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拾酒便和白非也出了别苑,往醉花楼去了。    将到的时候,拾酒突然想起,自己是女儿身又未做掩饰,此身如何光明正大随白非也进去呢……看来自己得用轻功飞进去,可这会子人来人往的,轻功再好使,也架不住被人发现。    哪知,白非也又是笑着说:“姑娘不必担心,我从此处门进,你拐到后边儿,也有个门口,女儿家可进。穿过中庭,我在前边五楼等你。不过,拾酒姑娘你得小心点儿,莫要被人迷了眼。”    “哎,此话怎讲?”    白非也停了片刻,似乎在斟酌如何用词,“后门进去,后楼乃些小生清倌所在,女子与男子均可入内。”    “小生清倌所在?女子与男子均可入内?入内作何,寻欢么?”    “哈哈。”似是被拾酒的耿直所逗乐,白非也难得笑出了声,“姑娘果然不拘小节。”    听到这儿,拾酒醒觉方才自己表露太过直白,真、真、真丢人= =    拾酒如蚊呐说了句:“那我先去后边了。”便飞快地跑了……    醉花楼,京城有名的青楼,不少达官贵人、世家子弟时常嬉戏游玩之所。前门修得气派,极尽奢靡,这后门竟修得有那么几分江南味道,挂着的两串灯笼,描画着些暧昧未明的场景。    不似前门有不少浓妆艳抹的姑娘站着揽客,脂粉味腻得让人想打喷嚏,后门有些冷清,这门半开着,灯光有些昏暗。拾酒犹豫着,咽了咽口水,便迈腿走进。    金石丝竹之声传入耳中,声音不大不吵不大,有些词调传入耳中,暧昧得惊人。    这里不似前门那么明目张胆,没什么人走来走去,只看得到有些男子倚在阑干上眯着眼睛打量拾酒。    这些男子有的挽了个松松垮垮的发,有的披着黑长的直发,全都衣袖飘飞,不束腰带。灯火比方才亮了一些,但拾酒有些不太敢细细观察他们,眼角瞟过,他们大都画着些精致的妆容,抱着玩味的姿态,有的还抛了个眉眼,拾酒浑身抖了个激灵。    拾酒有些心虚,毕竟这么光明正大地逛青楼,她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一路上不少房门紧闭,里边有着影影绰绰的灯影与人影,话的不知是哪年春秋。也有个门前站着两位婢女,见到拾酒,却也无半点好奇。    她加快脚步想往前楼去,突然间,后背有东西缠上肩膀……    耳边像是被吹了风一样,“姑娘,怎么走得这么急……”    拾酒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咽了口水,往回看,有一男子,长臂正搭着她的肩。此人半束发,头上的发髻松垮地歪向一旁,眉眼修得很好,橙红色的眼影把他的丹凤眼拉得老长,面敷细粉也能看出皮肤很好,比起自己,精致多了。    “姑娘,怎么如此看得人家?”后面两个字的尾音拖得老长……长得拾酒头壳疼。    “公,公子,我……”    “小名晚风,姑娘可唤我晚风。今夜,晚风陪你,好不好?”说话的笑都带着十万分的妩媚。    “多谢多谢,可我还是比较喜欢晨光……”拾酒只想脱身,胡诌了一个名字,并往后倾了倾身子,想把他搭在肩上的手甩掉。    名唤晚风的男子惋惜地叹了口气,放开自己的手,自顾自地说:“讨厌……你们都是些负心人,真讨厌~”他的一身浅蓝,随着他翻飞的衣袖,带着波浪形的音调,一起走了……    拾酒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自己怎么就成了负心人了    前面就是中庭,穿过去应该就是前楼了,一边想着,拾酒一边迈步走去。    刚走到中庭,便传来了前楼熙熙攘攘的声音,还有些小厮端着茶点往前边去,见到拾酒,便好心说一句:“姑娘,倌生们都在后头,前头太过杂乱,姑娘还是往后边去吧。”    看来大家都是当她来寻欢的,拾酒壮了壮胆子说:“谁说我要找倌生了?就不能去瞧瞧姑娘吗?”    那小厮顿时吓了一跳,心想着这姑娘竟还是个喜好姑娘的,难得一见,惹不起惹不起。    待小厮走后,拾酒抬眼看了看前楼,这前楼是个宝塔形建筑,修的是精致无比,彩带飘飘,香花盈盈。    五楼,想必便是崔袅袅所在之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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