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季从岛国乘飞机回到国内的时候是孤身一人。i

就如同她没有预料到她会被杀手组织绑架到国外并亲身见证了惊心动魄的斗争一样,她也没想到过她真的会自己回去。

所有的决定和坚持,在那具黑色的棺木前都显得不值一提。

她在和ia特工的环绕下,最后触摸了他的身体感受到了那没有生命迹象的温度。

她看到他的神色仍旧安宁平和,不见了丝毫的痛苦如同他在她怀中停止呼吸时一样带着了却了所有心愿般的释然。

她最后还是顺从自己的心情低头去吻他冰冷苍白的薄唇她不在乎会被其他人看到也不在乎这里是什么场合。

她只知道这也许是她最后触碰他的机会了,此后哪怕再如何思念,也不会再有一个人,带着有些漫不经心,却又包容宠溺的目光看着她,等待她转身发现。

等她从棺木上起身,就用文对她说:“我会遵照墨的遗愿,将他安葬在生前最希望隐居的城市,你若是想,我会告诉你地址,你可以去看他。”

苏季抬头看着她,就又说:“我知道你也想带走他,可他并没有表达过想要葬在中国的意愿……而且你也应该没有能力从ia手上把他的遗体带走。”

有些不通世事,也似乎并没有迂回的习惯,所以她说出的话都很直接客观,意外地伤人。

苏季几次张了张口,却又都觉得无法回答。

到了这个地步,她无法再像面对他的时候那样,耍赖说他们没有领离婚证,所以他还是她的丈夫。

她和他共同生活了四年多,那段时间中,他们曾是最亲密的人生伴侣,可她又无法否认,在他其余的二十多年人生中,她从未参与。

当白头到老成为一种奢望,她也不过是他人生中的一个匆匆过客而已。

更何况,是她亲手将他推开的。她以为即使她曾做错过什么,也会有大把的时间和机会,留给她去补偿和挽回。

她那时是那样的自负和骄傲,半点也不曾想到现在的结局。

她最终还是放开手,退后了几步,对她微笑了一下:“我真的爱他的,我没有把他当做一件商品或者一个工具,我爱的就是他,我没有说假话。”

她曾以为爱是小心安排、水到渠成,她觉得当一切i临时,应该完满而无瑕疵。

就像她和墨远宁,他们在对的时候相遇,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她一度认为那就是真爱,可他们的感情那样脆弱,不用多少外力就分崩离析。

直到她即将失去了他,她才有机会知道,原i真的会有那么一种感情,它甜美诱人,即使你极力抗拒,依旧无法摆脱。

她爱墨远宁,不是因为他的样子、身份、地位,不是因为他很适合自己……仅仅是因为,她爱他,这就是所有,这就是全部。

不管世事如何变幻,不管这些日子以i发生的一切,又是怎样的混乱和超出她的想象。

这一点都无法改变,她只是后悔她已经没有机会,去一遍遍地告诉他这个事实,并且在漫长的时光中,用坚持如一的行为去爱他,让他最终相信。

她抬头看着,最后还是尽力微笑着说:“请照顾好他……请务必告诉我地点,我还是希望有生之年,能说服我自己,让我认为我还是有资格和他躺在同一片土地下的。”

生当同衾,死当同穴,是中国人爱情观的一部分,连她的父亲,最后也能如愿地和她母亲葬在同样一个墓穴里。

她却不知道自己是否也可以和他埋葬在一起……不过即使她始终不能顺利说服自己,没有办法觍颜享受这种资格,她也起码可以选择一块相邻的墓碑和土地。

她这么说着的时候,丝毫没有想到自己还是一个二十多岁、风华正茂的女子,好像她的人生真的已经也走到了尽头,余下的岁月,也不过是缅怀逝去时光的余韵。

的神色这才终于有些动容,她像是仔细审视了她一阵,才开口说:“我会的。”

苏季对她笑了笑:“谢谢你。”

ia最后还是没能阻止理由和手续都很充分的,将那具棺木运上飞机。

让抬送棺木的人先行,自己接着跟了上去。

她走到舱门处,又回头往舷梯下,看了最后一眼,看到的就是苏季站在空荡荡的水泥地面上,半仰着头,目光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们的身影。

她的脸色已经变得分外苍白,而那双有些失去光泽的眼睛中,却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光芒,看得她有些不安。

飞机最终还是安全起飞了,舱门关上,飞机滑上跑道的时候,就不顾飞行安全条例命人将棺材打开,把里面的墨远宁移出i。

他们在机场耽搁对峙的时间有点太久,超出了预算的时间,棺材中的氧气本i就不充足,再加上制冷的低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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