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髯老者来到庭远画前,手拂胡须连连点头。    “阁下可愿到我这书院教授学生们绘画技艺?”    “不知道您如何称呼?”    “这是我们书院的山长!”旁边一名中年男子回道。    “山长抬爱,庭远不甚荣幸!”    “好、好、好!”那山长点头。    “兄台你这幅画可否卖给在下?”    庭远抬头看去是一个瘦精精,皮肤白的泛着死气沉沉唇上两撇八字胡的男子。    “一脸猥琐样!”三棱一旁撇嘴。    “不好意思,这画是不卖的!”庭远礼貌答到。    三棱凑到山长跟前,谄媚的笑道“山长,你们这还缺不缺个打杂的,你瞧我力大如牛。”    说完三棱在山长面前表演起来。    “山长,这是我朋友,您能不能收留他?”    庭远恳切的问道。    “若明,厨房是不是还差个人手?”    “山长,是还差个担水的。”    “那就让他去吧。”    三棱一听喜笑颜开,忙不迭的谢谢山长。    小童安排好住处,庭远将画像挂在床前,望着画中阿蓠,双眼发红,五内俱焚!    “庭远,你这住处比我那可舒服多了!”    三棱见庭远神色不对,知他在担忧阿蓠,拍拍他肩膀劝道“庭远莫急,蝴蝶玉佩既然把我们引到此处,定是阿蓠就在这附近,我们细细查找就是。”    庭远点点头。    一晃来这书院已有半月,庭远新奇的绘画课在学院里掀起了一股热潮,学生们都爱上这陈夫子的课。这学生中就有那闻名的梁山伯与祝英台。那祝英台女扮男装,眼内透出一股既温柔又倔强的神采,英气俊俏。梁山伯温润如玉,着实一位谦谦君子。只是稍有些木纳。和英台同窗几年竟不识她女儿身,你说这是有多呆啊!    庭远也常细细观察他二人,果然是天作之合的一对,只可惜这书中结局却不怎么完美。心中惋叹,欲要帮他二人,却也知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三棱也常警告庭远,书中一切都不能有所更改,不然此书就不再是梁祝,不但阿蓠找不到,他二人也会牵连进来,再也无法走出这书中。    一日傍晚,庭远正在房内对着阿蓠画像发呆,忽听外面咚咚敲门之声,打开一看是那梁山伯与祝英台。    “夫子,你前日教我们学的那个素…”    “是素描!”祝英台在一旁提醒梁山伯。    “对是素描,昨日我两人去野外写生,画了一部分,有些地方不懂来问问夫子。”    “快进来吧,那画拿来我看看。”庭远将他二人让进屋内。    “夫子你看。”    山伯拿出一叠素描画递给庭远。    “你们怪刻苦啊,画了这么多。”    庭远翻看着画纸,前几张都是些茶杯碗盘水果花瓶之类,庭远一一给他二人讲解哪些不足,待翻到后一张,庭远呆住了。    “夫子是不是这幅画画的太差了?那日在山后看到溪水潺潺,水边正有一女子浣纱,真真是一妙景,只是绘画技艺不佳,画的不好。”    “好、太好了!”    “真的吗,夫子”英台一边开心无比。    “我就说山伯画的好,他还不相信。”    “这溪水是在哪里?”    “就在山后。”    “画先放在我这里,我改改,明天给你。”    “谢谢夫子。那我们告辞了。”    二人走后,庭远拿着那张画冲出房门飞奔到厨房,三棱刚刚担了担水进来。    “三棱,你快来!”    三棱见庭远那既焦急又欣喜的表情,心中猜着一二。    “庭远是不是阿蓠有消息了?”    “三棱你看!”    庭远将画展开给三棱,画中女子正在溪边浣纱,发丝随风轻舞,娟秀而又熟悉的脸庞。    “是阿蓠!”    “三棱!你也看出来了,没想那梁山伯竟是个奇才,才学了半月绘画,竟能画的惟妙惟肖。这处溪水你可知道在何处?”    “我天天担水路过,就在山后,可怎么一次都没遇见呢?”    “快走,三棱带我去!”    二人匆匆来到后山,溪边并不见一个人影。两人在此地等到月上柳梢头也没见有浣纱的姑娘。    “庭远先回去吧,明天一早再来,天色已晚此时不会再有人来洗衣服了。”    庭远满怀希望而来,失落而归,一夜无眠,次日天刚蒙蒙亮一个人等不及已经来到溪边,溪边晨雾渐起,朦朦胧胧前方似有一绿衣女子正在溪边洗衣服,庭远一颗心咚咚跳,飞奔去溪边,那背影让庭远产生错觉,也或许心内太过急切,竟让庭远产生幻觉以为就是阿蓠,冲上前一把拉着那姑娘。清早来此洗衣的女子被突然出现的男人拉住吓的哇哇大叫。    那庭远定眼一看并不是阿蓠,知道自己急切中认错人,赶紧赔礼道歉,口中“对不起对不起,冒犯冒犯!”    那女子看他模样诚恳,莞尔一笑“公子是在找人吗?”    “是的,对不起适才冒犯了。”    “没事,公子也是心切。不知公子是要找什么人?”    “是个姑娘,我们走散了。”    “公子的心上人吗?”    “嗯!”    “不知道那姑娘长什么样子,不过看公子温文尔雅,那姑娘一定也是个美人儿吧?”    庭远微微一笑。    “庭远,你怎么不喊我!”    三棱老远看见庭远在溪边站着。担着水桶过来。    “你们是书院的吗?”    “当然这位就是书院的夫子。”三棱和那女子说道。    “怪不得这么文雅,原来是书院的夫子”    庭远从怀中拿出阿蓠那张画像问道    “这个姑娘你见过吗?”    那女子将画像端详半天    “真是个天仙一样的人物!并不曾见过,我们这村子哪有这么好看的姑娘”    说完那绿衣女子洗完衣服告辞走了。    庭远默默的坐在溪边发呆。    “庭远莫急,既然阿蓠在这附近出现,说明她没有危险,我们也可以暂时放心,慢慢查找一定会找到的!”    庭远听他说一颗心稍稍放下。    那梁山伯当日画中姑娘正是江蓠。只是这江蓠被当日苏孜下了摄魂术,又被苏孜扔进这书中,掉落在红罗山下,被那绿萝山庄的杨夫人救下。已经忘记自己是谁。杨夫人看她孤身一人就将她收留在庄内做了丫鬟名唤绿珠。这绿萝山庄却与这书院有些许纠葛,两家老死不相往来 。可叹一双人近在咫尺,却又远隔天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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