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水声,华琪一脸淡然的听着宗浩在前方不断的絮叨,内心却是难过ing。    因为刚刚,看着他说的挺起劲,华琪趁机提了提想回家看望一番父母的想法,毕竟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不像华二哥,终究是在南部,想回来只要师门同意,那到也是容易。    可她是要跟着这个毒舌男去北部啊!    要知道他可是金丹期,按照她看小说的经验,金丹期也稍微算的上是高大上,能拥有一小票粉丝的那种。    金丹期的修为从北部飞到南部都要用时两年多,她现在连个入门菜鸟都算不上,这要是靠她两条腿倒腾到北部,再修炼到能独自上路回来的话,估摸着她大哥的孙子坟头草都得有两丈高吧?    毫无疑问,这个想法被拒绝了,还顺带又挨了一顿狠批。    肚子咕噜噜的叫了几声,她这次学乖了,目不斜视的啃着自己的野果,全当自个儿的鼻子坏了闻不到味儿。    话说,这天天吃素的,营养摄入不均衡,会不会掉头发啥的?    本来就小身板,要是再光着个脑袋的话...    那还去太古干啥?不如转道直接去枯荣寺得了,但是话说回来,大和尚们看在同是光头的份儿上,是愿意接受秃头小姑娘的吧?是吧?    “怎么,吃野果子还不乐意?呵,作为一个凡人,在修仙之前,身体不知积累了多少的杂质,这点口腹之欲都忍不了,如何还有毅力谈其他?”    所以是欲练仙术,还得吃素?    吃肉,还是吃素,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虽然说她觉得修炼成仙肯定会爽的飞起,但是吧,作为一个食肉动物,肉——是最大的美食,人生不能享受美食本身就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这要是仙生还得吃素,说句大实话,那还有个毛的意思?    “宗真人,从南部到北部,需要多长时间?”华琪将兔子塞在腰间的围兜里,一边走着一边顺着枝头垂下的果实。    挨骂就挨骂吧,这一路被骂的还少么,没机会吃肉,这要是连果子都没得吃,估计得直接去找阎王爷报道了,那还修个什么仙。    “这我如何会知晓?我又没有走过!”宗浩虽说是伤势未愈,但是一些小法术倒是不难,作为一个龟毛洁癖,那储物袋里一套套的备用衣裳绝对不少,至少华琪每天都能见着他换新衣服,还没重过样儿的,哪像自己,因为山路崎岖,加上植被茂密,一共三套换洗衣裳,现在都快成乞丐装了。    既然没走过,那你倒是飞啊!    想她大华国,从南到北,靠两条腿都不知道要走到猴年马月,这儿可是修仙界,光是飞都得飞两年,大概走到北部,说不定她那个未来的师傅见到的是她一盒子的灰灰,是吧?    “可是,修仙之人不都是会御剑飞行的么?那日伏云渊来招收弟子的几个仙人就是...就是御剑而来...”声音越来越低,看着宗浩转过身,双唇有抿紧的趋势,华琪很识相的闭了嘴。    “呵呵,他们算的什么仙人,不过是区区筑基期弟子罢了!”宗浩面露不屑,又觉得这女人将他堂堂金丹真人和这些不入流的小鱼小虾一起比较很是跌份。    “当然!”华琪连忙说道,“真人修为高超,我那晚也瞧见了,真人御剑之术确实是比他人更加的风姿斐然!”    事实告诉我们,马屁不能乱拍,因为有一半的几率会拍到马腿上。    “怎么,心里怨我没有带你御剑飞行?”宗浩面皮微扯,将黑剑插在地面,斜倚着冷笑。    怨你我也不敢说啊!阴阳怪气的,真是浪费了这一张盛世美颜。    “我如何敢怪真人,这一切都...都是真人在考...考验我的向道之心呢!”面对突然俯身的宗浩,华琪咽了咽口水,往后一退,就抵在了树上。    “嘶——”别是一言不合就灭口吧?    小眼神四周瞥了瞥,发现这儿还真是个毁尸灭迹的好地儿,不禁欲哭无泪,你说说你,好端端的多什么嘴,安安静静的跟着走不就是了?    就算是个其他的成年人,弄死一小孩儿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儿,更何况眼前这人还是个修仙的,修到了金丹期的人,作为一个资深小说迷,她还是知道金丹期的修士对付一个凡人小女孩那是不用费什么劲儿的,人家一个眼神自己就得自挂东南枝了...    “磕疼了么?”    突如其来的,宗浩眼神里透着认真,抬手穿过华琪的后脑勺,“如何这般的不小心?对了,师兄还没问过你名字呢,告诉师兄如何?”    你瞅啥?华琪一脸懵逼,这是打算美男计?    讲真,本宝宝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片子,你这条美男蛇可是有毒的,所以就算你这么的温油,本宝宝还是会一颗红心向祖国,然后坚定不移的...沉迷美色的!    “嗯?”宗浩挑了挑眉,认真的等着回应。    “华琪。”挪着脚,她不是很确定他想干啥,话说对一个脑袋顶俩包的小丫头片子使美男计管个屁用啊!    所以,现在美男想勾搭我,我是顺从呢还是假装抗拒呢?    最终,有节操三观正的华姑娘还是顺从了,一边假装痴迷的花痴着,一边心里提高了警惕。    “华琪?万树琪花风光好,倒是个好名字。”宗浩笑了笑,却收起了柔情蜜意的模样。    “师兄好文采!”唔——我书读的少,但是不妨碍我捧场。    “师兄?”宗浩拿出方帕,不疾不徐的擦拭着手心。    专注的好像在认真清洗脏东西一般,“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师兄?啧啧啧,我说你这人脸皮还是挺□□的,我这么一路戳着你心窝,你竟然毫不在意,你知道自己刚刚有多恶心么?怎么?莫不是以为我好声好气的就是看上你了?十来岁的豆芽菜,我又不恋童。”    呼——华琪松了一口气,这才是他宗真人的正确打开方式。    “女人就是肤浅!”    我谢谢你的总结诶!合着刚刚不是你故意引诱我的?怎么着,允许你给我下套还不允许我假装上套了?    华琪心中那叫一个生气,刚刚那么一出能吓死个人好么?她还以为有什么阴谋呢!没想到就是想戳她的玻璃心啊,那你不早说,幸亏修真界没有霸道总裁的八卦,要不然,指不定还有更多的招儿呢!    故意等着给她会心一击,别说一击了,玻璃心碎成渣渣了都,你就是一万暴击咱也不怕了。    你也就是遇着我了,这要是遇到其他对你心仪的姑娘,你这么一番动作,那可是作了大孽了,还好咱是一颗红心向祖国,恩,看来自己可以做一个合格的特务了,美色咱都不为所动,为自己点赞。    “真人说的是。”华琪笑眯眯的回着,至于心中怎么想的,那就天不知地不知,你不知而我知了。    不让叫师兄就不让叫吧,反正叫了也没好处。    见华琪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宗浩的态度更冷了。    可能是自己也觉得堂堂金丹真人有飞剑不用显得很不对劲,这才黑着脸右手稍一高抬,插在地面的黑剑便腾空而起,黑芒一闪,瞬间变成了脱离地心引力的加长加宽版的大号黑剑。    随即手指轻轻一点,招来一根树枝挑着华琪的衣领就上了飞剑。    被挂东南枝的华琪满脸黑线,这是身上有多少细菌才能让你这么嫌弃!    不过这可是传说中的飞剑,挂就挂吧,毕竟我要飞的更高...更高之后...会晕的!    飞剑陡然升高,华琪双脚一软就跪坐了下去,双手死死的按着剑身不敢挪动,企图这样便能将自己吸附在飞剑上不被甩出去。    毫无疑问,这番没出息的样子自是又招来一顿冷嘲热讽。    华琪咬咬牙,嘲笑就嘲笑吧,还能比小命重要还是怎的?这可不是演电视剧,衣袂飘飘的还能有东西吊着,这是真的!她是活的!当然掉下去估计就是死的了,不会喘气的那种。    二十多年了啊!    她第一次发现自己恐高!    曾经那爬树比猴还快的自己,曾经那手脚利落攀岩的自己,曾经那尖叫蹦极的自己,走掉,走掉,统统都走掉了!    不晕车、晕马、晕船、晕飞机的自个儿竟然晕!飞!剑!    这真是个让人无比悲伤的事实。    难道以后自己到了要飞行这一关的时候,狂霸酷眩吊炸天的飞剑与自己无缘了?    难道真的要靠11路倒腾着诗和远方?    这可快赶上不能吃肉的悲哀了。    华琪听着耳边不停的呼啸着破空声,有种想要趴着的感觉,当然,这么想的她也这么做了,往后一倒,利索的一个反身就趴在了剑身上,随即双臂一展,感觉接触面积变大,这才安心的把自己的脸埋在了兔毛里。    飞剑速度极快。    感觉光线变暗,听着头顶上方那道不停加重喘息的声音,华琪内心是忐忑的,怎么办,会不会被这个毒舌男嫌弃姿势不雅给扔下去?    宗浩简直要气笑了,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人被他打击过还跟没事人似的,早知道这女人脸皮厚,没想到她厚到了这种程度也就算了,竟然还敢来玷污他的宝贝飞剑?!    “华琪!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敢玷污我的妙仪!”    妙仪?那是啥玩意儿,咱又没有多个零件啥的,咋就用上了“玷污”这个词儿?    华琪左右看了看,触及到那要冒火的眼神,这才缩了脖子,该不会是这把黑剑的名字吧?    呕——大老爷们给自己的飞剑弄了这么个娘唧唧的名字。    随后不为所动的继续拿兔子当枕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华琪现在也看出来了,在见到她未来师傅之前,她不一定会人头落地的吧?    索性小命还是稍微有保障的,就算没保障也没用啊,她是真的脚软起不来,这玩意儿的速度和高度可比灰机厉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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