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翼威见引起了蔡京的兴趣,精神一振,继续道:“前日,束城县牢关了一个叫程风的年轻窃贼。

不知怎的,这小子取得了殷烈天的信任,两人一起合谋杀了狱卒,逃出了束城牢房并放出了所有牢犯。

当夜,束城县令单圭被人杀死,估计也是这个年轻人所为。”

蔡京急问道:“现在这两人身在何处?”

“他们藏身于束城县东的一座铁匠铺。太师放心,牢犯里混有皇城司的察子,所以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现在正在铁匠铺外盯守着,一有风吹草动我这肯定会知晓。”

说到这,胡翼威面露得色,继续道:“任凭他天大本事,被皇城司盯上了肯定逃不掉!加之殷烈天被剜去膝盖骨,已成废人,更不怕跟丢了他。”

蔡京微微一笑,颔首道:“唔,皇城司察事之卒,布满天下,难有不明之事。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

受蔡京夸赞,胡翼威正要高兴,突然听他话锋一转:“当然,一个大活人,倘若忽东忽西地行走,你们也未必完全跟得住他。

殷烈天行动不便,若有所动作必仰仗那叫程风的小子,但最终他还是要向殷烈天复命,擒贼擒王,你们盯住一个残疾肯定是没问题吧?”

胡翼威赶紧正容拱手,朗声道:“请恩公放心!谨遵恩公指示!卑职一定将事情办妥当。”

蔡京很高兴,笑道:“很好!这幅字就送与你吧!”

胡翼威一听,颇为欣喜,心想继续拍拍蔡京马屁,笑道:“多谢恩公!只是恩公不怕我辞官跑了吗?”

“跑了?此话怎讲?”蔡京有些惊讶。

“恩公,前不久,您上都都知杨戬家赴宴,恭贺他荣升彰化军节度使,席间有两个小吏为您扇凉。

那两人侍奉恭谨、用心卖力,您一高兴,要过扇子,在上面为他们题了两句杜甫的诗。您还记得这事吧?”

蔡京略一沉思,微微颔首,道:“不错,确有此事,怎的?这与辞官有什么关系?”

胡翼威继续道:“几天之后,这两个家伙忽然阔气起来,辞去吏员的职事,去做买卖了。

旁人一问才知,他们的扇子被人花两百两银子买走了。您把这幅字送我,不怕我卖个几百两金子,也去做买卖去了?”

“呵呵!”蔡京一听,捧腹大笑,轻轻踱着步子,走到胡翼威面前,拍拍他的肩膀,道:“我们老了,未来是你们的,好好干!你胡翼威的未来岂是几百两金子能换的?来座金山银山倒可以考虑,呵呵!”

胡翼威赶紧拱手道:“恩公七十春秋犹盛年,身体康健、耳聪目明,定能辅佐官家指点江山二百年。”

蔡京毕竟是年纪大了,听见有人恭维自己身体强健,虽然知道只是应景的讨好话,他心中还是特别高兴,这会话就渐多了。

他神采奕奕地道:“二百年?!那是臭道士骗人的话。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时辰一到,万物皆归泥。

我这辈子算是做到了位极人臣,金钱、权势、美色该享受到的都享受到了。

作为一个喜爱丹青的人,唯一的心愿就是只盼着在有生之年能亲眼见到王羲之的兰亭序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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