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子,我爹爹非说我早已知道你会来,正在生我的气呢,可否请林公子替我去解释解释?”    陶书容看林牧远在院中喝茶,看起来心情不错。    林牧远看向她,微微笑道:“陶姑娘想让我如何解释呢?”    “告诉爹爹你要来参加比武招亲这件事,我是不知情的就可以了。”陶书容有些不大好意思,毕竟林牧远已帮了她最大的忙,这种小事还来麻烦人家实在是不太妥当。    “如此的话,陶先生会不会认为是我帮着你骗他呢?”    这个问题陶书容倒是没想过,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大啊。爹爹总爱多想。    “那林公子能帮我想个办法吗?”陶书容又问。    “姑娘何必急着解决这个问题呢?陶先生虽然言语中对姑娘不满,可是心里未必在意这件事情。姑娘若是非要解释清楚,只怕在陶先生心中姑娘是欲盖弥彰了。”林牧远道。    诶,有道理啊。即使爹爹误会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反而能放松警惕,这对日后想办法让林牧远离开有益无害啊!    虽然算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石头,但是陶书容不大高兴,这个林牧远太过聪明,显得她都不那么聪明了。    “姑娘不如坐下喝点茶吧,总是心急很伤身体。”林牧远看陶书容想事情出了神,便取了只茶杯,给陶书容倒了杯茶。    陶书容便坐下,喝了一口茶,才抬头望着林牧远:“我很心急吗?”    林牧远笑了笑,不答话。    “还是我看着很虚弱?”陶书容又问。    “昨日见姑娘的时候姑娘的确很憔悴,今日好许多了。听闻姑娘前几日病了一场,可好些了么?”    陶书容点了点头:“说起来怪得很,我平时身体很好的,那日遇见公子后却病了一场。”    林牧远身体一滞,连脸上的表情都僵了一瞬。    陶书容见他如此反应,忙解释道:“我如今已全好了,不会过给你的。”    “呃,公子不要误会,我也没有说你是扫把星的意思。”陶书容说出这话就后悔了。她明明是想解释的,怎么越解释越不妙了呢?    林牧远却笑得爽朗:“姑娘想多了,这两个想法,我都没有。”    陶书容见林牧远笑的开心,便也不再追究他为何那样反应,只当自己想多了。    陶书容干笑两声,又喝了口茶。    两人一时无话,陶书容正准备回房,却见陶戈以正朝她二人走来。    “书容,你身体已全好了吧?”陶戈以问道。    陶书容点头:“爹爹,早已好了。”    陶戈以满意点头,又将目光转到林牧远身上。    “林少侠,昨日比武之事真是多谢少侠了!”    林牧远忙起身还礼:“陶先生言重了。”    陶戈以满脸笑意:“那比武胜出者要与我家书容成亲一事少侠也是知道的吧?”    林牧远点了点头。如果陶书容没看错的话,林牧远的脸有些发红。    此时陶书容亦是红着脸,不大高兴道:“爹爹,林公子是……”    “我没问你。”陶戈以打断陶书容的话。    陶书容气鼓鼓地瞧着陶戈以继续同林牧远说话。    “那林公子家中有什么亲人?成亲是大事,我派人一一将他们接到陶府来。”    “在下自幼便无父无母,也并没有其他亲人。”林牧远答道。    “哦。”陶戈以一脸怜惜地瞧着林牧远,又道:“那就将少侠的师长朋友接到陶府来吧。”    林牧远仍是一笑:“家师云游四海,在下也不知他如今在何处。在下的朋友也都是行走江湖的侠客,只怕一时之间都寻不到人。此事不要紧,他们都是江湖中人,不在意这些礼数。”    陶戈以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只能日后再去拜访他们了。”    林牧远亦点头。    “我已请先生瞧了日子,选了两个成婚吉日,一个腊月十八,一个二月十二。这两个日子都极好,与你二人的属相生辰都相合。”陶戈以总算把目光分了一些给陶书容。    “可是爹爹,今日已是十二了,到十八只有六天时间,也太着急了吧?”陶书容急道。    “那就二月十二吧,两个月倒是充裕得很,好提前安排准备,正合适。”陶戈以道。    “不行不行,二月太晚了。”陶书容仍然急得很,她还得想办法让林牧远离开呢,若是拖到那么久才成亲,只怕爹爹不会那么快放人。    “嘿!你这丫头,腊月你嫌近,二月你嫌远,可是正月没有合你二人的日子啊!”陶戈以不太高兴。    “好了好了,那就腊月十八罢。”陶书容说完,又望向林牧远:“林公子觉得如何。”    林牧远笑道:“听陶先生和陶姑娘安排。”    陶戈以对这个未来女婿十分满意,只是叫陶先生和陶姑娘有些太见外了。    成亲的日子就这样定了下来,府中张灯结彩,陶府上下忙前忙后。    陶戈以拟了个名单,好派人去送请柬,大数已定了下来,只是犹豫是否要将朱家划去。    照理说,按陶戈以和朱尔克的交情,即使两家定的姻缘散了,也该请朱家来参加陶书容的婚礼。可是徽州太远,六日时间怕是请柬还送不到呢。即使送到了,朱家夫妇也无法在婚礼前赶到。可若是不送,实在不合礼数,自己嫁女总该告知他们一声。    送还是不送?陶戈以犹豫一刻,最终还是将那个名字划去了。    等书容成了亲,再遣个人去告知朱家夫妇,并请到府上来做客好了。    “小姐,嫁衣和盖头要绣什么花样?”冬儿又大清早地来扰陶书容。    “随便些吧,就这几日,哪能做出什么好的?”陶书容虽烦躁,却还是答了冬儿。    “小姐,这哪儿用得着您操心啊。老爷早就备好了,凤凰牡丹,鸳鸯喜鹊,只是来问问小姐喜欢什么?”冬儿又道。    “我不会选,你随便帮我选一个吧。”陶书容仍躲在被窝里。    “那怎么行呢?又不是我成亲,自然是要小姐自己选的。”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选。”    “牡丹如何?折中些,既不张扬,也不小气。”    “可以可以,冬儿你今日说话怎么与往日不同了?”陶书容好奇起来。    冬儿笑道:“这些话是林公子说的,我照着他说的给小姐说了一遍。”    “哦,既然是林公子选的,那就照他的意思去做吧。”    “还有,小姐要以哪间房做婚房?”    “随便,阳光照得到,宽敞些就行。”    “老爷安排在书房和琴房各加一张矮榻,让我来问问小姐的意思。”    “都加都加,你快出去吧。”陶书容敷衍道。这个冬儿,怎么越说越起劲了,吵得陶书容头疼。    “是。”冬儿难得的乖巧。    “等一下。”陶书容想起了些别的,又叫住了冬儿:“婚房多加几床被子,我怕冷。”    “小姐放心吧,冬儿已准备好了。”    “最好有个十床八床的。”陶书容又道。    冬儿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小姐,这太过明显了吧,传出去还得了。”    陶书容又是一阵心烦:“罢了罢了,你看着办吧。”说完便又躺下继续睡。    此时陶书容和林牧远是陶府中最闲的人了。不同的是,陶书容此时还未起床,而林牧远已在院中僻静处练了半个时辰的剑了。    陶府的人都夸这未来的姑爷,英俊又勤奋,还懂得心疼人。    冬儿和宁儿却有些发愁,两人生活安排如此不同,以后能不能过到一处去。    陶书容被吵醒时是什么模样,她二人最清楚,也深受其害。这林公子又爱早起,怕是成亲当晚就要分房睡哟。    “唉。”宁儿叹了声气。    “莫多想,这林公子瞧着脾气好,会让着小姐的。”冬儿劝道。    宁儿点了点头,又道:“小姐这就要成亲了,怎么这么突然呢?”    “你舍不得小姐,还是对那未来姑爷有什么心思?”冬儿逗她。    “你这丫头就爱胡说,我跟了小姐这么多年,到底是担心她,怕她成亲后不如从前自在。”宁儿嗔道。    冬儿点头道:“也是,好在这林公子瞧着是个好人,只要能对小姐一心一意,总比嫁给别人好。”    “好了,快去服侍小姐梳洗,一会儿小姐起晚了老爷又生气了。”宁儿抬起袖子抹了抹眼睛,随后加快脚步。    冬儿也忙跟上去。    陶书容昨晚睡得早,虽然早上被冬儿扰了一会儿,但到底睡得充足,心情也舒畅。冬儿和宁儿来给她梳洗时她已洗好脸梳好发了。    “小姐,我们来晚了。”宁儿有些自责,若不是路上耽搁,也不至于让小姐自己做这些事情。    “不晚啊,正合适嘛,我自己梳的发髻也不错吧?”陶书容笑道。    “小姐手巧,梳的发髻比宁儿梳的好。”宁儿答。    陶书容更是笑得大声:“宁儿,你何时学得冬儿的奉承话了。”宁儿怕是这世间唯一一个会说她手巧的人。    宁儿不自然地笑了笑:“小姐,这发髻是真的梳得好。”    “见到林公子了吗?”陶书容问。    “方才还在院中练剑呢,小姐才起来就想见林公子了呀?”冬儿故意道。    陶书容倒也不恼,故作神秘道:“自然是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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