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一微微一笑,没有答话,而是转过头朝窗外望了一眼,随即又回过头,对百花俏说道:“时候不早了,在下得回去了,再迟恐会被兄长责骂。”

百花俏有点儿诧异,随即脸上又流露出不舍,轻移莲步,走到慕一身边儿,左手轻轻地搭在慕一的肩膀上,双目脉脉含情,问慕一:“不知道公子什么时候才能再来?”

慕一伸手握了握百花俏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脸上染上一点儿红晕,随即松开百花俏的手,略带歉意地对百花俏抱拳微微躬身一揖,道:“兄长在这边有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要解决,等忙完眼下的事情,在下还会再过来听姑娘弹琴。”

百花俏拽了一下慕一的衣袖,随即又放开,只盯着慕一的眼睛看,眼神哀哀戚戚。对上百花俏的眼神,慕一的歉意更深,准备说点儿什么,却一时嘴笨,找不出恰当的甜言蜜语来安慰百花俏。只是歉意地又对百花俏一揖,便不在逗留,往门外走去。等走出了这家名为万红院的青楼,慕一在门口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大步离去。

回了客栈,慕一匆匆上了二楼,进了自家主子的房间。房间里,那个被称作主子的男子正站在窗前一边儿品着手里的茶,一边儿透过开着的窗户看着外面的街市,见慕一进来,回过头瞟了慕一一眼,又转过头看向窗外。慕二、慕三、慕四在门口处侍立着。

慕一见自家主子自顾自地看着窗外,没有搭理自己,往慕二旁边一站。

好半晌,那个被称作主子的男子才转过身,走到桌边将茶杯搁到桌上,自己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拿起桌上搁着的折扇“刷”地一声打开,轻轻地摇了摇,扫了慕一一眼,问道:“和那个叫百花俏的花魁相处的怎么样?”

慕一连忙上前一步,抱拳回道:“回主子的话,相处顺利。”

那个被称作主子的男子又问慕一:“那个叫百花俏的花魁可有问你的家世?”

慕一又连忙答道:“回主子的话,问了,属下按着主子的吩咐答的,百花俏好像并没有怀疑。”

那个被称作主子的男子点点头,又道:“既然这个百花俏琴艺了得,你就多跟慕二学一学琴艺,也好多在那个百花俏面前露两手。”

“是,属下遵命。”慕一连忙答道。

慕一身后站着的慕二微微抬头瞄了一眼慕一,心道:这个叫百花俏的花魁也真是的,既然擅长弹琴,那在招那个什么入幕之宾的时候怎么不谈琴偏要谈琵琶?这大越朝花楼里的女子也真是奇怪。

深秋里,酉时就要落日了,刚到酉时,许玉蕊便带着冯姑姑和青枣、杏儿沿着原路往回走,秋风飒飒,这会儿许玉蕊也感到了些许凉意。冯姑姑担忧地问许玉蕊:“娘娘,您冷不冷,要不奴婢先回去给娘娘取一件披风过来?”

许玉蕊摇了摇头,道:“不必了,这一来一回的要不少时候,等你取来了披风,我们也差不多回去了,只是些微有一点儿寒凉,不打紧的,忍一忍就回去了。”

冯姑姑想想也是,等披风取来了估计主子也走回迎曦宫了,心下懊恼怎么出来的时候谁都没记得给娘娘拿一件衣服。青枣和杏儿也是暗自懊恼,自己冷一冷没关系,可是自家主子要是着了寒可怎么办!

许玉蕊回头看了三人一眼,道:“我们走快一点儿吧,等回了迎曦宫就没事了。”说罢,脚下的步子加快,冯姑姑和青枣还有杏儿三人连忙跟上。

冯姑姑一边儿快步走着,一边儿盘算着在哪里传唤个轿辇过来,可是出来逛的时候又走的都是较偏僻安静的地方,一时也不好传唤轿辇,无奈,冯姑姑只得心里默默祈祷上苍保佑不要让自己主子着了寒。

疾步走着,四人在天将擦黑之前回了迎曦宫。迎曦宫里,廊檐下已点起了宫灯,殿内也有了烛光。一进了院子,冯姑姑连忙吩咐小宫女们去熬姜汤。许玉蕊带着青枣和杏儿往正殿走。迎曦宫的管事太监陈有见自家连忙迎来,行了一礼,道:“娘娘,您刚出去不久,何总管就带着皇上的赏赐来了迎曦宫,何总管等了您一会儿,见您没有回来,忙着要回乾明殿伺候,就搁下赏赐走了。”

陈有的一连串话说完,许玉蕊诧异了一瞬间,又回过神儿来,问道:“皇上的赏赐?”

陈有点点头,答道:“是啊,主子,皇上专门派了何总管过来给您送了许多东西呢,就在正厅里搁着呢。”

许玉蕊一时有点儿懵,也顾不上冷了,就呆愣愣地站在那里,心里盘算着,皇上那日急急忙忙地走了,这两日也没有来迎曦宫,自己还以为是被皇上嫌弃了,怎么今儿又突然送东西来了?

青枣连忙对自家主子道:“娘娘,咱赶紧进殿里吧,当心着了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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