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天宇来来回回地踱了一刻多钟的步子,瞧了瞧外面的天色,突然往窗边走去,走到窗边将右手伸到窗沿边儿,转动右手大拇指上的祖母绿扳指,扳指里“嗖”地一声射出一根类似于针一样的东西,在夜空里绽放出一朵小花,要是不注意看,可能根本就看不到。几息之后,屋里突然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一身黑衣劲装,身形颀长,脸上蒙着黑巾的男子微微低垂着头,跪在地上。

项天宇转过身神情严肃地对那个黑衣劲装男子道:“你速速带人找遍皇宫的每一个角落也要把许婕妤娘娘安全带回来,知道吗?任何地方都不要放过!”

黑衣男子抱拳道:“是,属下遵命。”项天宇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一眨眼间又消失不见了。

项天宇走到门口向外张望了几眼,又走回正厅,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盯着门口,门口两个守门的小太监腿直打哆嗦。

皇宫靠西的一处小径上,许玉蕊、冯姑姑、青枣还有杏儿正沿着小径摸黑往前走,饿了半天的肚子,在皇宫里转悠了半天,许玉蕊丝毫不显萎靡,反而很有精神。许玉蕊心里欢喜着今天终于躲过了项天宇,这会儿往回去走,等走回去项天宇肯定早就不在迎曦宫里了。今天又逛了半天的皇宫,许玉蕊觉得这比在陈州逛街市要有意思的多了,皇宫里即使是最偏僻的地方也是亭台水榭、奇花异草遍地,许玉蕊高兴的早就忽略了饿,也忽略了对行夜路的恐惧,要是搁平日里,许玉蕊是绝对不敢在天黑之后黑灯瞎火的在这种少有人走的小径上行走。许玉蕊这会儿正兴奋着,人在兴奋时是可以战胜恐惧的。同样兴奋的还有青枣,这会儿青枣走在许玉蕊的旁边儿,主仆两个兴奋地叽叽喳喳着。冯姑姑和杏儿跟在后面,冯姑姑的眼里满含担忧。这会儿冯姑姑隐隐约约猜到许玉蕊根本不是为了出来逛,而是为了躲开皇上。冯姑姑再联想昨日皇上抱许玉蕊回来时的反常,还有今日许玉蕊的反常,便越发肯定了心中的想法。想明白了这一层,冯姑姑脸上的担忧之色更甚。

暗卫领了项天宇的命令,首先直奔兰婕妤的瑶华宫,兰婕妤在后宫一众嫔妃中位分算是最高的了,在后宫的众位嫔妃里,能动的了许婕妤的人除了兰婕妤再没有几个了,为首的黑衣劲装的蒙面男子领着十来个同样是一身黑衣劲装的蒙面属下风一样掠上了瑶华宫正殿的屋顶上,为首的黑衣劲装蒙面男子向另外的那十来个属下一挥手,那十余个属下立即四散开来,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悄悄查探。西次间里,兰婕妤正坐在炕榻上聚精会神地涂染着丹寇,侍棋侍立在门口,院子里的宫人们来来去去,各自忙碌着各自手里的活计,谁都没有发现瑶华宫已经被人悄悄地探查了一遍。

暗卫们将瑶华宫里里外外细细地探查了一遍,没有找到许玉蕊还有冯姑姑和青枣还有杏儿几人的身影。四散开来的那十来个暗卫又都掠到为首的那个黑衣劲装男子站着的屋顶上,悄悄地汇报着探查结果。听罢属下们的汇报,为首的黑衣劲装男子眉头皱了皱,一挥手,一行人又悄无声息地飞掠出瑶华宫,往其她位分稍微高一点儿的嫔妃们的宫殿里去了。

何忠自下午起就带着宫人们将御花园和捂炎台周围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许玉蕊主仆几人,这会儿还带着宫人们在皇宫里主子们寻常爱逛的地方寻找着,何忠心里急得直想变成个遁地鼠将皇宫里里外外翻个底朝天,何忠是真怕再找不到人皇上发怒啊。何忠又不敢把声势闹大了怕惊动了太后,只得悄悄地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地乱窜着。

许玉蕊一行人走到御花园通往迎曦宫的宽阔宫道上时正好看到何忠领着一群宫人打着灯笼正焦急地寻找着什么,许玉蕊远远地望过去,只见何忠一会儿双手并拢朝天祷告几下然后又厉声呵斥着周围的宫人,宫人们四处探寻着。

许玉蕊停下脚步看了那边儿忙活的一群人几眼,连忙准备转身走,有何忠的地方就有遇到项天宇的危险,要是在这时候再遇到项天宇,那今天躲开项天宇的行动就功亏一篑了。

许玉蕊连忙转身给身后的冯姑姑几人打了个手势。冯姑姑迟疑了一下,也连忙转身准备跟着许玉蕊往另一个方向走。

有眼尖的宫人看到了许玉蕊主仆站的地方有人影儿,连忙跑到近前打着灯笼一照,见是许玉蕊主仆几人,那个宫人激动地大喊:“何总管,找到许婕妤娘娘了找到许婕妤娘娘了”

听见宫人的吼声,何忠立马快步跑到许玉蕊的近前打着灯笼一照,确定是许玉蕊,何忠激动地差一点儿哭出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撑在地上向前半趴着道:“许主子哎!奴才终于找到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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