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怒道:“你不承认没关系。”说罢向门外喊道:“来人呐,将郑容华带下去关到暗室里。”

门外随即进来两个小太监,走到郑容华面前一把拖起郑容华就往门外走。郑容华始终眼睛紧紧地盯着项天宇,眼里除了眼泪似乎还有柔情和怨怼。

项天宇面无表情地看着郑容华被两个小太监动作粗鲁地拖出门外,始终没有说话。

迎雪眼睁睁地看着郑容华被那两个小太监拖出门外却无可奈何,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郑容华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处。

看着郑容华被拖出门外,太后才又转头望向跪在地下的迎雪,问迎雪:“那么你呢?你来说中秋大宴那天许婕妤酒樽里的毒是谁下的?”

迎雪抖着身子哆哆嗦嗦地回道:“奴婢,奴婢奴婢也不清楚。”

太后又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呐,上夹棍!”

迎雪一听要上夹棍,吓得脸色惨白,身子抖得像筛糠一样,却始终紧紧地闭着嘴巴。

门外立刻又进来两个小太监,其中一个小太监的手里拿着一副夹棍,两个小太监一起走到迎雪面前一把拉过迎雪将夹棍套在迎雪的十根手指上,使劲儿往紧了拉,迎雪受不住疼痛,“哇”地一声惨叫出声儿。跪在迎雪身后的董佳宜一下子害怕的晕倒在了地上。

项天宇扫了何忠一眼,何忠连忙走到门口,又叫来两个小太监将董佳宜像拖死猪似得拖了出去。

瑶华宫里,兰婕妤今天午觉睡的迟,这会儿才刚刚醒来不久,正坐在西次间的炕榻上涂抹着丹寇,侍棋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兰婕妤福了福身,凑到炕榻边儿低声儿对兰婕妤道:“娘娘,刚刚寿康宫的慕嬷嬷带着宫人和侍卫们到章华宫把郑容华和迎雪带到寿康宫里了。”

兰婕妤轻轻地吹了吹指甲上的丹寇,吹罢,才低低地嗯了一声,道:“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侍棋还想说什么,兰婕妤转头看了一眼侍棋,道:“我叫你下去你没有听到吗?别在这儿打扰我涂丹寇。”

侍棋又对着兰婕妤福了福身,道:“奴婢告退。”说罢,又抬头看了一眼兰婕妤,见兰婕妤所有的心思都在指甲上,侍棋便转身出去了。

兰婕妤将十根手指上的指甲全都涂完又举起双手,细细地看了看,才满意地轻轻一笑,下了炕榻,自个儿穿上鞋子,起身到殿外的廊檐下逗弄笼子里的鸽子去了。

郑容华被小太监们关到了寿康宫后殿靠里边的一间暗室里,暗室又潮湿又阴冷,四周的墙上没有窗户也没有一个能透进来亮光的洞孔。室内没有亮光不代表其它东西也没有,至少蟑螂和老鼠不缺。

郑容华在暗室里呆呆地立了差不多一刻多钟眼睛才渐渐地适应了黑暗,稍微能看的见一点儿四面的墙壁。郑容华顾不得先打量四周,脚下的蟑螂像是排成了队,一只连一只地从郑容华的鞋子上爬过,郑容华能听到蟑螂从鞋上爬过时的哧哧声,虽然声音低微,但是在这静谧的暗室里却还是能清晰地听到。郑容华哆哆嗦嗦地抱紧双臂,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找个角落坐下还是就这么站着,突然郑容华又听到了老鼠的吱吱声儿,郑容华就这么毛骨悚然地站了一会儿,突然听到暗室的门“哐啷”一声打开了,随即室内突然射进来了亮光,郑容华借着亮光往门口一瞧,就见迎雪满手是血,被小太监们拖着丢了进来。随即,门又“哐当”一声闭上了,室内又恢复了黑暗。郑容华这会儿也顾不上害怕蟑螂了,连忙朝着迎雪的方向扑了过去,一下子蹲到迎雪的身边儿,地上的蟑螂被踩的咯吱一声儿,郑容华压根儿就没听蟑螂被自己踩死的声音,伸手摸索到迎雪的胳膊使劲儿地摇晃着迎雪,嘴里唤着:“迎雪,迎雪,你怎么了?你快点儿醒来啊。”任凭郑容华怎么呼唤都听不到迎雪的回应,也不见迎雪动弹,郑容华的心里愈发地着急。等郑容华的眼睛再一次适应了黑暗后,郑容华才举起迎雪的双手放到近前一看,隐隐约约看到迎雪的双手血肉模糊,还有一只小老鼠正咬在迎雪的手上,迎雪才被拖进暗室一会儿,估计这只小老鼠也是刚刚闻着血腥味儿寻到迎雪的手咬在迎雪的手上的。郑容华怕的“啊”地一声儿尖叫了起来,一下子松开了迎雪的手,跑到角落里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郑容华一边儿瑟瑟发抖着一边儿瞪大眼睛惊恐地向四周瞄着。虽然瞄不到什么,但是郑容华即希望瞄到什么又希望别瞄到什么。

屋子里蟑螂的哧哧声伴随着老鼠的吱吱声,就像是有歌女在低声吟唱。虽然室内太暗,远距离的东西根本瞄不到,但是声音却能很清晰地传来,郑容华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象着老鼠啃咬迎雪手指的画面。郑容华又“啊”地叫唤了一声儿,连忙捂住了耳朵缩着脑袋瑟瑟发抖着。有老鼠从郑容华的鞋上爬过,即便捂住了耳朵,郑容华依然能听到老鼠从自己鞋上爬过的声音。郑容华的眼泪扑簌簌地直往下掉。掉着掉着就“呜呜呜”地哭出了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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