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和韩丽丽抱头痛哭了半天,才缓过劲来,不管怎么说,当初韩丽丽的父母,对陈父都是相当信任,看到韩丽丽之后,让陈父有点触景生情。

陈父擦干眼泪,立即对陈晓峰说道:“峰儿,快,快给小姐跪下。”

陈父是从晚清过来的人,依然忘不了传统的陋习,虽然他是韩家的管家,但一直把自己当成韩家的奴仆,让自己的孩子给韩家大小姐下跪,在他看来是正常的,也是必须的礼数。

陈晓峰是受过新式教育的,不型下跪那一套,可看到父亲对韩丽丽如此动容,同时也是为了让父亲高兴高兴,陈晓峰立即给韩丽丽跪下。

“使不得,使不得!大兄弟,”韩丽丽见状,韩丽丽赶紧过来,双手扶起陈晓峰,转而对陈父说:“陈叔,民国都几十年了,现在不兴这一套。再说了,晓峰接受的可是新式教育,讲究的是男儿膝下有黄金,以后万不可让他向任何人行此大礼。”

陈父说道:“什么新式教育,新文化运动,这是咱们家事,当年老爷和太太对我们恩重如山,小姐当初营救姑爷的时候,虽然变卖了万贯家产,却也不少我们这些下人的一分钱,此恩此情没齿难忘!”

韩丽丽叹了口气:“快别这么说,我就是个败家子,要是父母还在的话,绝对不会让你们这些老人流落街头。”

“对了,小姐,你现在以什么谋生?姑爷还好吗?你们不是......”

“嘘——”韩丽丽立即示意陈父禁声,先是把房门关上,然后再坐到床头边,又示意陈晓峰也坐过了,压低声音说道:“陈叔,你也不是外人,实话告诉你,我们是受延安之命,潜伏在特工总部做地下工作的。正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等到把东洋鬼子赶出去之后,我们大家才能过上好日子!”

这就是韩丽丽的厉害之处,本来她只是想用金钱和美色拉拢陈晓峰,现在却意外地发现,陈晓峰的父亲居然是自己家的管家,而且对自己依然像过去那么尊重。更重要的是,当初她和李部长为延安工作的时候,陈父还帮他们送过情报。

另一个方面,韩丽丽心里很清楚,虽然陈晓峰因为家庭情况辍学,但在学校里绝对是左派的激进学生,八路军办事处和东海市的其他党组织,在工厂和学校做过大量的工作,陈晓峰也应该接受过共产主义思想的熏陶。

真是有了这种判断,韩丽丽突发灵感,居然谎称自己是地下工作者,她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把陈晓峰从年轻美貌的菊子身边拿过来,毕竟菊子是东洋鬼子,对于像陈晓峰这样的爱国青年来说,给予他信仰的希望,比金钱和美女更能让他对自己忠诚。

果然,听到韩丽丽是地下工作者,陈晓峰顿时热血沸腾起来,他差一点就要说出魏先生就是共产党的地下工作者,而且他还有一个皮箱子放在自己家里。

不过他又有些担心,一来是怕韩丽丽骗自己,因为在总务科听过别人议论,李部长夫妇过去确实是特科的人,但后来却投靠了中统,再后来又投靠了东洋人。

甚至更多的人,对韩丽丽的微词比对李部长更甚,说她先是涩诱中统的徐主任,后来又与东洋人宪兵司令秋野,以及梅机关的前身竹机关,也就是土肥原机关的机关长土肥原,都有暧昧关系,才一路保证李部长春风得意,步步高升。

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情况正如韩丽丽所言,她和李部长都是地下工作者,为了取得敌人的信任,在陈晓峰看来,她所做的一切,无疑是为革命所做出的牺牲。

不过前提是,她说的话是真的,所以陈晓峰两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希望从父亲那里得到正确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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