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虽然很有决心，但是改良口味这事对于陈珂来说也不是那样简单的，好在SE5200提出的那个主意还是比较可行的，她晚上做了两道菜试了一下，虽说自己吃着觉得口味略重了些，但是总体来说味道还算和谐。　　　　不过她一个人又吃不了两道菜，在手机通讯录里翻找了一会儿，最后叫来了自己另一位闺蜜，钱鸣筠过来一品自己的手艺。　　　　钱鸣筠大学同样也学的室内设计，现在在一家家装设计公司工作，公司距离陈珂家倒是不远，下班后只需要换乘一班地铁就到了。　　　　7点一过，钱鸣筠准时按响了陈珂家的门铃，陈珂也刚把自己做好的菜端到餐桌上，又轻快地小跑着过去开门，“钱钱，你终于来啦！”　　　　钱鸣筠一脸的疲惫，“今天我好说歹说，我们部门的总监才肯让我准点下班——这还是我今天上午过来了一个客户，要不然啊，现在还在公司打电话呢。”　　　　陈珂吐了吐舌头，虽然之前设计院的工作也很累，几乎每天都要加班，但是她不只一次地暗自庆幸过，她毕业之后爸妈就帮她在设计院找到了工作。钱鸣筠所在的家装公司，虽然也属于设计行业，但是钱鸣筠在里面的角色与其说是设计师，不如说是一个销售工作者。　　　　据钱鸣筠的描述，她每天的工作内容就是给B市内各大小区的业主们打“骚/扰”电话，从中找出有装修意向的业主，忽悠他们到自己公司来，最终成为自己的客户。　　　　这几句话说起来简单，但是陈珂只要一想每天都要给不知道多少陌生人打电话搭讪、或许还要面对被挂电话、被咒骂，还要好言好语陪着笑脸的工作，就觉得自己肯定胜任不来。　　　　她倒是也没有看不起这份工作的意思——钱鸣筠生性外向，工作能力也强，业绩向来不错，听她说前几个月每个月的奖金和材料分成费加在一起都能上两万，反倒是基本工资少得可以忽略不计。　　　　钱鸣筠进屋换了拖鞋，顺路走到餐厅，看到桌上摆放着的几道菜不禁惊呼出声：“哇，阿珂，你什么时候这样能干了？”边说边夸张地深吸了一口气，“色香味俱全啊，不用尝都知道，肯定好吃！”　　　　陈珂嘻嘻笑着，她当然不能把自己学做饭的理由告诉钱鸣筠，只能含糊着遮掩过去，“我上个月辞职了嘛，还没找到新工作呢，在家没事干，就学学做饭。”又招呼着让钱鸣筠坐下，“钱钱你快尝尝我的手艺！”　　　　钱鸣筠从善如流地拉开椅子坐下，拿起筷子先夹了一筷子肉放在嘴里。陈珂晚上做的也不是什么复杂的饭菜，菜色就是中午做过的那两样：回锅肉和鱼香肉丝，另外加了一道清炒时蔬，两个女生吃三道菜也尽够了。　　　　“嗯，好吃，正合我的口味！”钱鸣筠一边大嚼着嘴里的菜一边含糊不清地夸赞。　　　　陈珂不禁露出一点点自得来。之所以选择让钱鸣筠过来试菜，除了钱鸣筠是自己的闺蜜、她公司离自己家的距离近外，另一个原因就是钱鸣筠的口味偏重，尤其爱吃川湘口味的菜肴，回锅肉和鱼香肉丝更是她的大爱。　　　　“谢谢……真好吃！”陈珂盛了一碗饭递给钱鸣筠，钱鸣筠接过之后，就迫不及待地风卷残云起来。　　　　闺蜜的表现说明了一切，陈珂终于放下心来，她也拉开椅子，坐到钱鸣筠对面，满足地吃起了自己做的饭菜。　　　　吃饭的时候，她不禁在心里暗暗慨叹：自打开始给罗予琮送餐，她就再也没吃过刚炒出来的菜了，每次都是炒好菜盛到饭盒里，先给罗予琮送过去，回来自己再吃饭。放置过一段时间之后，炒菜的味道就没有刚炒出来的那样好了。　　　　心满意足地吃过了饭，钱鸣筠拍了拍自己稍微骨起的肚子，往椅子背上一靠，“唉，今天可算是吃了顿舒服的饭。”　　　　陈珂起身去厨房沏了两杯蜂蜜水，递了一杯给钱鸣筠，关心地问：“你这些日子都在公司吃的晚饭？”　　　　“外卖！”钱鸣筠撇了撇嘴，“我们总监说我名字改的好，客户来的多，所以硬是每天都把我留下加班。”紧接着又小声吐槽了一句：“周扒皮！”　　　　陈珂之前就听钱鸣筠说过，他们公司的销售大多都给自己改了“艺名”。入乡随俗，钱鸣筠就也给自己改了一个专门在公司使用的名字，她姓钱，于是就简单直接地改名叫“钱多多”。或许是这个名字真的改得很好，自打她进公司起，业绩就一直不错。　　　　别看钱鸣筠这时候吐槽她部门的设计总监，真到了客户来访的时候，她还是更喜欢让总监出马来搞定她的客户，而不是选择部门内的另外几个主任设计师，两人在工作上合作得还是很愉快的。　　陈珂陪着钱鸣筠吐槽了一会儿，钱鸣筠又问陈珂，“你最近就在家待业？保险怎么办啊？”　　　　“只能先自己交了。”陈珂有些无奈，好在她之前上班的时候每天加班，除了饭费之外就没什么日常挑费了——因为从早到晚都在公司，回家就躺到床上睡觉，所以就连电费都没有多少，因此也算得上小有存款。现在又领了一份“体验者”的差事，日常吃饭的本钱都折算在了“外卖费”中，虽说眼看着这个月就要“月光”，甚至还需要动用一点自己的存款，但是总体上来说还算收支平衡，也让自己有了可以自己交保险的钱。　　　　这种事说起来总是有些尴尬，钱鸣筠也不方便说得太多，又转而问起了别的：“我听小牧说，你最近也开始玩游戏了？”　　　　“偶尔玩一下。”一说起游戏，陈珂就想起那天自己坑队友的事，虽说都是素昧平生、只因为游戏才偶然组队玩在一起的队友，她后来回想起来也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今天还没上过游戏，战绩没有更新，说起来的时候就有些底气不足。　　　　钱鸣筠向往地叹了口气，“我也想玩玩游戏来着，可惜每天回家累得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只想睡觉……”　　　　陈珂安慰了好友几句，两人又坐在沙发上，吃着膨化零食看了一部搞笑电影，这才让钱鸣筠的心情好了起来。　　　　当天晚上，钱鸣筠索性就住在了陈珂家里，两个好朋友难得抵足而眠。第二天早上，送走了赶着出门上班的钱鸣筠，陈珂查看过手机里的信息之后，又开始了买菜、做饭的日常。　　　　***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多星期，陈珂每天中午、晚上送两顿饭过去给罗予琮，两人比之前又熟悉了一些。　　　　这天陈珂又过去送餐，罗予琮接过饭盒包后却没急着关门，而是和陈珂闲话起来，“我尝着你最近送来的饭菜，味道好像和之前的有些不一样？”　　　　陈珂心里顿时一沉，虽然已经按照罗母说的改良了口味，但是究竟效果如何，罗予琮没有明确表态之前她自己也不能确定。之前她总想着罗予琮吃了之后没有什么反应，或许就是觉得还不错，这么接受了。今天听罗予琮忽然又提到这个，心里顿时打起鼓来，“是有些变化，罗先生觉得好吃吗？”　　　　罗予琮脸上绽开一个明亮的笑容，“很合我的口味，如果不是我实在不喜欢外人经常在我家走动，我都想聘请你们店里的厨师过来专门给我做饭吃了。”　　　　对于陈珂来说，这话比天上的仙桃、或是这世间任何被人吹嘘过的美味还要更加令人高兴，如果不是正当着罗予琮的面，她险些就要高声尖叫起来。　　　　即便已经尽力控制自己脸上的表情，她这一份喜悦还是被罗予琮瞧了出来。　　　　罗予琮不由得失笑，“怎么，难道这几天的菜都是你做的？”　　　　陈珂张了张嘴，想要否认，却又觉得过于违心，只好尽量低调地“嗯”了一声，算是承认了下来。虽然她极力想要表现得谦虚一些，但是唇角扬起的弧度还是泄露了她的真实心情。　　　　“很好吃。”罗予琮竖了竖大拇指。　　　　陈珂没好意思说，其实之前的饭菜也都是出自自己的手笔，罗予琮也没有多问，又勉励了陈珂几句，就关门进去吃饭了。陈珂只好回家和SE5200炫耀，“今天我家琮琮说改良后的饭菜很合他的口味！”　　　　SE5200于是就送了一句“恭喜”给她。　　　　对于系统的冷淡反应，陈珂也并不在意，她又笑着问系统，“之前你说消极怠工的话要扣除我的分数，那完成得比预期更好的话，有没有什么奖励啊？”　　　　SE5200沉默了几秒，“要不然，我问问公司能不能给你申请奖金？”又过了几秒，它遗憾地再次开口，通知陈珂，“因为你起步太低了，所以虽然相比起来进步很大，但是现在的进度也才刚刚追赶上系统内预先计算好的进度程度，这样的进度是没有办法向公司申请奖金的。”　　　　接触的时间越长，陈珂就越觉得这个系统很有趣——或者说“智能”得不像是某个私人公司能开发出来的。她也很难想象，如果有一天这个系统普及开来，对现实生活造成的影响会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　　　　不过，她现在更关注的，还是“刚和她打过招呼，就很快离她而去”的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