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攸宁抬起的脚一下子定住，这声音……是霍之珩在叫她。 幽幽回过头去，霍之珩一身休闲打扮，看上去像个大学生。 “霍……”，张逸诚在，秦攸宁咬着这个字半天，不知道后面应该用什么称谓。 “这是你哥哥么？”，秦攸宁一直支支吾吾的，张逸诚则主动发问了。 “……”，秦攸宁低着头，不承认也不否认。 哥哥么？ “宁宁这是准备回家了么？”，霍之珩没有理睬张逸诚的话，仍旧注视着秦攸宁。 “嗯。” “正好我也要回去了，我顺路送你回家吧。”，霍之珩原本下午和沈寒另有计划，但是此时，他只想好好教育这个小姑娘。 一直被无视在一旁的张逸诚沉不住气，“那这样子的话，秦攸宁我就先回去了，到时候微信联系。” 秦攸宁点点头，和他告别了一声。 电梯门缓缓关上，门外又只剩下了秦攸宁和霍之珩两人，以及，正悠哉悠哉跟着过来的沈寒沈公子。 “这就是你家那个在早恋的小孩子么？”，沈寒一脸慵懒地打量着秦攸宁。 长得还不错，怪不得有男孩子追，就是身材略有些干瘪，太瘦了，需要好好补补。 早恋？秦攸宁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了起来，他的意识是说，霍之珩认为她在早恋么？ “我没有早恋。”，秦攸宁声音不大，却也十分坚定。 “哎呀，小妹妹不用不好意思，刚刚我们可都看见了。”，沈寒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而霍之珩，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盯着她，不发一语，似乎是生气了。 “沈寒，我先送她回家，晚点再和你联系。”，电梯到了，霍之珩率先进入，等着秦攸宁跟上。 “不是，我说我好不容易回国了你就是这么给我接风洗尘的？”，在沈寒的抱怨声中，电梯门缓缓合上。 到了停车场，霍之珩快步向前走，秦攸宁只能小跑着跟上，上了车，霍之珩仍旧黑着脸不发一语。 秦攸宁内心越来越焦虑，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不打算解释一下？”，终于，霍之珩缓和了态度。 “嗯？”，秦攸宁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我没有早恋，我和张逸诚，就是刚刚那个男孩子，我们一点儿都不熟，只是同班同学。” “一点都不熟周末约着出来玩，还要一起回家？我和你说的话你都当做是耳旁风是不是？” “我没有，今天是个意外。” “什么意外？”，霍之珩没有意识到，他这句话的语气比刚刚舒缓了很多，就好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 “我朋友约我出来玩，恰好碰到张逸诚的，然后发生了一些情况，她下午有别的事情了，我就正好和张逸诚一起回去了。”，秦攸宁选择性地回避了李珊珊是因为要告白才让她先走的事情。 “那真的是，很巧了。”，霍之珩半信半疑，有些阴阳怪气。 一个红绿灯口，霍之珩停下车等绿灯，他转过头看着秦攸宁，语重心长，“宁宁，是不是那天我和你说的话你是不是没有明白？” “啊，没有，我明白的。”，秦攸宁不想让他感觉自己很不懂事不够成熟，赶忙否认。 “在我面前你不用假装，没明白就是没明白，知道么？” 他这么一说，秦攸宁不安的心突然宁静了下来。 “那天晚上我和你说，有些事情虽然你会好奇但是不要尝试，其实就是说的早恋，”，他双目直视前方，喉结上下翻动着，“你这个年纪对男孩子有好感是很正常的，但是那不一定是爱情，更多的只是青春期对异性的好奇和懵懂。我不希望你去尝试这种基本没有结果的事情，也不希望你会为它可能造成的损失买单。” 他敞开天窗说亮话，秦攸宁一下子明白了，他八成是认定了她和张逸诚在早恋或者正在早恋的路上。 可是她真的没有，如果非要说对谁有好感，那也就只有……他了吧。 这只是青春期懵懂的好感么？秦攸宁不能判断，也不想判断。 “那你是不是在青春期的时候，对女孩子有过好感？”，或者说，早恋过？ “我说没有你相信么？”，霍之珩突然笑了，踩下油门，看了她一眼。 “……”，她才不信呢。 “真的没有过，我和你们成长环境不一样，我青少年时期都在国外待着，而且我的审美可能比较保守，很难对西方人产生好感。”，他一本正经地说着，看上去不像是在撒谎。 “那你是没有恋爱过么？”，秦攸宁感觉自己的心到了嗓子眼。 “那你恋爱过么？”，霍之珩是个老油条，秦攸宁想套他的话，未免太嫩了些。 “没有。”，秦攸宁摇了摇头。 霍之珩突然心情变好，不顾还在开车，伸出右手摸了摸秦攸宁的头，“没有很好，宁宁如果幸运的话，也许以后第一次爱上的人，就会是相伴到老的人呢。” “怎么可能？”，她第一次喜欢上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喜欢她，很不可能和她相伴一生。 “这么说宁宁现在有喜欢的人了？” 秦攸宁瞪大眼睛，她上当了，刚刚霍之珩是在套她的话。 “是哪家男孩子？” “你不要总是说我了，我还小，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你再过几年就要结婚了吧？”，秦攸宁一反常态地，顶嘴了。 气氛一下子又跌入了冰点，很显然，霍之珩并不想谈及这个话题。 “你生气了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有，我和你不一样，你以后也许可以选择一个相爱的人结婚生子，而我自主选择的权利很小很小。”，他缓缓开口。 “为什么？” “我家里从商，我母亲一直希望我的妻子和我一样，门当户对，以后两家可以强强联手。”，他淡淡地叙述着，整个人平静了下来。 门当户对，秦攸宁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是啊，从他开的车，他的行为举止看来，家底就很丰厚，更不用说他现在还是空军少校。 他这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会对她这样不谙世事，还没有成年的小姑娘另眼相看呢。 她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根本不会有结果的人呢？ “宁宁？”，霍之珩看秦攸宁沮丧着脸走神，叫了叫她。 “嗯？” “不要早恋。” “好。”，秦攸宁答应道，其实他不用担心的，她不可能会早恋的，她喜欢的人大概，永远都不会对她产生那样的感情吧。 秦攸宁盯着他的侧脸，怅然若失。 途中，车子经过了秦攸宁的学校，霍之珩随意地把手搭在窗户上：“宁宁，你们学校的招飞完成了，下周我就去别的学校了。” “我知道了。”，她其实早就猜到了？ “你好好学习，如果周末无聊了想出去放松的话，你打电话给我，不要和学校的男孩子来往太密切，明白么？”，霍之珩不觉得他管得太宽或是怎样。 “好。”，秦攸宁答应。 “好好学习，等到考上了大学，才可以想谈恋爱的事情。”，临下车前，霍之珩又来了一句。 好，秦攸宁在心中默默答应。 ＊ 李珊珊的告白失败了，应该可以说惨败，顾晔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而且直言他现在专心学习，没有别的想法。 整个上午，李珊珊都萎靡不振的，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秦攸宁在旁边，也不知道还怎么安慰，倒是张逸诚走过来，漫不经心道： “你现在难过也没用啊，不如好好学习，争取和顾晔考上一所大学，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大不了以后你死缠烂打呗，顾晔那个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的。” “你说的对！”，李珊珊就像被打了鸡血一样，猛地坐起来拿出书本开学学习，前后所用时间不过几秒钟，秦攸宁不得不大赞佩服。 “对了，周末那个送你回去的男的是你家什么亲戚啊，看上去好年轻，还有点儿眼熟。”，绕过李珊珊，他的话题突然转移到了秦攸宁身上。 霍之珩之前在学校招飞，张逸诚眼熟他并不奇怪，幸亏他们只是高一不用参加招飞，否则张逸诚一定就知道他们压根不是什么亲戚关系了。 “就一个不太熟悉的……哥哥吧。”，说这话时，秦攸宁自己心里也没底，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她更不想永远被他当做妹妹来看待。 “哥哥，不过你这个哥哥怎么感觉和你爸爸一样，管你管得也太多了吧，出去玩还要管你。”，张逸诚很不满那天被霍之珩无视，趁着这机会抱怨了一下。 父亲和霍之珩都是秦攸宁不愿意和外人谈起的话题，她拿出书本佯装学习，想让张逸诚闭嘴离开。 “好吧好吧，你们一个个学习学习。”，张逸诚撇了撇嘴，一脸无趣地回了座位，而后一下子从座位上蹦跶起来，跑到秦攸宁身旁，“你这个哥哥好像是我们学校招飞的军官啊，我说怎么这么眼熟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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