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恋有些不好意思,仍大大方方地说:“自然是我告诉他的。”    余晶眨眨眼:“什么时候请他来家里吃饭?”    时恋打个哈哈:“还没到时候。”    那十年她能不问,可杨家其他人的去向她总得先摸清楚。    恋爱是两个人的事,结婚可就是两个家庭的事。想到这里,时恋脸一热。    哎呀,怎么就想到结婚上去了。    余晶看女儿脸红红,也不过分打趣她,只温声说:“这几年,你都一心扑在工作上,妈其实挺担心你的个人情况的。现在遇到喜欢的人了,要好好相处,不过也别委屈自己。虽然你年纪不算小,但也很不必着急。”    时恋感动得眼热,抱着余晶撒娇:“妈~”    时维进门就看到妻子和女儿搂在一块转圈圈,笑呵呵地问:“有什么好事?乐成这样。”    余晶张嘴刚要说话,感觉女儿环在她身上的双臂一紧,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她不解地看着女儿,时恋飞快暗示了她一眼,转头回答父亲:“我这做拉伸呢。”    往常女儿也常叫妻子帮忙的。时维没再多问。    等他进了洗手间,余晶小声问:“还对你爸保密呀?”    时恋点点头:“爸的脾气你还不知道?”    人家当父母的,见着个适龄青年就想着问人有对象没有,能不能跟自家儿女配成对。时恋的父母当真神奇。余晶有时还念叨两句,时维却是一听到有关的话,脸就拉得老长,但凡有个敢走得近的男性生物,他就盯着人上下打量,恨不得把人祖宗十八代的信息都挖出来研究,生怕自家宝贝女儿被人欺负去。    余晶点点头:“老时同志是有点毛病。以前那是你不想找,他看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时我也就没说他什么,现在你想找了,可不能让他拦着。你放心,妈会帮你劝劝他的。”    时恋感激地连连点头。    等时维再出来,就看到母女俩齐齐露出假到不行的大大笑容,他淡然一笑,心里却想:当我不知道你们打什么主意呢,想要讨我家的女儿,哪有这么容易!    时·记仇·维顿时给还未见面的未来女婿添了一笔。    杨岸觉得耳朵痒,偏双手都搬了东西,便歪头耸起肩头挠了挠。    窦文柏正和商场负责人商量完事情从办公室出来,正准备叮嘱他们把展台再理一理,抬头看到他,神色顿冷。    “他们是哪里的?”他指了指不远处正在搬花木的杨岸等几人,问。    负责人看了看:“哦。园艺公司的,政/府指定的合作单位,再过几天咱们商场不是要办周年庆吗?来布置花圃的。”    见窦文柏似乎想再听下去,又把他们公司简单介绍了一下。    “一年前开起来的,发展得很不错,贵公司新楼盘的所有绿化就是他们负责的。”    窦文柏转头就查了一下杨岸的底细。    如众人所见,他的底细很是清白,窦文柏却并不相信。    他虽然接触得少,但窦家也在商海里沉浮久了,很是见过几场大场面,杨岸身上的悍勇气质不会做假,比起进出口贸易公司的业务代表这么个中规中矩的资料,他一定有着更不一般的经历。    常规渠道查不到他要的,不代表他就没办法了。    晚上回家,窦文柏就拜托了父亲帮忙。    “查他们公司股东资料干什么?”窦建涛正戴着老花镜,正一厘一厘地查看手中的一件玉雕玩件。    窦文柏说:“我们公司跟他们合作所有的绿化,想查清楚点。”顿了顿,“绣江楼罗总的儿子失踪那天,他们公司就有许多人在现场,我也是求个心安。”    窦建涛从老花镜后抬眼看他:“行。看到你现在对工作上心,我也就放心了。前几天那颓废样儿,看了就想抽你。”    窦文柏笑意微涩:“刚回国,有些不适应。”    窦建涛呵了一声,没戳穿儿子的谎言。    习惯了国外生活,回国才有一阵不适应。    可他这小儿子明明在外面住了一年都没习惯,一回来就欢天喜地的,这话骗三岁小孩呢。    窦建涛在锦绣市也算手眼通天的人物,当场就打了电话给警察局局长。    挂了电话后,他略一沉吟,向儿子说:“罗总儿子的绑架案,已被证实和杨总他们无关。你还要往下查么?”    若窦文柏真为了公司利益和安全着想,查到这个地步就差不多了。    只要人家公司里没有人是犯罪分子或他们的同党,在本起绑架案里被证明是清白的就行了。    窦文柏将手中的水杯轻轻转了转,沉吟片刻后将自己的推测告诉了父亲。    窦建涛也皱了皱眉。    假使那个叫杨岸的真有不能见人的秘密,他作为局长的老友,适当提醒一下也是好的。    窦文柏没再催促,他看到父亲的神色就知道,此事已成,接下来就只有等这一途。    在锦绣市盘踞多年,窦建涛的关系网错综而庞大,短短三天,他就将自己查到的新资料摆在儿子面前。    今天是周末,这天晚上,时恋跟杨岸一起去找老中医复诊,在得知自己完全好透,可以正常行动后,二人高兴地在外面吃饭。    接到窦文柏电话时,时恋和杨岸刚吃过饭,正在五一广场上散步。    这几天,窦文柏都没跟她联系,时恋也乐得不去应付他,看到他来电,她还是有些诧异的:上次还说得不够清楚吗?    这个时间打来,肯定不是为了公事。她正准备挂断,杨岸却说:“接接看。”    时恋刚摸出耳机插好,一人分了一只,电话断了。    时恋心内微松。    当着正牌男友的面接追求者的电话,总有几分尴尬——谁知道窦文柏会说出什么话。    可没一会儿,新的电话又呼入。    已经决定要接,时恋只迟疑了一秒不到,就点了接通键。    窦文柏劈头就是一句:“时恋,你要小心那个杨岸,他不是好人!”    时恋愣了一下后,觉得心底有愤怒升起来。    他是谁呀?凭什么这么诋毁杨岸,杨岸是什么样的人,她还不清楚吗?    当下褪去脸上温柔笑意,声音和表情都极冷:“窦总监,我知道我们之间的事你一时接受不了,但这不是你开口中伤他人的理由。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窦文柏声音骤然提高,语速飞快:“他坐过牢!”    如一道闪电劈开迷雾,时恋怔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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