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今天一开心吃的有些饱,有些犯困,冲了一杯咖啡。 正在喝着,来了一个电话,是温州人的,苏云还是有点奇怪的,毕竟之前都是短信来来回回的,这一次竟然直接电话打过来。 原来,温州人…孙连凯…并不是很内向嘛。 “喂。”苏云接起了电话。 “苏云。”孙连凯叫的温乎乎的。 苏云随口就说:“你好。”说完才觉得自己说的真是客气,过于客气搞得有点疏离了。 挺对不起人家送的耳坠子。 苏云正想说点什么,往回找补,孙连凯貌似并没有在意,他问:“苏云,你几点下班?” 苏云说:“四点半。” 孙连凯说:“你下班后,我去接你?” 他用的是问句,这个温州人很是温煦,以“大稳当”为基座的和煦。 森木的父母曾经以为她很稳当,所以急哄哄的想骗她去做森木的大媳妇,借着她的稳当劲儿管住有过巨赌经历的森木。 可苏云有自知之明,她这个人看着稳当,实则…极不稳当! 若是稳当,怎会在八年前将那套房子卖掉?错的是人,房子又没有错!就是自己嫌恶心不想去住,可以租出去拿租金嘛!那套房子若是不卖,现在也值个几百万了。她嫌恶心卖了房子不说,还将卖房子的钱扔到股市上让人家宰,结果,宰没了。 若是稳当,就算再难堪,又怎会跳出体制,扔了金饭碗?体制内一是说出去好听,最重要的是养老金羡煞人! 若是稳当,又怎会随便转转、连房屋性质都没有了解、连钱包都没有拿、一时的喜欢就买了一套酒店式公寓? 若是稳当,又如何任性的孤寂的渡过一个人女人最美好的十年芳华?最后到了父母都头疼的老姑娘。 就算不是离经叛道,苏云,她也是一个随性随心的人,离着稳当差着十万八千里。孙连凯才是稳当的那个,从第一次见面她就知道。 所以才有第二次见面。 “苏云?”孙连凯在电话那边又叫了一声。 苏云说:“好呀,不过…因为早上我迟到了半个小时,所以别人是四点半下班,我得五点下班。上够那个时间数。” 孙连凯并没有多想,也许是想了并没有说出来,他说:“好,我五点到你公司门外。苏云,五点见。” 苏云说:“好。” --- 工作了一会儿,又听媛青吐槽了一下她亲妈。 媛青说:“苏云,我觉得我妈现在这么骄纵,全是我爸惯的!对不对?” 苏云答应:“对对对!” 媛青得以继续:“你想想,我妈又不是独生子女,她兄弟姐妹一大堆长大的,怎么可能什么事儿都让她说了算?一言不合就发火、就骂人?就是后天惯的对不对?” 苏云忙说:“对对对!” “是和我爸结了婚之后,我爸太惯着她了,惯了几十年,她脾气才越长越大的!这事儿得怪我爸,所以以后我爸和我投诉我妈时,我是不是怼他:自作自受?” 苏云说:“能能能!” 媛青和她妈,一个属狗,一个属龙,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时时冷战,她妈边冷战边帮她看孩子,媛青也是吐槽完继续孝顺。 苏云…感谢媛青她妈,将媛青欺压出一个好性子来。 时间“咔嚓咔嚓”的走到四点半,大家纷纷站起身,收拾电脑包,去坐班车回家。 欧美外企就是这么一点好处,加班不多,或者说没有加班的氛围。 四点四十分的时候,苏云站起身来看窗外,办公楼前的私家车已经寥寥了,都是多么的迫不及待的回家啊。 四点五十分的时候,就剩下她的车和另外一辆了,最近这三年,公司里新添的车新换的车很多,都锃光瓦亮的,特别高大上,苏云那辆“老爷车”显得格外颓废。 颓废如主人吧。 再眺望公司门外,看到一辆黑色的宝马X5停在那边。 宝马X5!当初欧阳潜就是用一辆黑色的宝马X5堵在她车门上的! 苏云心里骂:靠!欧阳潜!昨晚发你微信你不回,今天早上发微信还是不回,今天又停在我们门外,是什么意思?! 心里腹诽的都想直接冲下去当面对质了,再一看车牌,不对。 想起来,孙连凯的车也是宝马X5。 说的是五点,四点五十来的,没有提早太多,也绝对不迟到,这就是温煦,这就是稳当。这两个品格使得孙连凯分外的耐看。 苏云站在窗前,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收拾包,下楼。 没有走向她的老爷车,直接走向门外,还没有走到X5前,孙连凯已经下车,绕到副驾驶位置帮她开车门。 过了三十岁的男人就是绅士。 苏云走过去,他看到她的耳坠,一笑:“很漂亮。” “借了耳坠的光。”苏云说,说完,突然在想人家也许本来就是夸耳坠漂亮呢!那她不是自作多情了? 孙连凯说:“是人漂亮,耳坠借了你的光。” 苏云不再小尴尬,上车。 孙连凯从车头绕过来,坐回驾驶位,启动前,问:“想去哪里吃?” 苏云说:“随便。”说完又想起一篇文章,说女人的答案里最难的是“随便”这两个字,说是随便,其实又有要求。 孙连凯一笑,又问:“想吃什么菜系?” 将又要出口的“随便”咽回去,苏云说:“粤菜吧。” 广州香港那边的妹子特别会保养,都特别的会煲汤,这几年,章处长也在看电视看书的学着煲汤,为了她自己,也为了女儿。 孙连凯说:“好。”然后启动了汽车。 途中,他问:“今天过的怎么样?” 今天啊,过的很好啊,铁流股份大涨44%,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不用劳动力挣钱的方式;中午的时候又被阿瑜男友力了一把。苏云说:“今天啊~很好啊!” 这么聊天容易把天聊着聊着就死了,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苏云接了一句:“你呢?” “我?”孙连凯说,顿了一下,看了她一眼。 这什么意思?苏云只是随便问问,难道他今天过的不好,可是过的不好看她干什么?和她有什么关系?她一天都在公司没有出去过。 孙连凯眼睛看着前方开车,过了一会儿,他说:“我今天遇到了你的堂妹。” “苏菲菲?”苏云皱了皱眉头。 孙连凯说:“是。” 联想到苏菲菲之前的行为,苏云有了猜测,问:“在哪里碰到的?” “早上的时候,在我公司门口。”他说:“她崴到了脚踝,坐在那里,喊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苏云突然想笑,想大笑,过了八年多了,菲菲,你怎么还是用老招数?没有学新的招数吗?没有长进呐! 苏云真的笑了,莞尔一笑,说:“菲菲一定痛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很可怜吧?” 孙连凯说:“嗯。” 苏云没有兴趣听下去了,随便吧,所谓婚姻所谓感情就是一个缘分,不是她的终归跟着别人跑了,是她的总会屹立在那边做一块望妻石等着她。 想到这里,突然又想到一个笑话:说是一个在大海上漂浮的人,先后遇到了三个救生的船只,可是他都拒绝了救援,他说上帝会来救他的。果然淹死了,去见上帝了。他质问上帝,上帝说,我派三只船只去救你了,可是,你拒绝被救啊。 若是她孤独终老,见了上帝,说上帝:上帝,你怎么不送我一个好男人? 上帝会不会说:我送了呀,可惜你没有抓住啊。 孙连凯看了苏云一眼,看她愣神,喊了一声:“苏云?” 苏云回神,扭头看他。 孙连凯回头,继续看着前方开车,说:“看你堂妹很痛苦,所以我就送她去医院了,她说去中医院,所以就去了中医院。” 苏云说:“哦。”其实她想说:有病吧,崴脚去看中医!但是为了装矜持,没说。 对于苏菲菲其人,其行,她也懒得说! 她等着孙连凯继续说故事呢,可是孙连凯停了嘴。 苏云问:“菲菲的脚踝怎么样?” 孙连凯说:“医生让拍片子,你堂妹说不用,让中医给揉了揉,配了点云南红药擦了擦,就说不怎么疼了。” 呵呵!苏云心里冷笑,嘴上却冷淡的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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