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欢喜的不得了,顺手将手脖儿上的金镯儿撸下来,“咣当”拍在桌上,兴奋道:“我见这后生,便欢喜得不得了,吹得好了,这个金镯儿赏你!”

估计宋代没有空心技术,那金镯子是实心的,看着很沉重,确实值一笔钱,不过想起李妈一身的狐臭,镯子早就被玷污了,鲍太平就没有兴趣要。

“太俗,太俗了!”鲍太平摆手道:“金镯我就不要了,待我吹过一曲,请师师姐姐将面纱摘下,让小子一睹天颜便好。”

觉远、慧明师徒二人,点头如鸡啄米一般表示认同,眼神中都满是期待。

李妈笑骂道:“小小年纪,便是色中恶鬼模样,长大还得了?且吹来,吹得好了,让我儿摘下面纱与你一见。”

鲍太平怕李妈做不了李师师的主,又问李师师:“姐姐可同意?”

李师师故作娇羞,此时已经恢复如初,笑道:“又非王公贵戚,岂有怕看得道理?只要你的曲子动了我心,与你见上一面又何妨。”

鲍太平还怕做不实,伸出小手指:“拉钩!”

“好,拉钩!”

李师师的小手,细滑得狠,如同圆润的古玉,温凉柔软。

鲍太平飘逸的抹了一下眉毛,顺带着聊过几根散落在眼前的发丝,气沉丹田,圆润哀怨的箫声,汩汩而来。

“6-56456——6-123-1656……”

箫声如同梦呓一般的倾诉:相爱的人不能够在一起,只有无尽的相思。正是一曲后世歌手童丽版本的《钗头凤》。原曲套用陆放翁与唐婉唱和的《钗头凤》,本就古香古色,如今用竹箫演奏吹奏起来,更加显得韵味十足。

一曲罢了,余音袅袅,不绝于耳。

满坐之人,最通音律的莫过于李师师,李师师击掌惊呼,赞叹不已:“真真有如天籁之音,天籁之音。不过也奇怪了,如此动听的曲子,奴家却从未听过,这天下难道还有奴家没听过的曲子?”

宋词本就是用来唱的唱词,曲牌本是套用的音律,可惜音律后世早已经失传,只有小唱的唱词流传,倘若后世的流行音乐创作人,能跟古词律雷同,那属于千年的巧合,没听过不足为奇,听过就见鬼了。

“这个曲子叫什么?”

“钗头凤!”

“钗头凤哪有这个旋律?可曾填过词!”

“填过——吧?”

“快快,念来听!”

“念,怕是念不全。”

“啊?”

“我试着看看能不能唱下来:红酥手,黄藤酒,满园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愁绪,一杯愁绪几多离索,错!错!错!”

流行音乐的钗头凤的歌词,就是南宋著名爱国词人陆游《钗头凤》,念不下来,唱却能唱得出来,鲍太平只唱了陆游的,并未唱唐婉和的,留着以后卖弄呢。

“奇了,奇了!”李师师赞叹道:“好词好词,不输秦少游,又似盖过周美成(周邦彦),是哪位大家填的词?”

鲍太平表示不懂,都是大家的成名之作,后世广为流传,不好能脍炙人口吗?他有心想说这是陆游做得,不过陆游比时下还要延后几十年,索性——

“自己胡乱填的!”

“啊?你……”满座皆惊,都不认同一个十四岁半的孩子,认字不会写字,能填出陆游一样水平的词来。

“啊,是我,没事瞎捉摸,我这还有‘问世间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轻风悲画扇’‘谁翻乐府凄凉曲?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

李师师赞叹道:“奇了,齐了!句句堪称名篇,奈何我没听过?可还有新的曲子了?”

“耳边现有一首《红楼梦三曲》之一的《葬花吟》!”

“吹来听听!”

“花谢花飞飞满天……”

这是87版本《红楼梦》中的名曲葬花吟,最擅长用洞箫演奏,也是前世的鲍太平保留的压箱底的曲目,平素直播都不轻易吹奏,今日与李师师谈的投机,算是人来疯,也不保留了。

一旁的慧明和李妈却聊的投机,不停的打着手语,已经到了急头白脸的境地,不过鲍太平没太在意,直到李妈伸出十个手指头,便是认同慧明的要价,肯出一百两。

慧明贪心不足坐地起价,抑制不住大吼一声:“不行,再加二十两!”

什么情况?

鲍太平住了箫声,警觉的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呢?不是要把我卖了吧?”

“啊?不是不是,在谈今天布施的数目!”

哦!那没事!

“对了,师师姐姐,你刚才不是说过我吹了上一曲,就要摘下面纱吗?”鲍太平忽然想起来有债务还没收回呢。

“你真想看?”李师师问道。

“嗯!”鲍太平沉沉的点头。

清风拂面,吹着白白的面纱,素手掠过,暗香涌动,李师师的面纱缓缓的落下。

香钿宝珥,拂菱花如水。粉色有、天然春意,朱唇一点,小于珠子,别有幽姿逸韵,完全在容色之外。

鲍太平尚未看得真切,却听见身后一声裂帛的声音,回头看时,觉远、慧明师徒二人,衣摆下端,已经撑开两张大伞,最是那慧明,弯腰撅腚,大呼受不了,撒腿跑开了,觉远也一个怂样。

鲍太平不由得慨叹,古人没见过世面,见到后世比基尼,不得流鼻血啊?

再回头看时,李师师已经款步出门,一股狐臭袭来,李妈已经满面堆笑的欺身过来:“我的儿,真真爱死老娘,日后就是我李家的摇钱树了,看老娘今晚先好好调教你一番!”

鲍太平厌恶至极,骂道:“老猪狗,别不要脸,谁是你的儿!”

李妈喜气洋洋道:“老身已经花一百二十两的银子,买下你做我儿了,哈哈!”

“我是大宋子民,谁有权利卖了小爷,老猪狗,强买人为奴,也不怕骑木驴?”鲍太平恐吓道。

“有道君皇帝为我做主,哪个敢让老娘骑木驴?今夜把你当木驴,让老身骑上一程哩!”李妈凶神恶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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