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进出宫门的人多了起来,那些宫女、太监、老嬷嬷们基本上都是三三两两地走在一起,不像午时那会儿进出宫门的多以单独行动为主。许玉安瞅一瞅这一伙儿,觉得不妥,又瞅瞅那一伙儿也觉得不妥。人多的即使是一些有头有脸的能在奴才们堆里说的上话的却也不好递银子,这银子该递给谁呀,总不能见者有份,太费钱了,还不一定起到效果,说不定还会坏事。许玉安想了想决定还是再等一等,等到看起来既像是有头有脸一些的,又是单独行动的宫女、或是嬷嬷或是太监再行动吧。

可惜既看起来像有头有脸的,在奴才堆里能说的上话的,又单独行动的,许玉安和青枣两人,等到西华门关闭了都没有等到。

眼看着西华门的宫门被守门的侍卫从里头关上了,许玉安只得带着青枣,回了青枣住的那家客栈,在青枣的隔壁又要了一间客房,订好客房后,许玉安带着青枣下楼吃饭。这一天了也没有好好地吃上一顿饭,早在西华门跟前守着的时候就已经是饿的饥肠辘辘的了。两人在一楼的大厅里靠墙的位置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下,许玉安拣着上菜快一点的菜品点了几样,心事重重地吃着。心里盘算着事情。

许玉安心想:看来自己还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在这京城里自己人生地不熟的想要办个事情真是不容易。自己还是太天真了,把事情想的那么简单。从昨天就到现在整整浪费了一天多的时间却只摸着了个宫门,其它的一无所知。许玉安想着明日再在西华门附近转悠上一天,如果还是不行,那就舍下这张脸去找孙巧巧的外祖父家看能不能想出什么门路,往宫里递个消息,问一声许玉蕊是否平安。若是孙巧巧外祖父家也想不出门路,那就只能等到殿选过后一切自有分晓了。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了。

许玉安和青枣两个人心事重重地吃完饭就各自回客房歇息了。

第二日一早,下楼吃过早饭后就又准备去西华门外继续蹲守,从早到晚守了整整一日也没守到合适的目标,等宫门关了后,许玉安又带着青枣垂头丧气地往回走。许玉安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打定主意,明天不来这西华门了。等明日就往孙巧巧外祖父的府上递帖子,等收到回帖后就备下礼物去拜见孙巧巧的外祖父。就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见自己。许玉安想着想着就叹了一口气,低头朝着客栈的方向往前走,也无心欣赏这京城里的夜景。

青枣耷拉着脑袋跟在许玉安的后面,心里想着原以为少爷来了京城,肯定有法子跟宫里通个消息,能知道小姐的情况,结果来了跟没来也没啥区别嘛。

第二日一早,许玉安就写了拜帖,打发青枣送在孙巧巧外祖父的府上。孙巧巧外祖父的府邸青枣知道在哪一条街上,距离客栈有点儿远,青枣雇了一辆马车,早早地到了孙巧巧外祖父的府上。青枣报了来处,把帖子交到守门家丁的手上,那个守门家丁接过帖子就进了府,一会儿后又出来告诉青枣让青枣先回去等消息。青枣也知道这个时候,孙巧巧的外祖父一定是上值去了,肯定得等,好在帖子是递进去了。青枣向那个守门的家丁道了一声谢,就转身欢欢喜喜地往回走,回客栈的时候青枣便没再雇马车,步行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客栈。许玉安正等在客栈里,青枣将情况细细地一说,许玉安也终于面上露出了喜色。只要帖子接下就好,等就等吧。

所幸待在客栈里也没事,许玉安想了想打算出去逛一逛京城,自从进了京城也几天了,还没逛一逛这京城呢,青枣倒是不想去,许玉安交代了青枣几句就自个儿出了客栈逛街去了。

许玉安逛街纯属是瞎逛,一来为了打发时间,二来为了熟悉熟悉京城地界儿,来了几天了还连哪儿是哪儿都分不清楚。

许玉安出了客栈的门就沿着一个方向径直往前走,想着走到哪儿算哪儿,反正自己也没有个目的地。

许玉安一边往前走,一边都瞅瞅西看看,心里暗暗惊讶于京城的繁华,比自己原想的要繁华多了。

刘雄刚从一家酒楼里出来就看到迎面走来一个男子,很眼熟,其实在京城这地界儿上刘雄眼熟的人多的数都数不过来,但是就那么不经意的一眼,刘雄觉得这个人跟其他的眼熟的人不一样。其他的眼熟的人是那种偶尔见面又叫不上来名字的眼熟,而对于这个人的眼熟,是那种仅仅是在哪儿见过却又印象深刻的眼熟。刘雄不免又多看了一眼,就这一眼,刘雄立刻想起了这个人是谁了。这不就是那个在陈州时见过的武功很好的许玉安嘛,皇上临离开陈州时还交代孙鱼要好好地栽培这个人呢,他这会儿应该在陈州的军营里啊,怎么来了京城了呢?

许玉安已经走过去了。刘雄站在酒楼门口望着许玉安的背影思考着这许玉安为什么来京城,干他们暗卫这一行的,遇到不太寻常的事情总想着探个究竟。刘雄想了想猛然记起今年朝廷开了选秀,这许玉安有个妹妹好像也在宫里待选呢,这许玉安八成儿是为了他妹妹来的京城吧。想起来许玉安有个妹妹,刘雄就想起了皇上在选秀之前还因为许玉安这个妹妹特意派耿忠又去了一趟陈州。说不定皇上对许家人的事感兴趣呢。

刘雄望了望许玉安已经走远的背影立马追上许玉安,拍了拍许玉安的肩膀道:“许兄,好久不见”

许玉安正看着街上新奇的物品看的认真呢,猛地被人在肩膀上拍了一下,许玉安吓了一跳,立马条件反射地一把抓住对方的手,准备来个过肩摔。可惜,刘雄也不是他能一下子就摔倒的人。许玉安立刻觉察出了对方的功夫也不比自己弱,且对方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许玉安立马转过身去看对方。

刘雄冲着许玉安笑了笑顺势抽出了握在许玉安手里的手腕问许玉安:“许兄怎么在京城里呢?”

许玉安狐疑地看了刘雄两眼问刘雄:“兄台是”

刘雄又冲许玉安笑了笑道:“怎么,许兄不记得在下了?”

听到站在自己对面的人这么问自己,许玉安又将刘雄上下打量了两眼才猛然想起,这个人自己在陈州时见过,他和他的同伴还因为胖墩的事和自己交过手,还把自己抓进了郝府,虽然后来自己能出郝府也是因为这伙人的暗中相助,但是要不是因为这伙人,自己也不用被抓进郝府,害的家里人担心,害的妹妹四处奔波想法子救自己。

一想到这里,许玉安立马拉下了脸。

刘雄这会儿正注意观察着许玉安的表情,见许玉安拉下了脸,就知道许玉安认出了自己,而且想起了过去不愉快的几次相处。刘雄又赶忙道:“过去因为予人当差身不由己,得罪许兄之处还望许兄海涵。”

许玉安又看了刘雄两眼略带讥讽地道:“兄台现在不予人当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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