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心里有什么,眼里就会看到什么。毫无疑问,邓淑娴的心里装满了肮脏恶臭的垃圾。

陆云面噙冷笑,静静的看着她表演。这个地方,这里的人,他早就厌倦了。之所以忍到现在,只是想顺利熬过高三,考上大学,彻底的独立出去。

到时候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再不用看到这些丑恶的嘴脸。

“说话啊,怎么着?”泼妇就喜欢跟人斗嘴,越激烈宣泄的越舒服,你要是沉默,她反而更憋屈,语气愈发的狠辣起来:“你个兔崽子最好摆正你的位置,吃我家的饭,住我家的房,就是一条狗也得过来摇摇尾巴。咳咳……”

在车上跟了斗了半天的嘴,早就有点儿渴了。她轻轻一咳嗽,吴子良立马就自觉的跑去倒水,接了杯一尝,立即眉毛一凝,皱眉道:“怎么回事,连个热水都不烧。”

吴子良努力拿着架子,只可惜他脸瘦眼陷嘴角耷拉,一脸衰相,毫无威严。陆云摊摊双手,淡淡道:“刚用完,还没来得及烧。”

吴子良想要发作,可一对上陆云不卑不亢的眼神,心里一阵发虚。邓淑娴倒是毫不客气的训斥道:“我看他就是故意的!你这个侄子,看着不声不响,心眼儿可坏得很呐。”

“淑娴,我给你热个奶,去去寒气。”吴子良瞪了陆云一眼,走进厨房。

冰箱早就让晓月消灭的干干净净了,果然,吴子良的哑嗓子也提高了八度:“陆云,这冰箱怎么回事!”

邓淑娴闻言噌的一下站起来,蹬蹬蹬就走进厨房,望着那空荡荡的冰箱,眼眉突突乱跳,指着陆云的鼻子骂道:“兔崽子,反天了你!家里不打扫不收拾就算了,这冰箱你怎么解释!怎么解释!”

没有解释,不需要解释,更懒得解释。

“不说话是吧?不说话是吧?啊……这是什么?”邓淑娴一眼看见沙发角落里有几根黄毛,用手捻起来一瞧,脸抖得粉儿都唰唰往下掉,破口大骂道:“这是什么毛!这是什么毛,你个杀千刀的,明知道我对猫狗毛过敏,这是故意要害我!”

吴子良脸也变了,瞪眼道:“陆云,你怎么搞的!”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更何况是人?陆云早就忍了多年了,听邓淑娴骂的难听,脸瞬间拉下来,咬牙道:“说话放尊重一点儿,我不是你家养的狗!”

“你个小杂种,还敢犟嘴!”邓淑娴等的就是犟嘴,压抑的火气瞬间就迸发出来,顺势就抄起茶几下的按摩捶。

陆云两只眼睛里涌起怒火,冷笑道:“嘴巴放干净一点儿。这是拆迁款到手,终于忍不住要打我了,是吧?”

吴子良心里发虚,强装硬气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就是这样当小辈儿的?有你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吗?我看你也欠收拾,合该替你爹替你娘教训教训你。”

反正撕破脸皮了,陆云把心一横,哈哈笑道:“你个窝囊废,还有脸提我爸我妈?我呸,丢不起这个人。”

被个小辈儿揭了短儿,吴子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愣在原地竟有些不知所措。

邓淑娴拱火道:“老吴,你自己睁眼看看你养的是个什么狗东西,都敢这样羞辱你了,还愣着干什么,你TM的还是不是个男人!”

老婆一激,吴子良登时恼羞成怒,抄起扫把来,涨红着脸道:“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今儿个老子非收拾你不可。”

陆云笑了,眼里却有泪光闪烁,五指萁张,关节嘎巴嘎巴作响,血灌瞳仁:“来啊!来啊!看看是你们收拾我,还是我收拾你们!”

他心里想清楚了,这样的日子不过也罢,反正高三只剩半年,就算是吃糠咽菜,餐风饮露也绝不苟活在别人的屋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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