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轿刚要进入宫中,就被前来等待李部侍郎李鸢的父亲李元文拦在宫门口,他跪在地上行叩拜之礼,嘴里大喊着臣有要事起奏,李公公看了眼轿子,向前细声道:“李大人,这大半夜的,皇上要回宫休息,有什么事明日早朝再说也不迟。”  李元文忽视苏公公话语中的意思,抬头看向轿子“皇上,小女李鸢是被人冤枉的。”他咬了咬牙根,他悲痛道“当年是老臣以皇上的死威胁她,要她与皇上分开,是老臣瞎了眼,是老臣的错,求皇上赐老臣一死,饶了老臣的女儿吧。”  苏公公竖起耳朵听八卦,想不到皇上与这李家女儿还有这等韵事。  轿帘被掀起,李元文和苏公公赶忙低下头,以免触动龙威,没有看到里面躺着的李鸢。  白鸿看着脚下的李元文,几年前他那张无情的脸在脑海闪过,嘴角勾起一丝晦暗不明的笑容“李大人多虑了,朕岂是不明白事理之人,你放心,等案子查清楚了,自然会放了她,夜深了,李大人也早点回去休息,清醒清醒脑子,这江山还要李大人这样的爱国之臣守护,怎么会杀了你。”  “谢皇上宽宏之恩”李元文跪在地上等轿子走后,抬头看向关起的宫门,当今皇帝的心思比他想象的要深的多,和几年前的书生大不相同,先皇果然是睿智,选了他做了皇帝,只怪自己没有先见之明,站起身来,年迈的他佝偻着身子缓缓离去。  苏木和醒来,发现自己趴在自家的床上,上身只穿了件红色肚兜,丫鬟碧荷蹲在床前一脸担忧的看着她,见她醒来赶忙倒了杯水。  “小姐,你终于醒了,来喝口水。”  苏木和准备爬起来,却发现除了头部,脖子以下都没有知觉,惊恐的叫“碧荷,我怎么了,为什么我的身体没有知觉了!”  碧荷赶忙安抚“小姐你别怕,御医刚刚走一会,给你治伤的时候,怕你太痛承受不了,就用了麻药,暂时失去了知觉,等到了中午,麻药的效果就退了。”  吓死她了,安抚好自己的心脏,趴着喝完水,扭头看了下背后的伤势,发现看不到,就让碧荷拿铜镜来,碧荷神色难掩慌张“小姐,咱还是别看了吧,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苏木和看她那遮遮掩掩的样子,坚定的说“我要看。”  碧荷磨磨蹭蹭的拿着铜镜过来,镜子里显现出血肉模糊的上半身,虽然处理过了,但仍然有斑驳血迹从皮肉上益出来,有的伤口已经结淤,但也是红肿不堪,苏木和已经可以想象等麻药消除后的疼痛,内心无比庆幸自己熬过了酷刑,而不是死在了牢狱里边,忍不住内心的疑问,她看向碧荷,“碧荷,我不是在牢里边么,怎么会到了家里来。?”  “小姐,你都昏迷一天了,凶手已经查清楚了,皇上隆恩,赐御医给小姐诊治,御医交代要您好好休息静养。”  “……”她一点也不想要这样的隆恩好么,她变成现在这样子还不是他害的!闭上双眼,苏木和懒得再说话。  碧荷看自己夫人闭眼休息,轻轻放下纱帐,又轻轻走出房间关上房门,路过长廊处看到她家姑爷站在长廊边上,走过去规矩的行礼。  萧成林看她问道“夫人伤势如何,她可有不高兴?”  碧荷低头回道“御医交代夫人要静养,夫人知道后没有说什么话,看不出哪里不高兴,奴婢感觉夫人没有怪将军,请将军放心。”萧成林听完后卸下紧张了一天的心情。  “府里的杂事暂时交给林管家打理,这几日我暂时睡在书房就行,你好好伺候夫人,不能偷懒知道么。”  “奴婢知道了”  碧荷走后,萧成林陷入沉思,昨天他奉旨入宫,心中忐忑不安,他怕凶手是自己的妻子,又后悔自己如果不带着她入宫,也就不会出这档子事,战战兢兢到了宫里,跟着皇上身边的苏公公到偏殿,看到了满身是伤的李鸢,他内心愧疚无比。  苏公公说案子已经查清楚,是二皇子派的人谋害皇上,那小宫娥故意陷害无辜的萧夫人遭罪,在这件事上,为了查出凶手受点刑罚是在所难免的,让他不要心生怨气,皇上已经派了最好的御医去你府上,又说萧夫人住在宫里不合适,让他接回了府里面诊治,不管怎么样,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他心里面也算松了口气。  夏蝉鸣叫,阳光高照,如今已入夏季,空气中有了几分燥热,天气暗沉,碧荷说晚上可能会下雨,苏木和睡了一下午,感觉身上粘哒哒的,十分不舒服,想要畅快的洗个澡都不行,如厕都是碧荷端个夜壶过来在房里解决的,麻药已经过去,那一阵阵的的入骨之痛正在游走全身各个角落,气的苏木和在心里不停的骂那狗帝。  碧荷端了盆水给她家夫人擦身子,小心翼翼的避开伤处,轻轻解下肚兜,两团滑腻的雪白露出来,苏木和有些不自在的微微侧身,方便碧荷擦洗,移动之间背上漂亮的蝴蝶骨沿着线条优美的脊椎显露出来。  如果不是上边伤痕累累,碧荷相信一定会更好看,擦完上身,碧荷衣柜里找了件水蓝色肚兜给她换上,褪去长裤,露出雪白的大腿和短裤,碧荷看着夫人有些羞红的脸,快速的擦洗完,找了件干净的寝裤准备给她换上,却被夫人阻拦说热,她看了看渐暗的天色,依了夫人,放下纱帐。  碧荷端着水盆和换下的衣服,走到半路回头看了她家夫人一眼,竹席床上夫人纤细的脚丫高高后翘起,修长白嫩双腿,凹凸有致的身材因为趴着露出那诱人的后腰窝,隔着层纱帐看过去魅惑不已,碧荷替姑爷在心里边可惜的叹了口气,出了房间。  苏木和看着贴身丫鬟走出去,伸手拿过床头的书看了起来,这些书是平常睡在床上的萧成林看的,里边写的是兵马的喂养之道,另一本是讲  兵法之道,苏木和对怎么养马不感兴趣,那着那本兵法之道看了起来,一字一字扣解其中的意思,感叹这个国家士兵的毅力,其中讲皇帝白鸿和萧成林在三年前西北玉关一战打了三天三夜。  里边详细讲述了当时的用兵策略,布局,最后他们成功击退敌军镇守边关,手下士兵却也折损良多,活下来的只有六千多个,如果换作她,不要说三天三夜,要她拿刀砍一个小时手就酸软了,这打仗自古以来就避无可避,在现代的时候没有战争,没有刀光剑影,只是不知道那样的和平能维持多久。  伤春悲秋了一阵,苏木和听到窗前滴滴答答的雨声,在这安静的夜里欢快的跳跃着,一丝丝凉气自纱帐内蹿进来,拉开旁边的薄被子盖到腰部,帐外高台上的蜡烛燃尽,亮光强烈闪耀几下,垂死挣扎之后,房间突然陷入灰暗,黑夜中,苏木和睁着的两只眼睛慢慢垂下,脸颊枕着手臂睡意朦胧。  模糊间背后穿来一阵凉意,苏木和睁开眼,脸前一颗夜明珠又大又圆,在漆黑的深夜默默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她身旁坐着一个男人,背上飘荡着一股药香味。  她心中涌出一股怨气,脱口而出:“你不是想要我死么,干什么给我上药!”说完她就后悔了,暗骂自己冲动,特别想搧自己一巴掌!。  白鸿修长的手指在她背上轻轻涂抹,闻言面不改色,苏木和见他没有动怒,心中松了口气,躲避他的手指,想要拉上被子遮盖,被他的手挡住,咬了咬唇瓣,她开口道:“我已嫁做人妇,还请皇上自重…嘶…”后背传来一阵疼痛,苏木和轻呼出声,白鸿的手指重重的压在正涂抹的伤口,语言中带了丝戾气。  “你给我闭嘴”尽量压制自己的怒气,手指继续涂抹起来。  苏木和闭上嘴巴,瞪着眼前的夜明珠保持沉默,好奇心上来拿在手里把玩,眼角不经意扫过他坐的地方,那里一片湿迹,这么晚冒雨前来给她上药,看来他心中对原身是又爱又恨,这样也好,仗着他心中还对她留有的一丝心软,她还能留着小命继续逍遥快活。  上完了药,白鸿站起身来,不在乎自己已经湿透的衣服,在她身边放下一个药瓶,冷淡的说:“早晚涂抹两次,这样日后才不会留下疤痕。”说完准备离开,发现衣角被她拉住。  苏木和抬起头看着他,目光中透着感激“谢谢你,当年的事,是我对不住你,还请皇上忘了吧”啊啊啊,长的这么帅,让我怎么放你走。  苏木和的脸颊猛然被他的双手擒住,对向他的眼睛,白鸿死死盯着她,气愤道“忘了?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忘了,我如今的一切,都是当日你狠心抛弃我的结果,说起来,我还要好好感谢你。”  “……”至于这么仇恨她么,感谢就不用了,你只要不随便找个理由害我就行,脸颊被擒,身体微微上傾,胸口处的深沟显露在他眼前,锦被滑落,露出细腻纤柔的腰肢,白鸿放下手背过身,过了许久,他语气恢复平静“给我好好养着,我们之间的帐还没有算完。”说完就利落的翻出窗外,隐没于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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