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1.判决    探森坐在回家的车上,半小时前他刚把洛翊送上飞机。在他到机场前,洛翊和九爷见了面,并拿到云浅给的饯别礼。可是他不明白洛翊走之前对他的交代:“探森,有时间的话,调查一下九爷这个人。”    才走进家门,探森就被客厅的景象给吓到。一见探森回来,荆瑜、傅文卿、徐在在、闵孝言、苏妲、陈西缘都跑上前问他:“喂,洛翊突然去美国留学,是怎么回事啊!”  是了是了,洛翊在登机之前才发短信告诉他们要留学的事情。  探森被吓了一跳,餐桌边看报纸的韩煜安静地喝着咖啡不苟言笑,闵孝言也很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洛翊没有和她说就做决定还是第一次。但是……探森指着苏妲和陈西缘问:“你们俩又怎么会出现在这?”  “受洛翊所托整理了一些东西,原本是要给他,但是他突然说让我交给你,就只好来了。”陈西缘说,“他没头没尾的交代也是让我很头疼啊。”  听他这么说,探森才注意到桌子上的一个小箱子。  “最头疼的是我吧……”探森无奈地坐下来,简单地把洛翊留学的事情说了一遍。  “啊,简直了,他什么时候这么我行我素了?”荆瑜说道,“夏半的事情还没有结果,案子也还没清楚,就这么走了?”  “或许有什么原因吧。”孝言说。  “就深造这个破原因吗?”傅文卿在旁补刀。  ……  “嗯?你们刚才说的案子是指什么?”苏妲问,除了她和陈西缘,其他人都怔了一下,荆瑜竟然忘了不知道最初的指节连续杀人案的人也在这个家里。  “她,她说的是沈檬死亡的案子吧。”在在看着荆瑜说,“对吧。”  “啊?啊……是啊是啊。”荆瑜忙点头,当然这一切是不可能逃过陈西缘的眼睛,他知道他们都瞒着一些事情,但既然人家不愿意多说,他又何必拆台呢。  “今天就先这样吧。”闵孝言起身要离开,她觉得探森也不知道洛翊到底在想什么,那么也就没必要在这里耗下去,最近她家里的气氛有些奇怪,以往会纵容左悠晴的闵行和她相处越来越平淡,两个人几乎没有过多的接触。孝言和左茉说到这件事,左茉只觉得可能是夫妻之间闹了些别扭。  “那么我们也不在这打扰了。”陈西缘眼神示意苏妲准备离开。  看他们要离开,探森也起身要送人出门,却发现荆瑜和傅文卿一动不动。“你们不走吗?”探森问。  “我们三个还有要事和你说。”傅文卿毫不拿自己当外人,给自己续了一杯水。  等闵孝言、陈西缘、苏妲走了之后,在在才从手袋里拿出一份文件。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孝言将这个给我说是要让我们看看,感觉她好像也遇上了什么麻烦事。”在在对探森说,“还有就是,臻儿还没有苏醒的迹象,夏半还涉嫌杀人近期就会开庭审理,苏臣又不在了,陈西缘,看那样子是还有的忙,洛翊又去留学了。所以在洛翊走之前,他让我和荆瑜把所有案件的情况都告诉傅文卿。”  “所有……”探森说,“所有!”也就是连指节的那一最初的案件傅文卿也知道了?喂喂,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傅文卿看出探森的忧虑,他将手肘靠在探森的肩膀上:“从头到尾我都知道了。哎呀,真是太可怕了,连这种案子都能压下来,不过还查不出来怕是压不了多久吧。”  “压不了也得压。”探森甩开傅文卿的依附,“如果曝光,只会让学生和家长们陷入恐慌当中,教育事业也会一团乱。”  “你的意思是让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生活在一个假象里?”傅文卿说,“如果凶手是无差别杀人呢。”  “我们有证据证明这不是无差别杀人。”在在抢在探森前头说。  “那你们又能预测到凶手什么时候杀人,下一个被害人是谁吗?”傅文卿继续说。  荆瑜总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她扯了扯傅文卿的衣服,但似乎没有效果,傅文卿依旧直勾勾地盯着探森。他的这句话让探森想起秋滢汐死的时候,他们就是被动地得知这一些信息,最后也还是无法挽救她的生命。  看探森无言以对,傅文卿也没有之前咄咄逼人,他叹了口气说:“抱歉,我只是太过震惊。一开始确实还因为这个事情产生了很大的反感。不过既然我知道了,也会保密的。”  听了傅文卿的话,在在和荆瑜才松了一口气。  “还站着做什么,坐下来看资料了。”探森对他们三人说道。    “你们有没有觉得,从沈檬被捕的时候开始,指节案就好像被停了一样,那个案子的凶手也就此销声匿迹了。”探森翻着这些其中的一部分记录,问道。  “沈檬最开始犯罪就是把叶菲零从警察的手中灭掉的时候,能联系她和指节案的只有砍掉叶菲零手指的这一个关键点而已。但沈檬的供词却把这唯一的联系推翻了。可能的就是指节案的凶犯利用沈檬,把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她那里去。”傅文卿说。  “你们不觉得这就好像凶犯知道沈檬会杀了叶菲零一样吗?”荆瑜愣愣地说,但这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其他三个人都错愕了。  “后来发生的这一切,难道不是碰巧和我们有关吗。”在在说道,她还拿出了一张纸,写下了从沈檬陷害谋杀叶菲零和对闵孝言(范臻儿)、章亦沅的杀人计划开始,还发生了苏妲的意外事件、沈檬被捕、苏臣的意外死亡事件、沈檬越狱并在监狱外被谋杀,然后是警员魏争死亡并引起夏半被捕事件……冥冥之中就好像有一条线牵着这一切,但中间又有被截的线段,而探森等人却找不到遗失的线段。  “苏臣和沈檬之间的关系,至今还是谜啊。”荆瑜说,“感觉不知道这个地方,就没办法连起来一样。”  “确实。但是按照洛翊的话来说,先假设他们关系确实不一般,然后沈檬再苏臣的葬礼上死亡并且确认是他杀,那么和刚才荆瑜说的是一样的情况,好像凶犯知道沈檬一定会去苏臣的葬礼,好像知道……苏臣一定会死。”傅文卿在苏臣死亡的地方画了个圈,“或许这并不是一个意外。”  “但是从当时的所有物证中一点都找不到疑点,在场人员的话也没有可疑之处。连警察都认为是意外了,我们又能找到什么疑点?”探森被傅文卿那个大胆的想法给吓到,他没想到傅文卿要从这个地方开始推翻。  “没有办法从物证人证中找到,我们就自己创造,从其他地方也一定可以发现蜘丝马迹,只要这是基于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偶然而是必然这一命题。”傅文卿似乎十分自信他的观点会是正确的。  尽管探森不敢苟同,但他认为这也许就是一个突破口。想着想着,他突然记起洛翊去美国前的交代。  “啊,洛翊让我去调查九爷。你们说他和这个案子会有关系吗?”探森问。  其他三个人稍作思考,都一致认为:“既然是洛翊说的,说不定噢。”    检察院起诉之后,审判夏半的日子也定了下来。就在洛翊去美国后的第三日。  探森、徐在在、荆瑜、傅文卿都到庭上来看审判过程。时隔一周没见到夏半,感觉他比先前更消瘦,精神也被消磨了好几分。  整个过程中,无论检察官、律师还是法官对夏半说话,他都始终沉默。这让为他辩护的律师也没了精神,最终法官参照检察院起诉意见书的内容做出了判决:  认为夏半恶意谋杀国家警员,并且除了用刀具实施杀人计划之外,还用到神经性毒素,虽然夏半行迹恶劣,但鉴于他未满十八周岁,不适合死刑,最终判处无期徒刑并剥夺终身政治权利。  听到最后的结果,夏半依然面无表情,无话可说。他的表现也被媒体认为是默认国家对他的审判。但探森感觉他的身子已经瘫软在椅子上,他并不是对法院的判决由任何疑议,只是夏半的态度让他实在不能接受。  “探森,该走了。”在在提醒他,她不是不能理解探森的心情,一个好朋友入了狱,一个好朋友出了国,感觉一切都已经是物是人非,无法回到过去。  路上傅文卿一直在回想着法庭上的影像,夏半的态度也令他心里充满着疑惑。  “你们有没有觉得很奇怪?所有的案件发生的过程,都是那位文绝检察官在叙述,夏半一个字也没有说。就连作案过程也只是草草带过,最关键的凶器环蛇毒素,夏半是如何拿到手的也没有交代。”傅文卿对探森他们说,“感觉他不清楚案子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发生。不、不对。应该说他压根不知道,所以只能略过这部分。”  “如你所说的话,为什么夏半不反驳,还在判决书上签字?”荆瑜说。  “我又不是当事人,怎么会清楚。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弄清他的想法。”傅文卿说。  “夏半那家伙,自从回来之后我就再也弄不清楚他在想什么,更何况现在他还进去了。”探森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我听你们说过夏半的身世,他的生活其实很简单,把复杂的部分列出来,就可以发现到底是什么牵绊着他的决定。”傅文卿眼眸越发地深邃,试图想看破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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