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

“是啊，还有火车，那个跑的跟汽车一样快，但是火车很长很长，可以跑很久。”徐建安耐心的跟东方盼缘解释。　　　　“诶？很长么？”东方盼缘从走远了的汽车上收回目光，好奇地问，“有多长？”　　　　“诺，看到那个厂房没，一节火车车厢就跟这个厂房一样长，而火车呢有十几节这样子的车厢。”　　　　“真的啊？”东方盼缘小腿晃动的更厉害了，圆溜溜的大眼睛中满是新奇，“等有机会，我一定要去看看。”　　　　说完，不待徐建安回答，就自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连路人都忍不住侧目。　　　　远处，坐在小汽车当中眉目紧缩的一位老人，脸色阴沉，即使在车上都拄着梨木拐杖。车里的气氛低沉的吓人，忽的小姑娘的笑声就传了过来。　　　　车里的气氛蓦地就更僵了，司机一个迟钝，脚下一松，竟是熄了火。　　　　这下子，司机更慌了，一边手急脚乱的重新打火，一边忙道：“首长，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重新启动。”　　　　出乎他意料的是，老人的脸色在听到笑声后，忽然就缓了缓，慢慢开口，“把窗子降下来。”　　　　司机困惑，但还是依言而做。老人扭头，如鹰般利锐的目光直勾勾的扫过去。　　　　这时候，东方盼缘站在百货商店一边打量着，一边等着徐建安停好自行车。　　　　处于习武之人的敏锐，几乎是老人视线扫过来的同时，她就察觉到了。　　　　东方盼缘立即扭头，恰恰好就对上了一双苍老的眼，浑浊却很清醒，定定的对视了几秒，东方盼缘冲老人笑的眉眼弯弯，做着口型。　　　　她看见老人似乎很是诧异，还未待他作出任何反应，东方盼缘身后就传来磁性的男声。　　　　“在看什么？我们进去了！”徐建安刚刚交完看管自行车的钱，就看见东方盼缘直直的盯着一个方向，他朝着那个方向看去，又是什么都没有。　　　　东方盼缘不知道他的心思，若是知道肯定会骄傲的扬起小脑袋，当然啦，她是习武之人，视力自然不是他们这种普通人能比的啊！　　　　东方盼缘转过身来，眨巴眨巴眼睛，“没什么啦，这是哪啊，上边的字我不认得。”　　　　她这话一出，周围进出百货商店的人就有人忍不住露出轻蔑的神情，还有小声嘟囔的。　　　　“真不知道这些乡巴佬进来做什么，连个字都不认识。哼，文盲！”　　　　徐建安瞪了他们几眼，尤其是那个嘟囔的小年轻，随即拉着东方盼缘的手道，“不认识又没有关系，我解释给你听就好，等回家了，我一个一个的教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给你买衣服鞋子，你进去瞧瞧，看的上眼我就给你买。”　　　　那个小年轻被瞪得不服了，瞬间就想骂回去，可是徐建安后来的话又让他怂了，乡下的下里巴人肯定没有那么多票，再加上同伴的劝阻，她只好泄了这口气，嘴里含糊不清道：“哼，谁知道是不是在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这厢徐建安跟东方盼缘手拉手进了百货商店，那厢跟东方盼缘对视的老人家依旧看着他们，直到他们完全进了了百货商店看不见了为止。　　　　老人沉默着，嘴角却微微勾起，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良久才道，“走吧！”　　　　静静的车厢，只有汽车的轰鸣声，街上的热闹被黑色的窗子一关似乎都隔绝了，也不知晓过了多久，车子里又传来老人嘶哑的声音，“去查查那个女娃娃，切记不要惊动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