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渐渐降临，透过堆叠交错的断壁射进地下室的一缕日光渐渐被月光取代，提醒他们该休息了。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末世后他们的生活一直很规律。 原本将整个地下室照得明亮的手电筒纷纷熄灭，只留下寥寥几支。 手电筒是苏叶遥他们一路上除了食物以外的首要搜索物资，因为想着收集来的电池不用终究会损坏还不如让它们物尽其用，所以对于手电筒及锂电池的消耗苏叶遥他们从不吝啬，一到白天全部开启，晚上准备睡觉时才关闭。 此刻也如往常一样大多数人都去睡了，剩下都是和苏叶遥他们一样打算坐在钞票沙发上聊会天再去睡的。 每次坐上钞票沙发木凌兴就忍不住感慨一番，例如“躺在钱堆上聊天，要搁末日前我可能笑傻过去”之类的话，说完曾清彦就说他钻钱眼，两人忍不住又要斗几句嘴。 这会旁边又吵闹起来，甚至还动起手了，苏叶遥抬手伸向即将滚向自己的两人，“注意点注意点，敢碰着我就把你俩皮……啊！” 话音未落两人已经撞了上来，苏叶遥本想推开他们手腕却传来剧痛，这疼痛程度即便是她也忍不住低呼出声，坐在旁边的苏父苏母听了担忧道，“怎么了遥遥？” 打闹的两人也立刻分开围到苏叶遥身边，“叶遥，怎么了？是不是兴子压着你的手了？” “去你的！你怎么不说你两百斤的猪身把叶遥的嫩手给压着了呢！”木凌兴说着扭头道，“刚刚好像只是撞到你了没压着吧？” 苏叶遥强忍着疼痛抬起右手在二人肩膀上一人来了一个手刀，“吓唬你们的！我哪有那么脆弱。” “我就说嘛！”木凌兴松了口气，“叶遥可是能徒手砍野猪的女人，怎么可能被我们撞一下就受伤，又不是豆腐手。” “你们还说，”黎承远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多大的人了还成天斗嘴打闹。” “哟～”曾清彦笑得意味深长，“某些人又心疼啦！” 木凌兴立刻起哄，“这么心疼怎么不结婚内！结婚结婚结婚！” “你们给我闭嘴！欠抽是不是！”苏叶遥说着就要再给二人一手刀二人连忙躲开，苏叶遥笑骂时感觉到一股视线，扭头却什么也没看见，她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已经不太疼的左手。 “小远，坐这！”苏母往旁边挪了挪，在自己和苏叶遥中间留出了个位置，“阿姨很久没和你聊天了，坐下来聊聊。” “好……”黎承远刚要坐下苏叶遥起身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有点累，我去睡了爸妈，承远兴子你们聊。” “遥遥今天怎么睡这么早？”苏母在后面问。 “累了。”苏叶遥背对着几人挥手，“晚安。” “这孩子！”苏母望向黎承远，“又和你闹别扭了吧？别理她，来坐下陪阿姨聊聊天。” 黎承远笑了笑在苏母旁边坐下，闹别扭？今天回来以后苏叶遥对他的态度的确和在外面不太一样，他实在想不到理由，难道是因为张若鱼？ 可是仔细想想他和张若鱼并没有什么，虽然张若鱼对他的心思他也知道，但是他已经拒绝过张若鱼并且尽量与她保持距离，再者苏叶遥不是从来都不在意张若鱼么？ “我听兴子说了你们今天的事了，”苏母叹气道，“若鱼怎么样？没哭吧？” 黎承远回，“她心情平复了很多，倒是张叔叔哭了一会，说自己对不住女儿让女儿受了委屈。” “末日一来，这父女俩就像换了个性子。”苏母摇头，“小诗的死对他们的打击太大了。” 黎承远没接话。 小诗是张若鱼的母亲，在末世刚刚爆发时被咬死去，那以后原本扛起整个家的张父彻底就崩溃了，倒是张若鱼一直故作坚强支撑着张父。 “晴子，去睡觉吧。”苏父突然道。 “这么早吗？”苏母诧异。 “早点休息，我看叶遥情绪不怎么好，明天看早点起来给她弄点好吃的。”苏父说着起身。 “那你们聊，我们先去睡了。”苏母对黎承远三人说着起身。 “阿姨晚安，叔叔晚安。”苏父苏母二人走远后木凌兴立刻凑到黎承远身边，“你这家伙！说错话了！” 黎承远一脸懵，曾清彦二脸懵。 木凌兴一副“你们还太年轻听为师我慢慢道来”的神色道，“苏阿姨问你若鱼其实就是在试探你，看你是不是对若鱼很上心，结果你还真就傻乎乎的回答了。什么心情平复了，你怎么知道她心情平复了？吃饭的时候她都一副想吃不想吃的样子怎么这会就平复了，难不成是你安慰后平复的？” 曾清彦摸了摸下巴，“言之有理，兴子你好像很懂？” “那当然！”木凌兴得意道，“我可是家庭纠纷三角恋情的专家，你忘了咱读书那会多少三角恋被我拆得彼此老死不相往来的。” “……”黎承远沉默一瞬，“你们想多了吧，苏阿姨就是关心关心若鱼。” “他们关心若鱼不能自己去问若鱼？为什么要从你这问？”木凌兴又道。 “这点我不同意。”曾清彦分析道，“苏阿姨不问若鱼我能理解，若鱼和叶遥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又都是女孩，自己的女儿那么厉害若鱼却还是那个样，这就像你女儿考一百分去问她只考了十分的同学，你让别人怎么想？是个人心里都会不舒服。不过不问若鱼也可以问我问你，为什么一定要问承远……这就有点说不通。” “所以话又回到我这了，”木凌兴接话道，“苏叔叔苏阿姨就是在试探承远！” “这样说也对。”曾清彦点头。 “你知道你们现在像什么吗？”黎承远问。 “像什么？” “像鲁迅先生的深度研究患者，吃个白米饭都能被你们说出映射当代社会百姓疾苦颗粒无收贫富悬殊。”黎承远说着就要站起身。 “承远你等等！”木凌兴将他拽回钞票沙发上，“你没发现叶遥今天情绪不好吗？你没注意苏叔叔后面说的话吗？看起来是回答苏阿姨其实就是说给你听的！” “……”黎承远沉默。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木凌兴趁热打铁，“苏阿姨看你肯定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但是苏叔叔就不一样了，他们只有叶遥这么一个女儿，你作为未来女婿本来就会受到严格考核，更何况现在还有个若鱼，若鱼对你的心思大家都……” 收到黎承远眼刀的木凌兴默默吞下了本来要说出口的话咳嗽两声又道，“我是说即便若鱼对你没那个心思，但是三人行总是会让人想到这方面的，所以……哎呀我就是想提醒你离若鱼远一点，对你对叶遥对若鱼都是好事。” 木凌兴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算了你就当我胡说八道，我去睡了！” “……” . 躺在床上的黎承远开始思考木凌兴的话，诚然他和张若鱼之间什么都没有，可是苏叶遥会不会真的像木凌兴说的那样有些想法呢？自己要不要去解释？可是解释……怎么解释？拿什么身份解释？ 黎承远翻了个身，旁边床铺的木凌兴道，“叶遥今晚跑了好几次厕所了，女人真可怜，末日了还要来大姨妈，真痛苦，太痛苦了！” “怎么感慨得跟你也有大姨妈一样？”曾清彦道，“睡你的觉，明天叶遥肯定不能出去，咱们三个还要去外面巡逻一趟。” “我没有我就不能感慨吗？”木凌兴道，“我这叫感同身受，你懂个屁！” “我是不懂，我也不想懂。”曾清彦回。 “我看你就是羡慕我在女生里的高人气！”木凌兴哼，过了会道，“怎么好像若鱼也不在？该不会也去厕所了？” “你能不能别老盯着女生床铺那里，跟个……”曾清彦欲言又止。 “你什么意思？”木凌兴坐起身，“曾清彦你是不是想打架？来啊来啊！” “安静。”黎承远道，“大家都睡了。” 木凌兴闷哼躺下。 “那俩丫头都还没回来，总不会都去厕所了吧？”过了会木凌兴道，“难不成她们俩……谈心？” “她们俩？天塌下来还差不多。”曾清彦翻了个身，“我睡了。” “我也睡了。”木凌兴翻身用被子蒙住了头。 黎承远坐起身定睛看着对面一排床铺中两个卷起门帘的空床铺。 . “谁在里面？”苏叶遥靠在门上微微喘气，她的手腕越来越疼了，疼得她已经开始冒冷汗，而且这种疼是阵痛，一阵一阵的，刚躺被窝没多久就疼起来，刚躺下没多久就疼起来，她不得不进反复进卫生间躲着，因为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呻.吟出声。 只是这次不知道谁在里面，苏叶遥足足等了五分钟也没出来，这才忍不住敲门问。 “我……”门打开了，卫生间里面点着蜡烛，烛光照在张若鱼脸上，她抿着唇欲言又止地看着苏叶遥。 张若鱼，这个女人苏叶遥不喜欢，从很久以前就不喜欢。 苏叶遥、黎承远、木凌兴、曾清彦、张若鱼五人小时候是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的。 苏叶遥的性格比较男性化，玩游戏打架在院子里排不上第一也敢说第二；她从小就不喜欢摔一跤眼睛哭得比膝盖还肿的张若鱼，所以和张若鱼的关系也一直不好不坏。 再后来因为各自家庭的原因除了苏叶遥黎承远两人以外其他三家都转学或者搬家，她就只能和黎承远玩，玩着玩着，有些感情就随着双方男女特征各自明显而变得暧昧不清起来。 就在两人暧昧的时候木凌兴三人又杀回来了，木凌兴两个依旧是相声二人组，一个捧哏一个逗哏；张若鱼依旧是那个弱不禁风的女生，也依旧和以前一样喜欢躲在黎承远身后。 木凌兴曾清彦常常调侃苏叶遥他们是三角恋，当然每次调侃都被苏叶遥胖揍了一顿，后来他们也渐渐不说三角恋的话题了，苏叶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是被她揍怕了吧。 再后来，就是末日来临，张若鱼的反应有些出乎苏叶遥的意外，张若鱼的母亲因为没能及时逃难被丧尸咬了，本以为张若鱼会像电视剧里的女主角一样哭得不能自已哭得天崩地裂但是她却忍住了眼泪，并且一反常态强硬地将自己不肯离开的父亲拽入了逃生队伍中。 那个时候苏叶遥觉得逆境会让人改变是真的，她对张若鱼也有些刮目相看。 可接下来的逃亡之路上张若鱼又变成了她不喜欢的样子，看到丧尸会尖叫看到变异物种只会躲在别人的保护范围内，苏叶遥再一次对张若鱼失去了兴趣。 谁知道躲在别人的保护圈两年后张若鱼又主动提出想要学习自保的武术，提出想要成为物资搜索队中的一员。 物资搜索队基本上一直是苏叶遥他们四人，前两年也有其他人加入，不是被丧尸咬了就是受伤了不肯再出去，后来四人模式彻底形成大家也就默认了这个队伍只有四个二十五六岁年轻人的事实。 张若鱼突然说要加入苏叶遥其实是不愿意的，但是黎承远觉得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就在不出去寻找物资的时候让几人轮流带着张若鱼在附近找丧尸练手，直到她能够独自面对并解决十只丧尸。 本以为真的给队伍增加了新的战斗力，却没想到在药店张若鱼又被生满蛆的丧尸打回原型——怎么想都匪夷所思。 而对于张若鱼，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苏叶遥有些介意，那就是她第一次重生后张若鱼忽然武力值坚强指数爆表。 是真正的武力值爆表，就在苏叶遥离开队伍后。 其实上一次重生她教会了父母生存技能后的离开也并没有走很远，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而且她想在离开之前确定父母是否能够很好的生存下去，然后她就看到了张若鱼的改变，也看到了新的物资搜索队的形成，那之后她才真正离开。 手腕的疼痛再次唤回了苏叶遥的思绪，她抬起右手敲了敲门，“有事吗？” 张若鱼摇摇头离开了卫生间。 苏叶遥立刻进了卫生间砰地关上门，蜡烛被风带得几乎熄灭，苏叶遥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头上冷汗直流，眼前也渐渐模糊起来…… 疼痛难忍之际苏叶遥用右手紧紧握住左手手腕，有液体从指缝流出，她抬起手，是黑色的血液。 苏叶遥瞳孔蓦地睁大，前两次都不是这样的！前两次她的血在尸变之前都一直是红色为什么这次…… 难道，她已经尸变了吗？ 苏叶遥抬手摸自己的脸，没有腐烂，牙床下颌也没有突出。 苏叶遥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没有看错，是黑色的血液。 苏叶遥忍着疼痛脱下了长袖然后将手腕处的纱布剪开，黑色的血液不断从丧尸咬过的伤口流出，就像拧开的水龙头一样哗哗流淌，很快就流了一地将她淹没…… “滚出去！滚出去！滚出我们的基地！滚出去！这里是人类基地不是丧尸基地！滚出去！” “不是……不是……”苏叶遥痛苦地抓着手腕，手腕的疼痛也越来越剧烈。 “噔噔！噔噔！噔噔！” 身后响起敲门声，苏叶遥猛地睁开眼睛，马桶边上的蜡烛还在燃烧，她低头，地上没有黑血，自己的上衣也没有脱掉，手腕也没有黑色的血液渗出，苏叶遥伸手摸了摸手腕又擦了擦额头的汗，刚刚，是梦？是幻觉？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敲门声越发急促起来，苏叶遥站直了身子打开门，一道手电筒的强光直打在她脸上，苏叶遥抬手挡住眼睛语气不善，“谁？” “是我。”手电筒关闭，张若鱼站在离卫生间门一米的位置。 又是这个女人…… 苏叶遥平稳了气息靠在门框问，“怎么？你也拉肚子？” 张若鱼却看着她的手腕，苏叶遥拳头轻握，“你看什么？” 张若鱼依旧看着她的手腕，那眼神让她很不舒服，“你到底在看什么？” 张若鱼抬头望向苏叶遥，“我看见了。” 苏叶遥心中像是被人扔了块大石头激起波浪无数，面上却风平浪静，“你看见了？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那个丧尸咬了你……” 苏叶遥跨步上前一把拽住了张若鱼的手将她拖进了卫生间，“砰”地一声卫生间的门被重重关上，张若鱼被苏叶遥掐着脖子按在门上。 “张若鱼！”苏叶遥压低了声音，“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我真的看见了……”虽说是掐着脖子但苏叶遥并没有用力，张若鱼依旧能够正常说话，“就在你掉下去的时候，我想拉你上来的，但是……” 苏叶遥手中力道忽然加重张若鱼立刻有些呼吸困难。 “啊……”张若鱼痛苦地抓着苏叶遥的手，“啊……” 几秒后苏叶遥头往后仰长长舒了口气放开了张若鱼，“说完。” 张若鱼捂着通红的脖子咳嗽了几声望向苏叶遥的手腕，“我……我看见那个丧尸咬了你的手腕，你……你被丧尸咬了。” 苏叶遥冷笑，“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把我赶出居住地？” “你……你不能留在这……”张若鱼低头，“你留在这对大家来说是个炸.弹。” “炸.弹？就算我是个炸.弹也不会炸自己人，永远不会。”苏叶遥双手交叉在胸前靠在身后的墙上，一副很轻松的姿态。 张若鱼不解地望着苏叶遥，过了片刻才道，“叶遥，我知道你不想离开，但是你必须离开，否则一旦出事叔叔阿姨他们肯定也会被赶走，到那个时候他们怎么生存？你现在离开，至少承远他们还会尽力保护叔叔阿姨。” “真是有劳你替我爸妈着想。”苏叶遥笑，“不过我看你是想多了，如果我要走，我会带我爸妈一起走，所以你尽情去说吧。” “你……” “怎么，你不去说吗？”苏叶遥嘴角的笑意更浓，“让我猜猜你为什么不说，因为你有不能说的理由，对吗？” 张若鱼静静地看着苏叶遥。 苏叶遥接着道，“回来的时候，晚饭的时候，包括现在，你也可以说出去，为什么不说？你不说反而来找我，就不怕我一怒之下把你剁碎了冲进马桶？” “你之所以这么反常，是因为……你从头到尾根本都是在撒谎！”苏叶遥上前贴在张若鱼耳边道，“你在撒谎，你想诈我让我离开，但是抱歉，我没有被丧尸咬，所以根本不会被你纯真善良替我着想的样子欺骗。” 张若鱼眼眶通红，“我没有！我真的看见了！” “那好！”苏叶遥提高了声音，“如果我没有被丧尸咬，你带着你爸离开这里，如何？” “我……”张若鱼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叶遥你为什么不承认……” “那你为什么不承认自己在撒谎？”苏叶遥冷笑，“你就这么期盼我离开好顶替我的位置？” “告诉你，不、可、能！”苏叶遥拽着张若鱼的衣领将她推到了马桶上坐下，随即低头看向她，“张若鱼，我觉得你在这里瞎猜不如真的带只丧尸来咬我比较方便快捷。” 苏叶遥说着打开了卫生间的门，外面如白昼般的明亮让她闭上了眼睛。 “叶遥。”黎承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叶遥睁开眼，只见居住地所有人都围在了卫生间外。 “遥遥，”苏母来到了苏叶遥面前，“别怕，妈妈在这。” “张若鱼！”苏叶遥转身进了卫生间一把揪出了张若鱼，“你手段够高明的！” 最初苏叶遥的确被张若鱼唬住了，但是紧接着她发现不对，因为她想起从麦田上去时的场景，张若鱼被黎承远三人护在身后，就算是她被顶下来时张若鱼也没有办法挤到道路边缘来看，更何况麦田里野草旺盛的很，连黎承远起初都没有探到她的情况何况是张若鱼。 所以她反向推理出张若鱼一定是因为她今天的举止行为才有了这个猜测，加上她这次重生手腕的确疼得不行不免会因为想减低疼痛感对左手手腕采取一些措施，这才让张若鱼能够更加坚定自己的判断，紧接着动员这些人，不管自己有没有被咬承不承认被咬，在这种情况下一定要解开手腕让大家看看。 如果她真的被咬那张若鱼就是功臣，而自己因为隐瞒被咬的事下场可想而知；如果自己没有被咬，张若鱼也可以泪眼汪汪的说这都是她的猜测，道个歉就算完事，谁也不会过分责怪她毕竟她也是为了居住地的大家着想。 张若鱼，她一直觉得这个女人胸大无脑，如今看来这女人脑子里倒也不全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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