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在没有琴酒的日子里，叶雪虽然每天勤于练习，但是生活却越来越像一个普通人。　　　　早上出去跑步，回来后做早餐，再去一趟超市，晚餐后看自己的兴趣，是散步，还是回家看个喜欢的影片，都由她自己选择这样的日子悠闲又舒服，可是对于现在的叶雪而言却显得无比的煎熬。　　　　每天晚上，叶雪都会沉浸在恶梦之中，这个梦不是其他，都是父母为了帮她讨回公道四处奔波碰壁的画面。每看一次，叶雪的心就煎熬一次，可是她没有办法，她掌控不了任务的节奏，她就像一个无根的浮萍，随波逐流。　　　　猛地睁开双眼，坐起身，叶雪突然发现她想要完成任务的同时，竟开始想念琴酒身上那淡淡的烟草味了。　　　　“醒了？”琴酒的声音传来，叶雪下意识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身黑衣的琴酒站在房门口，嘴里叼着一只烟，面色清冷地望着她。　　　　“你回来了。”说不出是因为她此时的懦弱，还是她真的对琴酒动了心，叶雪竟不自觉地起身走进他的怀里，搂着他的颈项，埋首于他的胸前。　　　　明知不会有安慰，可是鼻间缭绕着独属于他的夹杂着烟草和血腥味的冷冽气息却让她浮躁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　　　　“你这是想我了。”他的手指轻轻将她耳迹的头发别在她的耳后，叶雪明亮的眼眸里印出他透着冷意的笑容，她仰着头对上他的眼神，坦然地道：“恩。我想你了。”　　　　在琴酒面前，叶雪从来不撒谎，因为她明白凭自己那点小技量，根本骗不过去。与其多此一举引得琴酒怀疑，还不如坦承相对。只是此时的坦承让叶雪微微觉得有些难堪，毕竟是女孩子，感情方面总是会希望男方主动，即使这是她的任务。　　　　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叶雪微微转头，白皙细嫩的脖颈便直接显露在了琴酒的眼前，因为离得近了，琴酒还能闻见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他突然低下头，张嘴便含住她的脖颈，细细轻吻。　　　　“琴酒，你……”叶雪下意识地攀住琴酒的肩膀，整个人靠在他的怀里。　　　　随着他的动作，轻吻变成了啃噬，酥酥麻麻的感觉占据了她的神经，叶雪攀着他肩膀的双手越发地用力，原本因为恶梦而变得有些苍白的脸颊，也渐渐有了红晕。　　　　她和他之间，从一开始的被迫尴尬到现在的亲密无间，果然是应了他那句做得多了自然就习惯了。　　　　这一夜，他们极致缠绵，分不清谁爱谁，谁又不爱谁，或许他们想得仅仅只是想在这一刻紧紧地拥着对方。　　　　琴酒给人的感觉好像就是黑夜的代表，有他的地方好像就是无边的黑夜，即使阳光普照大地，他这一块，必定是照不进一丝阳光的。叶雪蜷着身体，被琴酒紧地搂在怀里，腰间的手臂紧紧地箍着她，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从睡梦中醒来，房间里暗暗的，也不知道窗帘是什么时候拉上的，不过从缝隙中能窥视到一丝丝的光亮，想必现在不是中午就是下午了。　　　　房里的温度有些低，叶雪伸手拿起遥控器将空调关掉，伸手想要扳开琴酒放在腰间的手，琴酒却半点不松手，“去哪？”　　　　耳边的声音带着些许低沉和沙哑，叶雪不用转头也知道抱着她的这个男人醒了，“我要去洗漱。”　　　　“不许去。”霸道专制的声音阻去了叶雪的去路。　　　　琴酒的怀抱并不温暖，甚至让人觉得有些冷，可就是这样一个怀抱让叶雪从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的习惯。　　　　“可是身上黏乎乎的，一点都不舒服。要不，你抱我去。”叶雪搂着琴酒的脖子要求。　　　　叶雪类似撒娇的声音让琴酒浑身一怔，从来没有人，从来没有人跟他这样说过话，只有她，总是这样出其不意地打破他的惯例。依他的行事作风，他该除掉她的，可是莫名地他却舍不得这种感觉。　　　　叶雪蜷缩在他的怀里，见他不动，正想着要不要推开他自己去时，就见他突然坐起身将她抱了起来，往浴室走去。　　　　从浴室里出来，叶雪套了件真丝睡裙就去厨房。琴酒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一开始她吃外卖，后来外卖吃腻了就自己动手，反正如今的有得是时间。　　　　煮了点粥，做了几个三明治，又拌了两个凉菜，等琴酒出来的时候，叶雪直接就招手让他来吃早餐。　　　　他们相处的时间真的不多，琴酒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世界各地跑，即便回来，也仅仅只是一天或者两天，而叶雪有着自己的研究工作，两人相处最多的地方就在床上，像现在这样静静地坐在一起吃顿早餐，还真是第一次。　　　　叶雪到底只是平凡的小女人，即便自私，即便通过系统学习和了解了很多以前未曾接触过的黑暗面，可是骨子里她追求依旧只是那个甘于平凡的自己。　　　　“晚上有任务，这次你一起去。”琴酒吃完早餐后仅说了这么一句话。　　　　叶雪闻言微微一愣，她以为作为科研人员，她的职责只在于研究，却没有想到有一天她居然还要亲临战场，这感觉，反而不知道要如何去形容了。　　　　当然，叶雪也不是那么没眼色，还问什么可不可以不去这种傻问题，她知道琴酒对她不错，可是那也只是在一定范围内，对上组织利益，她不认为自己真有这个资本同组织比在琴酒心目中的地位。　　　　“我准备一下。”速度够快地收拾好桌子，将碗筷洗好放回原位，叶雪转身进了卧室。　　　　琴酒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却扬起一抹嗜血的笑意，周身的空气似乎也在瞬间变得冰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