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冲进正厅,都跟疯了一样,几步就跑到小鼠近前,一巴掌接一巴掌往小鼠身上招呼。

“你说你要自强自立,不在我家干活,我听你的,就算你逼得没办法去偷东西,我也不说你什么,可是你怎么能偷到我家里来?

十五贯啊,我爹起早贪黑得干上十年,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我让你去我家提亲,你不去,原来你是看不上那八百钱,你自己就有十五贯!

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爹对你怎么样?我又对你怎么样?你竟然偷了那十五贯,你那是要钱么!?你分明是要我爹和我的命啊!”

小翠从小就和张梆子走南闯北,长大后又支应油铺的生意,早就练就了一张快嘴,现在情绪激动之下,一张小嘴跟小钢炮似的,当当当当,喷得小鼠这半天愣是一句话都没插上。

不过,小鼠在疲于应付的过程中,双眼的神采渐渐变得正常。

徐镇川见状,长叹一声,功亏一篑啊,再不能直接逼问出小鼠的口供了。

转身,挥挥手,让张女侠和小竹落座,这两位,因为没有拦住小翠,正神色尴尬不知所措呢。

徐镇川也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小翠追着小鼠在打。

小翠追打了小鼠一通,总也弄不死这个身法灵活的混蛋,最后干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小鼠就难受了,顾不得徐镇川三人就在身边看热闹,一步一蹭地蹭过去,忍受着小翠痛哭之余的大力金刚掌,一下又一下,还不敢躲,呲牙咧嘴地硬挺着,嘴里还试图安慰小翠。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别哭了,别哭了……

嗳……你稍微轻点,有点扛不住了……

不是,你怎么没回张家集,我不是说办完这件事就回去娶你么?”

他不说这事还好,这一说,算是又把小翠的肺管子给捅开了。

“你放屁!

我回去?

我回去干什么?

等你吗?

等得回来吗?

你有了钱,早就远走高飞了!

十五贯,还是从我家偷的!

呜呜呜……”

小鼠被逼得实在没办法了,只得说道:“我没偷,你先别哭,我真没偷……”

“那钱哪去了?”

“钱,就在你家。”

“我家?在我家油铺,我和我爹怎么就找不到?”

“我……我给藏起来了……”

“藏哪了?”

这回还没等小鼠说话,徐镇川倒是搭茬了。

“藏油库了。”

小鼠转脸看着徐镇川,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这下连张女侠都惊了,她行走江湖多年,还真没见过那个算命测字的能算得这么准,不由得下意识压低声音问道:“你真会测字?”

徐镇川笑而不语,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我瞎猜的,我会和你说实话?

小翠又狠狠一巴掌抽在小鼠的后背上。

“你有病啊?这钱又不是你的,你藏什么藏!?不知道那是朝廷赋税么?你知道这两天我爹着了多大急?”

最后还是忍不住相信了他。

“你说你没偷,却又把钱藏起来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为了袁晁!”

这回小鼠再也没有隐瞒,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的谋划合盘托出。

原来,小鼠自从惨遭巨变开始,八年来没有一天不想找袁晁报仇,但是他也知道,袁晁在唐兴县经营多年,势力庞大、实力非凡,不可等闲视之,只得躲藏在张家集伺机而动。

功夫不负有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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