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丁仪有一丝窘迫，她敷衍的点点头，随后低着头离开了。　　　　李培兰在背后看着她，总觉得自己的女儿最近漂亮了不少，有了少女的娇媚。　　　　丁仪觉得丢人，她向来羞涩对于这种事情更是难以启齿，但她确实是该买一个少女文胸。丁仪头上卡了一个发箍，半披散着头发，风一吹来她抬起头简直美不胜收。　　　　姚莉娜气极，这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漂亮了。　　　　因为昨晚丁仪没有借钱给她，姚莉娜去找了钟文欣要。钟文欣当然是拒绝了她，姚莉娜晚上气的睡不着，每个月那么点零花钱哪里够花。她不敢去问父亲要钱，只好去找同学借。　　　　首当其冲的就是戴丽，戴丽的爸爸是开珠宝店的，在旺角。她家中算得上富裕，可惜家里还有两个弟弟跟一个姐姐，平日里她的零花钱也不算多。　　　　“莉娜，你爸爸这个月可是给了你一千块钱！你全花完了？”戴丽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姚莉娜感到窘迫，她将脑袋高高扬起说，“总之一句话，你借不借，家辉说这个周末还要跟朋友们再去一次溜冰场。”　　　　戴丽顿时眼前一亮，“借，借，我当然愿意借给你，咱们可是好朋友。不过这钱你下个月得还我，最好再给我写张借条，这样我才能放心。”　　　　戴丽的父亲做生意，她跟着耳濡目染也是个对金钱上的事精明且精打细算的人，做什么事都喜欢和利益挂钩。　　　　“好吧，我可以写给你，但是不签我的名字，我以我妹妹的名义给你写借条。反正她现在花的钱都是我爹地辛苦赚来的，这些钱本来都应该属于我一个人。”　　　　姚莉娜给她写了欠条，落款却是姚安娜的名字，两人完成交易后互相朝对方露出一个别有用心的笑。　　　　中午放学，丁仪在门口看到了自己家的车，李培兰下车喊她。有不少学生都朝这边看。　　　　“姚安娜的妈咪长得真漂亮，怪不得能给别人当姨太太。”　　　　“她妈妈怎么还敢出门来学校，真是丢死人了。”　　　　他们肆无忌惮的议论着，还不时的指指点点。　　　　以往姚安娜听见了都会低着头走开，她讨厌自己的母亲来学校，更恨他人的指点。　　　　但丁仪无所谓，她微笑着朝李培兰走去，一点也没受影响。　　　　“妈咪，咱们走吧。”　　　　李培兰带着她去了皇后大道，这里的服装店很多，还有专门的内衣店。　　　　挑选了几件少女文胸，李培兰让她进去试试。丁仪去了更衣室，没想到店员也跟了进来，“小姐，我来帮你穿。”　　　　丁仪赶忙说不用，请她出去，她不习惯在外人面前□□着身体。　　　　丁仪把小背心脱掉，轻轻的将内衣穿上，她的胸部微微隆起，轻轻触碰都会感到疼痛。　　　　“安娜，好了吗？”李培兰在门口问她，她担心女儿第一次穿穿不进去。　　　　“妈咪，我已经好了，这就出来。”丁仪穿好衣服，将小背心拿在手里。　　　　为了方便换洗，李培兰给丁仪买了六个文胸，各种颜色的都有。　　　　她们是坐公车回去的，一路上摇摇晃晃还很拥挤。但到了最后几站，车上几乎没有多少人，丁仪被车上各种各样的气味熏到头晕。站在车上，还有一个长相猥琐的男子不停的往她跟前凑，丁仪毫不客气的狠狠踩了他一脚，临下车时那男子还一瘸一拐。　　　　下了公车，她们还需要再走上一段，丁仪不知道该跟李培兰说些什么，就聊起了她跟姚大海的恋爱史。　　　　“我跟你爹地之间没什么恋爱史，那会的人不讲究这个，到了年纪就嫁人，我刚你爸只是刚好适合。”李培兰显然不愿多说，丁仪也就不再多问。　　　　“安娜，你舅舅下午时要来家里，你还记得舅舅吗？”李培兰问她。　　　　丁仪想了想，她似乎记得。在姚安娜的记忆里每次这个舅舅一来姚大海都会心情不好，脸上连个笑都没有。　　　　“舅舅他回来了吗？”　　　　“是的，你舅舅前几天刚从新加坡回来，还给你带了礼物，他很疼你的。”李培兰一说到这个男人整张脸都在发光。　　　　到了下午，李宗德来了。姚安娜的便宜舅舅，他带了不少东西，说是从新加坡带回来的。　　　　“你可真是，这么大老远的来还带这么多东西，也不嫌累。”李培兰嘴上责怪着他但脸上却洋溢着笑容。　　　　“这些东西我一看到就想到了你们，就拿着吧。”李宗德现在依旧没有结婚，他年少时跟李培兰两情相悦，可惜遭遇姚大海这个恶人棒打鸳鸯。　　　　“你先坐，我去给你倒咖啡。”　　　　李宗德坐在沙发上，俨然一副成功人士的做派。他以前也不过是个鞋铺老板的儿子，但这几年在海外做生意发了点小财渐渐有了老板的派头。　　　　“安娜越来越漂亮了，跟你妈咪年轻的时候一个样子。”　　　　“舅舅，你怎么还不结婚？”丁仪问他，她总觉得这便宜舅舅不会给他们家带来什么好事。　　　　李宗德丝毫不尴尬，“你还小，有些事情你是不会明白的。舅舅现在忙着赚钱，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不一会，钟文欣下楼了。　　　　她看着这幅表哥表妹一家亲的画面就觉得恶心，真不知道姚大海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表里不一，水性杨花的女人。眼睛真瞎。　　　　“姚太太。”李宗德下着冲她点头打招呼。　　　　“李先生。”钟文欣冷淡的冲他打了招呼，随后坐在沙发的一旁，“我听李培兰说李先生出国做生意去了，这次回来想必是发了大财。但我比较好奇。李先生这回来既不先去看望父母，也不去慰问朋友，跑来看一个已出嫁的表妹做什么？”　　　　李宗德没有生气，脸上依旧挂着微笑，“表妹也是我的亲人，我这次来也是专门看望您的。对了，我还给您带了礼物。”　　　　钟文欣被膈应到了，“不必了，礼物你拿走，咱们还没熟到那个份上。”　　　　李宗德笑了笑，不理会她。　　　　丁仪夹在中间，总感觉气氛不太对劲。　　　　“安娜，你的功课做完了吗？妈咪跟你舅舅有话要说，你先上楼去。”李培兰端了咖啡过来，见钟文欣坐在沙发上，心下一凉。　　　　丁仪也不想多待，随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几人在楼下不知说些什么，没多久姚大海回来了。他对李培兰的这个表哥那可真是深恶痛绝，恨不得他死在国外从此在他眼前消失。　　　　“你们在聊什么呢？培兰，表哥来了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姚大海盯着李宗德，似笑非笑。　　　　“你不是正在办案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钟文欣问他，她心里明白，八成是姚大海这个小心眼的人专程赶回来的。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在争风吃醋，真是可笑。　　　　“我案子办完当然要回家，我的好表哥来了我可得好好迎接。”姚大海这话中别有深意。　　　　这场闹剧她也看够了，找了个借口钟文欣也回房。　　　　“这个点我也该走了，我给大家都带了礼物。黄色盒子是我专门给安娜买的，别忘了给她。”李宗德起身道。　　　　“表哥，慢走不送！”姚大海笑着跟他说再见。　　　　“表哥，下次咱们约个时间再聊。”李培兰望着他好似有千言万语。　　　　姚大海看着他们两这样火冒三丈高，李宗德戴上帽子点点头离开了。姚大海拉着李培兰回了房间，满心的怒气。对着他这样冷淡，对着以前的旧情人笑的却这样荡漾。　　　　“怎么？不舍得呀。”姚大海阴阳怪气的问她。　　　　“你简直不可理喻。”李培兰皱着眉头要出去，却被姚大海一把拉住。　　　　姚大海表情阴郁，恶狠狠道，“我告诉你李培兰，你已经是我姚大海的女人了，把你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都收一收。要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的好表哥遭遇什么不测！”　　　　丁仪正要下楼，房间内的争吵声，她这下才算明白，为什么她那便宜舅舅一来家里的气氛就怪怪的。　　　　“姚大海，你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快放开我！”李培兰也生气，每次她表哥一来姚大海就发疯，这次也一样。　　　　“放开？我不仅不会放还要在你的全身刻上我的印记。”姚大海凭着一股狠劲去亲吻她，还将她身上的旗袍都撕破了。　　　　丁仪听到这里赶忙走开，她捂着胸口一回头却看见莉娜就站在她身后，这让她吓了一跳。　　　　“姚安娜，你见到我心虚啊！看你吓得，脸都白了。”　　　　丁仪不想理她，可姚莉娜见她不说话反而越来劲。　　　　“你是哑巴啊，干嘛一句话都不说。”　　　　“姚莉娜，你的底裤露出来了。”丁仪被她缠的不耐烦，随口说了句。　　　　姚莉娜赶忙低头去看，她今天是穿的超短裙没错，而且还转了大半个香港。　　　　丁仪见她手忙脚乱的整裙子，乘机走了。　　　　等姚莉娜反应过来，丁仪已经把房间门反锁。　　　　“姚安娜！你敢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