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太平并不是没有富过,几个时辰前,他还怀揣二十两银子,望着目不暇接的街面踌躇满志,此时,丐者捡起的每一枚铜钱,鲍太平都感觉心痛一次。

众丐者收了钱,也不理会无聊吹曲的少年,坐在墙下摆开破碗,正是开张做乞讨了。

“好心的路人,给些施舍吧……”

鲍太平冷眼注视着几个丐者良久,并未见到有好心的路人肯丢下一个铜钱,他不甘心到手的铜钱被别人抢走,但铜钱已经揣进丐者的怀里,抢不回来了。

他又将竹箫放在嘴下,心中拿定一个主意,将这曲子吹再一遍,倘若再有人往他这丢钱,他捡起来就跑,好歹也能糊弄个晚饭钱。

凄凉的箫声再起,一曲《流浪歌》吹得几个丐者潸然泪下,几个丐者跟着音乐旋律,且哭泣且:“好心的婶子小姐,可怜可怜吧!”

“好心人呐!”

“谢谢夫人!”

“谢谢小姐!”

……

乞丐们的有音乐做背景,生意出奇的好,也有三五个路人,想把钱丢给鲍太平,可聪明的丐者预料在先,早早将破碗端在鲍太平前,叮叮当当的铜钱,都落入丐者的碗中。

一曲下来,丐者收入颇丰,鲍太平没有落得一个铜板,鲍太平觉得索然无味,一曲住了,便不再吹了。

丐者们的生意也跟着一落千丈,几个丐者便聚拢起来窃窃私语。

“这小子有点能耐,平素我们生意没这么好,不如?咱们把他控制起来,给他腿敲折了,不耽误他吹曲,看着更可怜些,肯定能讨到更多的钱哩。”一个小丐者道。

另一人道:“我看这小子面貌挺清秀,必然是男风的好材料,莫不如我们将它打晕,卖给教坊司的李妈妈,估计能得三五十两的赏钱哩。”

鲍太平心疼自己买曲的钱落入别人之手,一直冷眼旁观几个丐者的表情,当他看见几个丐者窃窃私语,并鬼鬼祟祟的打量自己的表情,他便知道这几个丐者没安好心,恐怕自己又惹上了新的麻烦。

有钱人,得有能担得住财富的德行,否则就是祸害,有才华和相貌也一样,没有与之匹配的身体,相貌和才华也是惹祸的根苗。

鲍太平本想走,可几个丐者似乎拿定了注意,不怀好意的围住鲍太平,为首的丐者看出鲍太平表情异样,警觉的问道:“小子,怎么不吹了?”

“哎,”鲍太平一声叹息,望着对面的门楣,道:“天色不早了,估计俺娘要等我吃饭哩。”

丐者很诧异的望着对面的豪门,模样变得恭敬起来,道:“莫非?‘小衙内’是殿帅府禁军教头林冲林教头头府上的?”

轮到鲍太平诧异了,感情自己在豹子头林冲家间壁蹲了一下午,毕竟汴梁是大城市,没准就能和历史上的名人偶遇,虽然没有和林冲碰面,听见这个名字也足够让他震惊了。

可他跟林冲没有交情,也从未听鲁智深提起这么一号的朋友,仅仅和鲁智深分别一天,林教头也不能和鲁智深做兄弟,遇见林冲也是陌路人,他现在只想狐假虎威,证明自己是汴梁本地人,不管那家是豹子头还是狗子头,只认作是自家。

鲍太平肯定的点点头,怕夜长梦多,趁着几个丐者惊讶的表情,并不言语,拔腿就走。

为首丐者沉吟片刻,蓦地大呼:“给我站住!”

一名乞丐道:“老大,他可是豹子头林冲府上的。”言外之意,惹不起。

丐头一巴掌打过,道:“林教头年纪轻轻,又是新婚,并未有子嗣,哪有冒出来么大的儿子?这小丐者唬人呢,给我追!”

唬人的事情穿帮,灾祸又要临头,鲍太平身材小没有底气,照着丐头裆下狠狠一脚,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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