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方之平还真不好回答,他们府里虽算不上清净但撕到明面上来的就太少了而且他以前大多时间不是在学堂就是在国子监,在家时间太少了,以至于很多矛盾还没闹出来呢他这个当事人就不在了。

“这事儿换做我是你,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办毕竟没有办法感同身受不过公道自在人心,只要咱们面上做到了大家心里也都有数。”作为旁观者方之平能毫无负担的说这个话,既然好吃好喝的养着还能闹事儿那不如把面子上做更足些足到让十里八乡的人都羡慕,再任由他们闹把看热闹的人都给闹烦了他们想不安生都不行。

这就跟捧杀是一个道理只不过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得下这口气去,一肚子的火气不发出就不错了,谁还能忍气吞声的去放纵他们不过说到底还是实力不够秀才并没有为官的资格王家村学风浓厚,光是进士就出了四位,自然是不缺秀才的,而且秀才中九成九的人都难以再取得功名,中举难,在会试和殿试上脱颖而出更难。

所以哪怕王川只比现在进一步,拥有举人功名,他的婚事儿王继也不敢拿捏,毕竟阶层已经不一样。

王川显然还没有定下主意,含糊不清的道:“还是先准备入学考试吧,这事儿最重要。”自己的亲哥哥,再加上自从他哥不参加考试以后变得偏心的父母,他真是觉得扎心又刺手,轻不得重不得,但若是不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从背后被捅上一刀。

方之平也不再揪着这个话题,人家的家务事儿,提醒几句就已经尽到朋友的本分了,再插手,很有可能会弄得里外不是人。

这是方之平前世今生第一次不在家过年,进了二十三,就开始打扫卫生准备年货,王夫人还带着他去赶了一次集市,大抵从古至今女人的购买欲望都大得很,他们特意租的那辆马车都被装满了,方之平没法子,十几里的路总不能让老太太走回去,坐在车辕上又太冷,只能卸下去三成东西,让同村的人看着,等会儿他再回来接。

腊月二十六这天,王先生的两个儿子都拖家带口的回来了,因为王先生有两个未出阁的孙女,所以方之平也不好多待,哪怕王先生和王夫人再三挽留,还是没留在王家过年。

方之平回自个儿的宅院带了王夫人给的一大堆年货,都是王夫人自己做的,也算增添点年味。

宅院早就被打扫了,这次跟着方之平出来的几个小厮都是宋氏安排的,品性相貌能力无一不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府里都知道二少爷有出息,所以想过来跟着的下人不少,不少又是家生子,家里人在府里能说得上话,所以给宋氏递话走路子的人不少,宋氏自然是觉得人选越来越多才好,花了好大功夫才把几个南下的随从挑好。

但从侯府带过来的人都是二十左右的青年,一个会做饭的人都没有,少爷不在,他们这些人也不敢去买人,每天只能凑合着去街上买点,方之平回来以后才发现自己是考虑少了,赶紧带人雇了两个做饭的婆子回来,至于丫鬟倒是一个没要。

雇人自然没有卖身契,不过四五十岁能出来做厨娘的,家里也是实在过不下去了,一个死了丈夫,又没有儿子,女儿女婿平日里的帮衬是有限的,又不能养着她,无奈出来讨个事做,另一个虽然有丈夫,还有个读书的儿子,但是实在是穷,为了儿子的书费,她也不得不出来干活。

每逢佳节倍思亲,春节就更是没办法不让人想家了,心里闷的慌,方之平也无心念书,一连写了十几张的家信才停下来,又派人把信送到驿站去,寄往京城。

“少爷,府里的信刚好到驿站了,还没往外送呢,我正好拿回来了。”刘时双手恭敬的举着七八封信。

官方的驿站可以用来送信,但收费颇高,而且并不是每家的书信都会派人给送到家。只有有权有势的人家才可以享受这个待遇,方之平一个侯府次子,在江南这地界还真算不上是有权有势,能让人家亲自送过来,还是银子使劲儿。

方之平这一年来在府里的地位渐,而且这次出门,对外的借口是出去游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了,所以侯府正儿八经的主子全都写了信过去问候,上到老太太,下到方道如最小的儿子方之业,甚至专心备嫁的慧姐儿,一个都没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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