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是吗？想当初你可不是这般描述我的。”　　“咳咳，谁还没有一段放肆的岁月那！咳咳，还有我跟你说你身边就是缺少一个人，想我当初初尝□□，咳咳，那是何等的风流。咳咳，不怕你笑话我，我觉得那段时光是我有生以来最美好的时光。”　　“所以你现在还是一个人。”白狐不甚在意。　　“咳咳，谁跟你说互相钦慕就一定要在一起，拥抱的岁月，咳咳，才是此生回味的珍本。咳咳，算了，跟你这个榆木脑袋说了你也不懂。除了在修炼你比我强点，其他的，咳咳，咳咳。”　　在老树的聒噪下，白狐心中的落寞被驱散，取而代之想到的是那天的少女，放肆洒脱的微笑，锋利泼辣的法术，这些原本自己以为忘了的事情现在又一一浮现在自己的眼前。都怪这个歪风邪气的老树，原先心如止水的心房现在出现了自己不能掌控的波动，看来以后要减少到这里来的次数了。　　“我走了。”话毕白狐纵身一跳，消失在秋风响起，落叶飘洒的日光中。最后留下的是老树的叱责：“咳咳，你现在是越来越不想和我相处了。咳咳，我跟你说，你这样对我，下次我可不待见你。咳咳，我和小翠那是。。。”它说的很慢，时光却走的很快。　　白狐来到森林隐秘处的一处温泉，纵深一跳，溅起朵朵水花。沉入泉底后，慢着，自己怎么听见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小狐狸！”“噗通”有人跟着自己跳下来了。白狐跳入温泉前就捏了个诀，变为人形，当发现那人就是那个女子时，身形已经发生变化，而那个女子却一直嚷嚷着大喊：“小狐狸，小狐狸。你在哪里？我来救你了，别害怕，我来了。”　　水底的白狐听到这个无妄的言语，内心是奔溃的，化为人形的自己现在浑身□□，对方又是女子，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或许自己可以猛地冲出去，在溅起的水花的掩盖下自己又变身回来。但是自己的这个设想很快就被打破。　　女子跳入温泉后，迅速的张望了整个水面，什么都没有。难道已经溺水沉入水底了？她焦灼的大喊：“小狐狸，你不会已经溺水了吧！我来了。”说完就一头扎入水底，在水中寻找的时候，水底阴暗，看不真切，但是她真切的感觉到自己与一双眼相互对视，他雪白如丝的秀发在水中晕染开来，遮挡住了她的视线。那双眼，疏离中夹杂着些许淡漠，琉璃般深邃的眼神，冷淡的看着自己，但是那深色的瞳孔又如同黑夜般宁静与神秘，里面透出的光也让人捉摸不透，只叫人陷进那双眼，在发色的映衬下，又叫人不可亵渎，圣洁如雪山之巅的雪莲，芳香可嗅，却不敢有丝毫玷污之情。　　鲤梦感觉自己的呼吸骤停，喝下好几口水，在水中扑棱了半天，浮出水面，急促的呼吸新鲜的空气，“啊，啊！”自己差点就死在美色下了。待呼吸片刻，想起那只在水中消失不见的小白狐，转过身大声呼叫：“小白狐，小白狐，你在哪里？”却看见一个上半身裸露的男子，倚靠在温泉旁，歪着脑袋，眯着双眼盯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耳旁，水珠沿着脸庞，发梢，流到下巴，脖颈，胸膛，直到消失不见。呼吸不畅感觉又上来了，啊，怎么感觉有一股粘稠的液体从鼻子那里流出来。少女用手一抹，红的。　　“呵呵。”对面的男子一笑，“你准备就这样看我多久？”　　少女转过身去，默念了一个咒语，确定自己毫无异样之后，快速转过身来反击：“谁，谁看你了？”扬起下巴，高傲的质问，“你一直在水里是吗？我的小白狐不见了，是不是你将它抓走了？”　　“你的——小白狐？你确定吗？”男子的神情诧异，冰冷的面孔有了一丝裂缝。　　“对，就是我的小白狐。”少女笃定的说道，“我救过它，有句话说得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救命之恩肯定要以身相许啊。”小白狐武功高强，怎可能就这样溺死在水中。本来看见男子的时候就怀疑是小白狐变的，所以自己故意说小白狐是自己的，看眼前之人有什么反应，果然。少女暗自掀起嘴角，禁不住内心的狂喜，传说中倾国倾城的九尾狐后裔，古人诚不欺我。　　“小白狐灵巧可爱，它说过不会离开我的。你虽拥有动人心魄的容颜，想不到内心却歹毒至极。”少女边说边游到男子的身边，四周静谧，只听得少女清脆的声音夹杂“哗哗”的水声，男子丝毫不为所动，只有微颤的双睫暗示他内心的翻涌。　　少女狡捷的笑容，锁定自己的目光，水面波光粼粼，黑宝石的双眼闪烁着繁星点点。湿透的衣服紧贴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少女曼妙的身材，少女上下起伏，胸前白皙的肌肤在薄纱下若隐若现。一股难以描述的情愫在男子的胸膛中蔓延开来，就这么僵硬着身体直到少女说完最后一句话，看着她巴掌大娇俏的脸庞与自己毫无间隙。鼻尖相触，呼吸交织，不知道是谁先乱了呼吸。　　少女霸道的伸手将男子桎梏在自己掌控下，水汽飘渺，对面的人仿佛不真切的在自己的耳边絮叨：“小白狐，看你往哪里逃。”声音低哑，潮湿的热气在耳旁缭绕，乱了，乱了，心尖在颤。男子头脑一片空白，感知不到周围的一切，只有少女独有的香气侵蚀自己，还有少女柔软的肌肤将自己融化。变了，变了，从此刻开始他就知道眼前的少女是自己的劫难，是自己无法横跨的负重。　　男子故作镇定的开口，不带一丝情绪，刻意的冷漠：“你怎么知道是我？”　　“想我是谁？”少女颇为自得的游到一旁，靠在温泉旁，双手撑住地面，悠闲的戏水，“话说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　　少女突然的离开，男子压抑感减轻了不少。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冷淡的看着少女：“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别这么凶嘛？”少女看见他脸色暗沉了不少，“好了，好了，真是怕了你了。其实我在救你的时候在你身上下了唤缨香，这香在追踪人甚是厉害，所以。。。嘿嘿。”　　“你竟然在我身上下了这种东西。”　　“那个，你先别生气。这种香的时效是很短的。”　　“很短是多短。”　　“少则半月，多则一年。”少女挠挠头，“话说你果真是九尾后裔，啧啧啧，真是没有浪费这一族的血脉，生的模样正好是我喜欢的脸。这样我想找你玩的时候就可以轻松的找到你了，你我之间有了羁绊，你不开心吗？”　　男子不语，漠然的看着少女，周身都充斥着不快，温泉水的热度都缓解不了这寂静的尴尬。看情况不妙，少女缓慢搅动水下的双脚，双手默默放到水里，默念了一个诀，化为一个水滴，“哒”，掉落在水面上，空中还残留着她还没说完的话，“我下次再找你玩。”　　下一次见面，还有下一次。男子的指尖在水面跳动，“嗒嗒嗒”的水声回响，蔓延，叩击在他的心上。他钻进水下，水汽缭绕，寂寞的森林又恢复往日的安宁，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但是流逝的时光又在无声的诉说着什么。　　　　入夜，鲤梦从睡梦中醒来，窗外狂风大作。她起身，随手披上放在一旁的外衫，走到窗前，窗户刚打开就被风“啪”的一下全部打开，强劲的风像尖锐的针扎在脸上，鲤梦下意识的用手挡住双眼。寒冷瞬间侵袭整个空间，还在沉睡的白夏清发出不满的呓语。鲤梦仓促的往外看了一眼，点点闪烁的红心在黑夜中分外明显，而且还在缓慢的移动。这，这是什么？突然脑海中什么一闪而过。“啪”，鲤梦将窗户阖上。　　走回床沿，黑暗中好像磕到了什么，刺痛从小腿传来。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这就可能是浅奚说的魔种吧，魔种是以吸食人的精气来成长的。照这么说，有不少人身上都被种植了魔种，他们现在大规模的活动，难道不怕被人发现吗？还是说，整个城内的人都被种植了魔种。算了，自己在这里瞎猜也不会得出什么结论，还是将衣服穿好，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鲤梦打开房门，确保不会发出声响才将门阖上。当她转身时，突然想起浅奚说过自己不要单独行动，思及此，脚下一顿。但转念一想，自己只是去外面探查一下情况，不会再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如果有危险，自己的逃跑技术还是可以的吧！心有惴惴，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鲤梦还是走了。　　到了客栈外，入眼只有无边的黑暗。鲤梦抬眼看了一下大致的方位，穿过空旷的街道，拨开半人高的芦苇丛，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到底在哪里？鲤梦循着窗户的方向走了好久，手不知道被什么植物刮破，火辣辣的疼，感觉有粘稠的液体流下来，她随意的一抹。咦？前方有红光闪烁。　　这红光忽明忽暗，亮三下暗一下，似乎在传递着信号。为了隐蔽，鲤梦贴着地面走，爬到前面的一个高坡上，看到一条流动的红线往东南的方向移动。嗯，鲤梦记得那是他们来时的郊外，有着高大壮实的树木，以及数不清的岩洞，是一个掩藏的好地方。这红线好似在空中飘动，不如自己抓一个过来带回去给浅奚看看。　　风好像小了，刚刚芦苇扑打在自己的脸上都看不清路，就趁现在，鲤梦一个下滑就来到红线附近，这时红光消失了，她伸出手，恰巧红光亮了起来。一只手捂住鲤梦的口鼻，待鲤梦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来到当初的高坡上了。“呜呜”，鲤梦死命挣扎着，自己的心在剧烈的跳动，不知道是被刚刚的情形所吓，还是接下来自己生命受到威胁所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