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渺渺心中色女式的一笑,如果真的是对美男下手,她当然也没那个胆色对其上下其手,顶多是在言语和肢体上轻微的撩一下罢了。    有句那啥古话说的好:既见美男,云胡不喜。  接着下一句是渺渺自创的:既然喜之,必定撩之。    乐曲进入尾声,转而如清水缓缓流转,最后两三个音色轻轻一挑,一曲即终。  王瑾从古琴上收回手,抬眼便看到渺渺那闪着星光的双眸,正一脸沉醉的直望他。    他不是没有接受过其他女子或欣赏爱慕,或羞涩痴迷的目光,但那些目光并没有让他心生喜悦、或被爱慕他的姑娘追逐的那种虚荣感。反而让他不喜。  然而这个小姑娘那纯粹、明亮的一双大眼直望他时,那星眸中所含的不加掩饰的欣赏、赞美,却让王瑾不由心中一动,似有一丝道不清的愉悦浮现心底,这是他二十多年来内心从未出现过的情绪,他亦不知这是一种什么样感觉。    不过这种感觉也只是一瞬罢了。    “这首曲子名叫《清风明月》,是冀州文曲八大家之一陆泉所作。相传…陆大人离开朝堂返回家乡之后,有感而发,在寂静乡间的月色下,即兴创下了此曲,曲中抒发的便是这种安宁中所带的纯静美好之意。……。你若能在大考前,把这首曲子弹奏好,琴这一项便也可合绩。”    渺渺在王先生温言说到大考之词时,才从她内心那不可描述之幻想中回过神,听到要把此曲弹奏好才能及格,不禁心里流泪,她也得先学会弹奏简单音符,才能再学会奏乐啊~~~这个门科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合绩有难度啊。    王瑾看到面前的小姑娘听到他的话之后,皱起了小巧清秀的眉,也瞬间意会到了她大概是想到合绩之难处,便温言抚慰她,道:“不急,还有些时日,我们慢慢来。好了,你且先把昨日为师所教简曲,复弹一遍吧。”    渺渺闻言,便抬手轻放在面前的雅琴之上,仿着昨日所学之记忆,断断续续的弹奏了一遍。    虽所奏音色不难听,但亦有杂音,也难成曲调。    听罢,王瑾面色不变,淡淡点头道:“甚好,不过你且须多加练习。好,今晚,为师再教你拨弦之技巧,你且仔细听……”    王瑾先做了一两个拨弦的动作,然后对相关技巧再稍作解说了下,便开口让坐在他左侧的渺渺跟着学习模仿一遍。    渺渺通过这几次学琴发现,如果她模仿学习的动作不对,她的这位先生就会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示范,让她看着学习。而不会上前来直接对她的动作做摆正指点,一直在和她避免“近距离接触”,这让她有些难以迅速掌握学习要领,只能在重复模仿中逐渐矫正弹姿,手指摆法。学习速度也就稍慢了些。    果然是喜与人保持距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温柔男配,这到是符合了一点他的人设。    “是这样拨么?”渺渺看刚看了一遍他拨动琴弦的示范,便也模仿着抬手拨了几下弦。    还未等到先生指正点评,只闻,一道稍显急切的声音传来:“公子”。    王瑾看到迎面急色走进院门的景辰,似才想到什么,微一皱眉,收琴起身,对渺渺道:“为师今晚还有些急事要处理,你今晚且多多练习近日所习之要点吧。”  说罢,也不等渺渺回复,便带着景辰离去。    今晚的琴课才刚刚开始,他就匆匆而去,感觉似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的样子呀!!!    渺渺看着王瑾离去的背影暗自想着。    “小姐?您在看什么呢?”翠屏这时端着一个白玉莲纹浅嘴壶,从书苑门口刚一进来,就看到小姐一直盯着院门口想着什么,不由一问。    渺渺回神一笑:“无事,只是有些奇怪今日先生有什么急事,让他这么晚还要处理,如此匆匆离开。”    翠屏来到渺渺身侧,将那白玉壶放在了青花色石案墩上,对着渺渺稍显神秘的笑道:“小姐,奴婢刚才去找孙大娘拿这白花茶,正巧路过府门口,听到一阵马蹄声。还以为是老爷回府了呢,便去府门口看了下。却看到一个身穿红色华服的公子,在隔壁府门口停下了马,急急进了王府中。隔壁王府不就是王先生的府上吗?王先生府上这会儿来人,也不知是何急事……”    这小丫头还真是挺八卦的,这么快就把她疑惑的问题扒了点出来。    原来是府上有人来,难怪走的那么急。    渺渺也不过是因为看王瑾走的急,才会有些好奇是什么急事,其实并没有探究的欲望。这会儿看翠屏端来了茶水,心思就扑在这清香的梨花白茶上了,并未再探究那府上为何在夜里急匆匆的来人。    这厢,王瑾回到府中,一个红色身影出现在了府中堂屋里,正随意坐在正位上喝着茶水。    见王瑾走到门口,那红衣公子打趣笑道:“子玉,这又快到月中了,你竟还有空出府陪小姑娘赏月~弹琴~?可见你心情不错啊~~”    “不是。”只见王瑾一点都不想和这个红衣公子多做解释,淡淡扫了那人一眼,没再多说,带着景辰抬步向堂屋后方北苑走去。    红衣公子摸了摸下巴,看他的老友如此木讷,不懂得他的幽默,眼神闪过一丝无趣。同时,也收了散漫之态,多了一丝认真之色,跟随着王瑾脚步去了后院。    …………    第二日,大概是王瑾先生还在办那件急事,只让府上下人景辰前来传话,给她布置了今日一大堆学习任务。    渺渺这一日温书到是觉得有些无趣了,没有美男观赏,没有温和的像电台男主播一样让人沉醉的声音供她倾听,眼睛一直盯着书本看,她不由得总是走神发呆。    “小姐,阮姑娘来看你了!”这时,翠屏忽然在门口喊道。    渺渺瞬间从走神中清醒,阮姑娘是谁???  突然她脑中一闪,想起从翠屏那里了解的原身在白岐书院读书的那些事,才恍惚想到这个阮姑娘好像是原身在书院里唯一的好盆友,阮晴。    只见一个身穿浅黄色锦绣春衫,和她年龄差不多大小的俏丽小丫头出现在了堂室门口。    渺渺定睛一看,这不就是她刚穿来那会儿以为是在梦中遇到的黄小包子嘛!    阮晴一进门,便亲切的跑到了渺渺面前,笑着一把拉住她,关切的道:“渺渺,我来看你了!你好些了么?那日你突然晕倒,可把我吓了一跳。”    渺渺见到她,自觉一阵亲切,这感觉大概是源自原身保留下来的那唯一纯粹的友情吧!    渺渺微笑着发出一个友好的表情道:“已无大碍了!多谢你关心。”    “渺渺,你…你对我笑了耶!你竟然对我笑了!”    大概是原身从来没对她真正笑过,这让阮晴小姑娘有些惊奇。一时也忽略了后半句渺渺稍显客气的回复。    她一脸惊喜的道:“真好,听翠屏说,你这一病,虽失去了些记忆,却竟把那孤僻症也治好了!真是…呃…否极…那个泰来。”    姑娘,这个词是这样用的吗?上课没认真听讲吧?  渺渺汗颜,略尴尬的轻笑回道:“是啊,失忆后就好多都不记得了…有些事也算是想开了吧……。”    渺渺曾听翠屏言语中暗示,原身以前之所以内向、孤僻,皆是因为是当时白氏难产生下她,她以为都是自己的缘故才害的娘亲早亡,认为自己是不祥的,才会越来越心生自卑,喜欢独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想身为原身唯一的好友应该走进了原身内心的,肯定听原身说起过她自觉不祥的内心世界。所以她才会稍作思考,如此回答。    阮晴一听,随即似想到了些什么,便欣慰的抱了抱渺渺,道:“那真是太好了~~渺渺,你这样真的很好,真的。对了,渺渺你不知道,在书院,我就只你一个好朋友,你这几日不在,我真的好孤单。这些天书院发生了好多事,还有好几个新八卦,你都不在,我也无人诉说,都快憋闷死了!”    渺渺一听,突然想到本书故事已经开始快半个月了,她还没看到进展怎么样呢。不由好奇且期盼的拉着阮晴到一边椅子上坐下,问道:“怎么?都发生了何事?快跟我说说。”    阮晴见孙渺渺眼睛这么亮且如此急切的看着她,于是,讲那些书院八卦更来劲儿了。    “你是不知道那个目中无人,在书院各家公子圈里混的很开的小狐狸精慕雪,这回可是碰到铁板了。半月前,咱书院来了一个超级大美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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