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鸭

“姐夫姐夫，咱们去这买醉鸭吧，听说香味醉人，皮酥肉美呢！”　　司命神君已经有些习惯被清枫扯着袖子在集市奔走，虽然一脸不情愿，脚下跟随的步伐却出卖了他。　　“老板，三份醉鸭，带走。”这吆喝的样子甚是熟练。　　“两位客官，不好意思。小店的醉鸭都是在店里吃的。”小二显然也是个见惯的，立马答道。　　这样的话，被姐夫喊去买酒的阿清岂不是吃不到了吗？清枫有些犹豫，毕竟香味太馋人。　　看着二人都不答话，小二又说道：“咱们这醉鸭呀，是将处理好的鸭子用焖煮鸭子的汤汁下锅勾芡作浇头浇出来的，这醉鸭用竹筷轻轻一夹即骨肉分离、味道那叫一个鲜甜，肉酥骨烂的哟，都能将舌头吞下去。”又擦了擦嘴，道：“不好意思，说起来有些嘴馋了。客官，这醉鸭带走怕是没得这般咬舌头呀！”　　司命神君看着那小二的馋样，有些无法理解，这卖鸭的还能馋鸭？再怎么样每日老板应该都会多少给些作为福利吧。　　清枫却一副被说动甚至感同身受的样子，一脸可怜的看着司命神君道：“姐夫，咱们要不先点一只尝尝，等阿清买好酒咱们再多要两只？”　　小二一听今日的奖金怕是能凑上了，便更加殷勤的介绍道：“客官您尝了一口保管会爱上这一口儿的，咱们家的绍兴酒也不错。”　　“那便先上一份呗。”　　“好嘞。”　　在外闲逛买酒的清凝，在屋檐下躲着雨，雨声滴答中尽显惬意。难得的独处时光，清凝有些格外珍惜，自从拜司命神君为师，一直处于热闹之中，即使什么都不做，总还是没有独处的时候，甚至有时打坐，也有傀儡或师父守着。这种温暖她很久没有享受过了，可是片刻的属于自己的时光，她也一样珍惜。　　屋檐下的雨滴滴答答的开始停下来，清凝看着大家趁着雨停的片刻匆匆移动，似乎是向着牵挂跑去。　　等到人走得差不多了，清凝这才缓步走去，听闻破烂巷的醉千秋非常出名，应了那酒香不怕巷子深之言呢。　　破烂巷并不是这巷子有多破烂不堪，也不是这巷子里的人多不堪。而是这巷子的主人名苏破烂，早年吃了苦，家里头给取了个贱命挡煞，后来做生意为了好听改过几个名字，赚钱了买下一整条街租给别人，发达了却觉着还是自己的贱名好，于是大家传一传，喊一喊的，便将这巷子改名为破烂巷。　　看着地上溅起的水花，以及因为下雨而被弄得有些泥泞的鹿皮小靴，清凝默默走在青石巷道上，不一会儿便看到了酒旗，轻轻敲开了门扉，豆蔻年华的少女洋溢着属于她的气息，“你是来买酒的吧？我阿爹出去了，你要多少？”　　“嗯，先来个一百斤吧！”清凝不知酒家存酒多少，估摸着说了一个数字。　　少女显然习以为常，“好嘞，请问送到哪家府上？”　　“直接给我就行。”　　“您是第一次出来采购吧，这一百斤可不是一车可以装完的，我们家可以免费配送的，这个您不用担心。”少女看着对面清冷的少女，直觉她可能是被哪个大户人家的管事排挤了，要么就是哪个大户家才开始学管家的小姐，不然怎么会说要自己抬？　　清凝对少女表露出的善意有些心怡，“那便送到你家门口吧，会有人来抬的。”　　少女见清凝坚持，便也不再多问，只应声好，又接过清凝给的酒钱，约定了时间。　　清凝见事情办成也不再多言，出了门扉又想起在人间该告别的，又转身拱手说了声“告辞。”这才离开。　　少女可能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女子，却也没有做过多的探究，只是莫名心愉。　　待到清凝找到司命神君和清枫时，两人已经吃了两份醉鸭外加一桌小菜之类的了。　　“阿清，你怎的才来？”司命神君冷眼瞅着说这话的清枫，暗道这小子就会说，点菜的时候没见他想着自家徒儿还没来。　　“落雨了，耽搁了一阵。”说话间清凝已经夹起一块酥烂的醉鸭往嘴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