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妾身是冤枉的,妾身从未在背后说过城主的半句不是。”五夫人见事情的走向不对,立即跪着朝孟家主事的方向过去。“二爷您千万不能听信这一面之词,二爷。”  “当日在场的人,有哪些?”不待孟家主事说话,林殊寒先开了口。  “对对对,清荷清荷。”  那日在场四人,白书谨白书桃两姐弟和她与她的贴身丫头清荷二人,五夫人这才想起清荷还未过来,若是清荷在,那断然能够证明她的清白。  “禾宣,去把人带过来。”  清荷到场时,见堂内跪倒一片便也只得跟着跪下,禾宣与她一同进来,她缓步行至林殊寒的身侧,轻声说。  “城主,夫人身上有伤,既然此事还未查明真相,不如先让夫人回去歇着?”  “让她坐着便是,五夫人刚刚小产,也一同坐下吧。”  话毕,堂下立即有人搬上木椅来。  “城内女眷之事我本不想插手来管,老祖宗做了决断便是。”林殊寒站起身来,慢步走到白书谨的身前,那孩子眼里满是不服气以及对他的不信任,白书桃受罚那三日,作为他姐夫的人却连着三日对此事不闻不问,他心里必然是有气的。“不过相府白公子对此事处罚的结果似乎颇有异议。”  “我姐姐白白在这无罪城里受了欺负,若是你们不给个说法,就别怪我白家不客气了。”  “书桃是你姐姐,是相府的大小姐,也是我林殊寒的正妻,我自然是不会让她受了委屈。”林殊寒双手负在身后,他走到清荷身侧,然后半蹲下身子来。“不过现在你们几位都各说各话,我要怎么才能分的了真假呢?嗯?清荷。”  他的手指有些凉,伸手抬起清荷的下巴时,那张惊慌失措的小脸在他手中无处遁形。  “清荷,把你当日看到的听到的如实说出来便是。”  孟家主事在一旁说道,清荷是直接由孟家管理的下人,家主说出来的话本应是让她能直起腰板,硬气的回应此事真假便可,可是看着林殊寒的那双眼,她便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那日,那日我与五夫人在后院偶然遇见城主夫人和白公子,五夫人上前与城主夫人说了几句话,白公子突然便执剑来砍,夫人受了惊吓才失足从亭上跌下,没了孩子。”  “她说了什么?”他捏住她下巴的手指未曾松动,清荷却始终垂着眸子,不敢抬头看他。“说了什么,会惹得白公子对她动手。”  “夫人她,夫人。”  “可是说我乃骄奢淫逸之人?是一个踩着女人往上走的空壳城主?无权无势只得事事看着宗家的脸色?”  “不是的,城主冤枉啊。”清荷一愣,便立即伸手抓住他的衣摆。“夫人她虽然冒犯了城主夫人,可万万没有说过半句污蔑城主大人的话。”  “那她当日说了些什么?你再说给我听听。”  清荷张了张嘴,却始终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是那么难以启齿的话吗?”林殊寒松开手,他双手捏过的地方在她面容之上留下一片绯红,清荷只觉得下巴火辣辣的疼,刚刚被松开,她便立刻瘫软的坐下地去。“到底是说了什么,让你们在我的面前连口都开不了?真是让我有些好奇。”  “他们当然开不了口,不过是宗家的妾室和下等奴隶罢了,鼻孔都敢长到家主的头上去,出言挑衅辱骂不说,自己失足摔了还赖到我姐弟二人身上。”  “白公子,这里是无罪城,可不是你们相府。”孟家主事语气不太和善。  “无罪城又如何?无罪城还不讲道理了?既然她们两个女人没说过你家城主的坏话,那为何问起那日的事来,一个个支支吾吾的都说不清楚?”  “哼,那日你们几人说了什么确实是两方各执一词,不过你白公子出手伤了我爱妾,伤了我那未出世的孩儿,此事却不容半分辩驳吧。”  “伤你爱妾?伤你孩儿?”白书谨不屑的轻笑出声。“不过是两个下人也敢辱骂我姐姐姐夫,我没杀了她们两个,已经是对你们无罪城莫大的客气了。”  “简直是放肆。”  “放肆?究竟是何人在放肆。”白书谨不想再于其争论,便转身朝向林殊寒。“姐夫,这无罪城原来不是你说了算的啊,此事你若管不了,那我便只能给爹爹修上一封书信,麻烦他老人家过来做主了。”  “你敢威胁无罪城?”  “威胁?这两个字未免用的轻了些。”  林白二家,一方有钱一方有势,若是当真翻了脸来,对其任何一方都没有好处。  林殊寒有些头疼。  “二位勿要相争,此事我也听出了些眉目来。”他伸手按按自己的太阳穴,坐回椅上。“五夫人,你说你是偶然遇见书桃与书谨二人,可是孟家旁院离我主院也有好一段距离,你是如何带着身子过来偶遇的呢?”  “我。”  “你若是故意过来找书桃的麻烦,那书谨砍你一剑,也不算你亏。”  “城主大人,我的孩子,可是没了啊。”  “既是你先挑事,那这结果如何也怪不到书谨身上。”他说话说的很慢,似乎在想些什么。“你先做了错事,接着书谨也做了错事,可偏偏却只罚了书桃一个人,此事的确有失偏颇。”  “殊寒侄儿,你打算如何处理?”  “五夫人刚刚小产也算是受了罚,至于清荷护主不力,就也罚她去针毡上跪上三日如何?”  这样的处罚确实不算重,孟家主事想了想便同意了,孩子没了已成事实这无法改变,至于清荷罚跪的事情,不过是个丫头罢了,根本不值得他再来上心。  “侄儿明断,这罚我认了。”  “书谨呢?”  “夫君做主便是。”不待白书谨开口,白书桃便立即回了话,她那个弟弟性急鲁莽,心里是绝对忍不了半分委屈的,此事林殊寒虽看似并不维护她半分,就连刚刚那些许的怒意,也不过是因为知道了有人背后说了他的坏话罢了,众人都当他不爱她,可她知道留在他的身边是绝对安全的。  “今日之事我未做大惩,只给府上女眷一个警告,若他日再出此等口舌是非之争,便以割舌之法论处”既是用舌头挑起来的麻烦,那便割断舌头。“二叔伯,您府上的女眷口风,也该管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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