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还有一层意思他不好向外人吐露半分,在他潜意识里并不愿意看见种鱼儿和别的男子过多的亲近。

家道中落的人情冷暖,家父早逝的痛苦仇恨,淬火着他那颗早熟的心,在他的计划里,种鱼儿是他进一步攀附西北种家的绝佳机会。

现在鱼儿还小,打算只待她十五加笄,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便上门提亲。

他自信凭自己的玉树英姿、文韬武略和与种师道的师徒渊源,成为种家的女婿还是绰绰有余的。

对于种鱼儿,他志在必得,巴不得这千金小娘子天天关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等到成熟时任凭自己采撷,所以天天不厌其烦地催促种鱼儿回家。

这不,今日一大早,曲端又来到种鱼儿住所,打算再好好劝劝这不令人省心的小妮子。

荡羌寨比不得大城大阜,唯一几家客栈陈设粗鄙、条件简陋,曲端只好将种鱼儿安排在自己的监押府上。

说府是好听点,实际上也就是座三进的院子,种鱼儿住在最里的后罩房。

种鱼儿早就缠着让程风带他去附近的南山去冬猎,只是程风肩上箭伤一直未好,只好一直盼着等着。

好不容易看他胳臂活动自如了,昨日便和他约好,今日一块去附近山中打猎。

种鱼儿此时已穿戴整齐,坐在桌边边吸溜着面条,边美滋滋地幻想着打只狐狸,做顶漂亮的皮帽回到家里炫耀。

一听敲门声,心中一喜,以为是程风来找她,将桌上的马鞭一抄,急匆匆地跑过去开门。

打开门一看却是曲端,便知他又来软磨硬泡、连唬带吓地赶自己回家,心中一沉,失望之意溢于脸上,“怎么是你啊?!”撅着小嘴,扭脸不看他。

曲端见了,只当她是小孩子心气,毫不为忤,赔笑道:“鱼儿妹妹,大早上就来烦你了,你别见怪,刚刚收到线报,夏人马上要围攻荡羌寨了,我这里城小池浅,实在是太危险了,赶紧送你回平夏城吧!”

“哼哼!我知道你就是胆儿虚,我不怕,有程风哥哥在呢!三千‘铁鹞子’不也被他打败了吗?我看你这个荡羌寨寨主啊,不如让给他得了!”说完,种鱼儿两眼朝天望着,扬着小巧的下巴。

“程风!程风!天天嘴巴上就挂着程风那厮的贱名!”曲端一听,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耐心地辩解道:

“鱼儿妹妹!你不懂行军打仗的事儿,程风那天干的事儿我都了解,他那是兵行险着。他把将旗倒了,若夏军敌将不上当,那后果就是兵溃如山倒!”

他见种鱼儿没吱声,以为她听进去自己话了,想转移下话题,缓和下气氛,瞥见她手里拿着马鞭,问道:“呦!鱼儿妹妹这是打算去哪玩儿?今天天儿真不错,我推开手里一切事儿,陪着你去四周逛逛。”

种鱼儿没好气地道:“您曲将官军务繁忙,就不劳您大驾了!我和程风哥哥约好去南山打猎。”

曲端心中又气又妒:“怎么又是程风?!这家伙怎么无处不在?!种鱼儿正是情窦初开、懵懵懂懂的年龄,莫被这油嘴滑舌的家伙迷了心窍!”

千不该万不该,正在这时,程风这家伙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脸上挂着浅笑,手里还拎着一包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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