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薄命

正五章　　　　剛開始旅途沒多久後，因為天氣寒冷再加上衣食不濟，我很快便染上了風寒，雖然司馬軒沿途一直尋著大夫，但在這種偏僻的官道上，就算有村莊也沒有好大夫可以醫病，只得一日接著一日的讓自己惡化，我也不是特別擔心，不過就是個風寒嘛？可那司馬軒卻是心急如焚。　　“這可怎麼辦？這樣下去怎麼能行呢？小攸你振作一些啊，我們再過五六日便可以到襄陽了，到時候到處都是大夫，就沒事兒了，妳撐著些啊。”他背著我不停的趕路，我心裡也是一陣暖，但也是愧疚。　　“沒事兒的，麻煩你了...這樣背著我，很重吧，對不起了...咳咳”，雖說不好意思麻煩他，但也不該逞強，只好由著他背了。　　“怎麼會重呢，小攸妳都好幾日未曾進食了...很輕的，我倒恨不得妳重些。沒事，快到了，就快到了，妳不會有事的。”，他看起來也是鬱鬱寡歡，只是不停的安慰我，告訴我會好起來的。　　“嗯，對不起...對不起。”，一陣睡意襲捲而來，讓我開始打盹，隔著衣服傳來的溫度讓我更加地安心。　　“睡吧，我會保護小攸的，妳就好好睡一覺吧，只不過要記得起來，好嗎？”他這麼說道，讓我又安心又無奈的沉沉睡去。　　———————————————————　　“吶吶...小攸，妳會沒事的，好嗎？真的真的不會有事的，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妳，未來還有好多日子，我們都要一起去旅行啊...還有好多事情要一起做啊。”，他看起來是多麼的憔悴，臉色是多麼的蒼白，自臉上滑落了一滴淚珠，人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誰又能解此時少年的心結？但無可奈何的他只能靜靜地守著在他背上沉沉睡去的少女。　　———————————————————　　睡夢中，我夢見了仕、我和...司馬軒？他們似乎在吵架，為什麼吵架？為什麼生氣？為什麼...看著我？無數的疑問讓我頓時不知該如何是好，但我什麼也聽不見，只看得見他們生氣的模樣，正當我想開口之時，一道聲音呼喊著我“小攸，小攸，快起來，該起床了，小攸......”　　　　“司馬軒...？”　　“嗯？怎麼了？”　　“不..沒什麼，發生什麼事了？這兒是哪兒？距襄陽還有多遠？”　　他輕快的笑了一聲“別急，猜猜什麼？你睡了好久，我連夜趕路，你看 咱們在襄陽城裡了，我馬上去請大夫來，你好好等我，好嗎？小攸。”　　襄陽...？咱們到了襄陽？不好，那郭公子還在等我，哪有什麼時間看病？　　“不行，不看。”　　“什麼？妳在想什麼呢？都已經這樣了還不看病，不必如此節省吧，要錢我有，妳給我等著。”，似乎是...生氣了？　　“你才在想什麼，我只是要見那郭家的公子罷了，我此來襄陽城就是為了任那郭公子的先生一職，必須要快點去拜訪才行，不能讓他們久等。”，正當我欲起身時，他滿臉笑意的將我壓下。　　“至於這個，不必擔心，方才進城剛好遇見了那郭夫人，聽了她說之後才知道的。她已經來過了，說等小攸痊癒之後再過去有無妨，所以現在就聽我的，可以？”　　“唔...好、好吧，那我在這兒等你，你趕快回來啊。”我只能靜靜的望著他，等待他的回答。　　“嗯，小攸好乖——，我馬上就回來了，別亂跑也別被捉走啊。”語畢，他便靜靜的走出房間，闔上門，獨留我一人發呆。　　———————————————————　　不一會兒，他便找來了一位大夫，看起來氣喘吁吁的，似乎是飛奔過來，那名白髮的大夫在床邊坐下，給我把了把脈，臉色有些黯淡的開口“這...恐怕是染了風寒又許久未治，十分惡化，怕是...”他欲言又欲止，司馬軒連忙開口“怕是什麼？大夫你儘管說，請你一定要治好她啊。”　　“怕是紅顏薄命吶...若是想治好當然是可以，只怕治好了也沒有太多歲月了。”他輕歎一口氣。　　司馬軒似是中了大大的打擊，瞳孔有些黯淡，當他回過神時，跌坐在了地上大哭了起來...“哇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小攸、小攸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哇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你不要走啦.！！！”他開始無理取鬧，連那大夫也被嚇著了，我連忙向大夫道謝，遞了一筆錢予他，他交代了一些治好風寒的秘訣，便快步離開了。待大夫離開後，我闔上房門，走到還在哭泣的司馬軒面前，緩緩的蹲下，單手撫上他被淚水浸濕的臉頰道：“軒，乖，沒事的沒事的，只是個風寒而已，不會死的。你也別哭了，你這樣我該如何是好呢？放心，我會活著，咱們還可以一起做很多很多事情呢，所以放心吧。”　　“嗚...嗚...可是，可是大夫他...”他有些喘不過氣的哽咽說著，“好了，沒事了，真的沒事了。”我輕輕的拍他的背，好讓他止住打嗝。　　我們兩個在地上坐了好一陣子，他止住淚水後便輕輕靠著我的肩膀，似乎也累了，這時他率先開口打破了寂靜“小攸...坐在地上會著涼的，你躺上床吧...”似乎無精打采的，看來哭了一場還是沒能掃去他心中的陰霾，我只能無奈的回應“你也是啊，你先睡吧，沒事的，別擔心，你看我多有精神啊？”　　輕輕的扶他躺上床後，我靜靜的坐在床邊安撫他，直至他入睡。就這樣，一個鬧騰的日子便過去了。而我們倆在襄陽的日子才剛要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