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是死去了,那些个可怖的、无法承受的遗愿,硬是加在桐谷身上,不接受都是不行,一种死不瞑目的姿态,临死时候还是挣扎着伸出枯瘦的手,死死指向桐谷,似乎是要将桐谷拖拉下去。

枯瘦的身体紧贴宽松的衣服,一种腐败的气息不可避免地扩散,哪怕是宽敞的卧室都没有能够削减。那样一种气息,只属于死人,并且是没有入土为安的死人。

桐谷的父亲还是活着,至少看上去是那样,然而,他的身体的,有着部分,在人还是活着的时候,已就是腐败,甚至有了尸斑,完全失去了控制。如果再是经受院子的风吹,飘忽的菌丝可能寄生,然后茁壮成长。

骸尸一般的存在,看着那样挣扎的人,年轻的桐谷不敢相信那是自己曾经英武的父亲,可惜,那就是事实。桐谷还年轻,但他想到了自己今后的死亡,无论如何,都不能是那样的丑陋。

如果自己有儿子的话,自己会好好教育,不会是吓着他的。自己父亲崩溃的形象,给了桐谷很大的打击,对于所谓的家学,几乎是绝望了。叫嚣勇武的双刀流,结果是那样不堪的死法,怎么可以接受。

桐谷很想拿起长刀,凛冽地斩杀父亲的头颅,他的刀,会是很快,本就是枯瘦的身体,不曾有着污血流出,一切都会是结束的。作为双刀流的传人,一直是叫嚣的父亲,应该希望那样痛快的死法吧。

可桐谷不能那样选择,至少善后问题他没有办法解决,如果不希望被法律追究的话,只能够等待,默默地看着那样丑陋地挣扎,恶心地死去。那一夜,应无眠,红烛的火焰彻夜,扭曲而狰狞的影浮现,挣扎着攀扶,似乎是要从哪里挣脱出来。

等到那样糟糕的事务过后,本是一般的生活,更是糟糕,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一大笔支出过后,桐谷的生活更是艰难,尤其是没有太多收入的情况下。

桐谷真的是没有办法,一直是被父亲限制生活范围的他,没有能够找到改变的方法,家里也没有多少余财,只能够在日复一日的落幕在寻求改变的契机。杀人放火金腰带,可桐谷却是不愿,说到底,他只是一个活着自己世界里的人。

而事实上,失去了旧有经济来源的桐谷,已经是陷入一种困难的境地,而没有可能再是谋取利益的双刀流,自然是被抛弃了。再之后,现实的残酷,狠狠地教育了曾经生活如意的桐谷。

他只能够艰难地维生,通过繁琐的重复劳动换取微薄的薪水,桐谷很能打,但毫无意义,在火器和法律面前,所谓的勇武,只是一场笑话。曾经练剑的的手习惯搬运,曾经白皙的脸越发粗糙,被严格保持的身材开始变形。

桐谷习惯在影视娱乐作品中消磨时间,又在不稳定的泡面中艰难苟活,曾经光鲜的庭院越发破败,但无人收拾。他过得很好,情绪随着娱乐作品里的角色起伏,更多的是哈哈大笑,生活很是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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