,如今李师师挑灯谱曲,她又有大把的银子进项。

“无甚他事!”李妈妈道:“听闻家奴说起,今日在街上遇见孤身的太平郎,只是黑灯瞎火,让他跑了,若能逮着那个太平郎,老身的一百二十两的本钱,连本带利都收回来了,介时,与我儿做一套新衣。”

李师师冲着鲍太平挤眼,似乎在说:小子,怕了吧!却对李妈妈道:“妈妈逮着那太平郎,要做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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