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头一见,赶紧岔开了话头,几人坐着说了些闲话。不多时,使女整置出一桌子菜,众人坐下用膳。
张教头激动得老泪纵横,这段时间他真是太累了,独力苦苦支撑着这个家,不让自己的女儿受欺负,也维护着女婿的尊严。这个家好不容易暂时有个热闹、温暖的气氛。
几杯酒下肚,程风朗声道:“伯父,小侄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说吧,孩儿。”张教头微笑道。
“您这样勉力保护着嫂嫂,打算到什么时候?高家的势力您是晓得的,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啪!”张教头拿着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怒目道:“莫非你也是来当说客吗?若如此,莫怪我翻脸不认人,赶紧给我滚出去!”
程风忙解释道:“小侄不敢,小侄的意思是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迟早会出事,不如远走他乡,天地广阔,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按水浒书中记载,下一步的情况就是林娘子不堪骚扰,自缢身亡,张教头忧病成疾,撒手人寰,他尽力想让这两人离开这是非之地,避免惨剧发生。
张教头一听,神色缓下来了,叹了一口气,道:“我在东京活了一辈子,安土恋本,难舍难迁啊,再熬一熬吧,也许高衙内哪天就会死心了。”
程风默然无语,很多时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不死心,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硬劝张教头抛下东京城里一座宅子,飘零他乡,确实是件挺难的事。
“来来来,喝酒,今天先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了。哈哈,天塌下来有俺这个大高个先顶着。”鲁智深打着哈哈,把这个话题转过去了。
吃完饭,程风谢绝了张教头和鲁智深留宿的邀请,坚持自己找个客栈住下,毕竟他身上还有殷烈天交待的任务,住在外面行动方便些。
多云的月夜,正是夜行者最满意的天气。
月亮时出时没,无数颗繁星全都躲在云层里,不至于太黑暗,无法观察周围的陌生环境,也不至于太明亮,难以躲过群众雪亮的眼睛。
程风按图索骥,潜入前宰相赵挺之的府邸。
朦胧的月色中,他正伏在一座屋的屋顶上,暗中观察着四周的景物,与脑海中的赵府地图进行比对,令他意外的是,很多地方有些对不上!
图上正中间应是座高大的房子,但实际看起来却是一个半亩大的水塘,整个府邸是五进格局,比图上所画的四进院要大了很多。
程风看着眼前山石重叠、廊桥繁复、亭台林立的大第,不由有些发懵,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他在屋顶上细细地将地图和来时所见的景物又复核了一遍,还是理不出头绪。
总在屋顶看着也不是事,程风翻身下了房,在府内低伏潜行,熟悉着周围的环境,看能不能找到殷烈天所说的府内正中间的那座屋子。
可摸索了几处,仍毫无头绪。
程风寻了一处假山,正伏在假山后观察,突然听见身后有响动,他扭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没想到假山竟然是中空的,从里面透出亮光,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赶紧蹿出假山,但假山前一片空旷,毫无藏身之地,只好沿着墙根向前寻去,正在焦急之际,突然发现墙上开了一扇门,他来不及多想,推门就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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