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华宴,每年一度,三月举办,为期一月,与天下英豪举杯同欢,兴尽而尽。    余非就当了一天的丫鬟,也被迫为暴雨倒了一天的酒,苦不堪言。    夜色尽,琅华宴上依旧热闹非凡,也进行到最高/潮,九千胜宣布了这次元字第座人选,就是在他身边的最光阴。    “这就是倍受你九千胜青睐的少年人,果然不同凡响。”文熙载笑道,暗自打量着站在九千胜身旁的最光阴,气宇轩昂,能得九千胜推荐者,定有过人之处。    文熙载突然又想到了自家女儿身上来了,想着最光阴看着也与自家女儿年龄相仿,或许还能促成一段佳话,当然这个想法还只是想想,贸贸然然就想把女儿嫁出去,指不定别人还怎么看他笑话。    更何况之前他还和九千胜提及过女儿的婚事,虽然到后面在私下被婉拒了,实在可惜,他现在也下不了老脸再把这主意打到与九千胜交好的少年人身上,他的宝贝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要不是女儿近段时间闹着要成婚,他哪会有这些举动。    想到这里文熙载盯着最光阴叹了口气,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最光阴突然被文熙载奇怪的眼神盯的头皮发麻,文熙载盯着盯着又叹了口气,最光阴对文熙载的一系列举动有些不明所以,下意识的看向了身旁的九千胜,用眼神询问其意思。    接收到好友求助的眼神,九千胜笑着安抚了最光阴的情绪。    “最光阴是我这一年游历江湖所结交之好友,来自一个神秘异境,他的刀法,与我不相上下,而且还习有异术,能感应到天灾祸及之处,能救助减轻不少灾情。”    九千胜的声音很好听,余非听的耳朵都快怀孕了,而话中内容就不怎么美妙了。    余非的心同时咯噔了一下,下意识看了一眼暴雨,暴雨脸色果然黑的吓死人,周身散发的恐怖气息压的余非大气都不敢出,离暴雨最近的余非简直要给暴雨跪了。    暴雨阴冷的看着前方互动的两道白色身影,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的传进暴雨耳中,暴雨只是抿了一口酒,平静的放在桌上,下一秒,只听见“轰”的一声,暴雨面前的桌子四分五裂,木屑有些都波及到余非身上,划出了好几道血淋淋的小伤口。    余非惊呼出声,被吓了一跳,随后有些尖锐的木屑划破了她单薄的衣裳,划伤了她的娇嫩肌肤,余非捂着手臂倒退了几步,借着突然向这边靠近的人群,离开了琅华宴,临走的时候好像听见她的美人爹在给暴雨换桌子。    “哎呀!来人,马上为舞司换上新桌。”闻声赶来的文熙载,老远就看到站在一堆木屑中脸色极为难看的暴雨,心知不宜再生事端。    “不用了,我突然想起来教内还有事情等我处理,琅华宴每年三月举办,为期一个月,三日后,我会再来。”暴雨拂去粘在身上的木屑,一脸平静,甚至称的上温和。    对此文熙载也不好再说什么:“真是抱歉。”    暴雨转身欲走,黄羽客上前拦人。    “师兄还有事吗?”暴雨沉着气耐着性和黄羽客说话,他实在不想再待下去了。    “少主……”对于暴雨刚才的举动,黄羽客也看出了点情况,现在想开口劝导一下,但对上暴雨那双阴冷,已显不耐烦的眼,又突然说不出来了。    “师兄要是没事,那我就先走了,教中还有事等我处理,下次再叙。”暴雨懒得再和黄羽客纠缠下去,迫不及待的离开了琅华宴,留黄羽客在原地叹气。    “舞司的眉宇之间,成熟了不少。”九千胜和最光阴走了过来。    “少主多有得罪之处,黄羽客在此替他赔不是。”暴雨留下的烂摊子只能由他收拾了。    “此言差矣,舞司天资过人,观其五行,已有练刀者之气息,但……”对暴雨的天赋,九千胜如实说出,只是后面想到了暴雨武功套路,就显露出犹疑之色,不知该不该和黄羽客说。    “怎么了?”难道暴雨还闯祸了?    九千胜敛目:“没什么,或许是我想多了。”    文熙载压下这件事,热情招待着众位宾客,九千胜和黄羽客闲聊了几句就又回到了元字第座,琅华宴还在进行。    目睹这一切的瑾瑟,突然发现自家小姐不见了,如果她没看错,刚才站在舞司旁边,自家小姐还被飞溅的木屑割伤了,不知道伤的重不重……    越想瑾瑟脸色就越难看,看了一眼四周,还是没有找到自家小姐身影,要是被老爷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被瑾瑟念叨着的余非,此刻脸色发白,捂着血淋淋的一条胳膊,站在文府的一个幽静的院落中。冷风刮过,余非打了个寒颤,终于回神了。    “哎呀妈呀吓死我了,这都在进行剧情了,我离死期也不远了,不行,我还是得问问爹,在琅华宴上有木有提及我的婚事……嘶……倒霉催的,撞上心奴准没好事!”余非回想了一下剧情,心情突然复杂,胳膊上传来的一阵阵痛感,让余非原本还算好的心情瞬间糟糕透顶。    就在余非正琢磨着要不要回房间包扎伤口的时候,院子里突然响起了喘气声。    噫!    什么情况!?    余非身形僵住,大气也不敢出,粗狂的喘气声在幽静的院内越发清晰,余非想点一首歌给自己听,《凉凉》。    眼下四处无人,最适合杀人灭口的时机,余非有点慌神,现在大家都忙着琅华宴,哪有时间看这边,话说喘粗气这是闹哪样?    关键时刻余非的智商终于上线了。    余非干咽了一下喉咙,扫了四周一眼,果断拿起一把扫帚,干着嗓子瞎喊道:“谁!……谁在那里?快出来!”    “呜呜嗷……呜……”    被余非这么一喊,喘气声就变成了呜咽声。    余非:…………    “谁呀?还在那里装神弄鬼,我跟你讲,要是惹怒我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余非头皮发麻,手中的扫帚也控制不住跟着一直抖,嘴上功夫却不能输。    暴雨明显不会干这种无聊的事,不是暴雨就好了,毕竟是暴雨发了文小姐的便当。想着余非的心就放下了一大半,或许是有人在装神弄鬼也说不定。    呜咽声突然停了,四周重新陷入一片幽静,然而没持续多久,余非只觉得面前突然刮了一阵冷风,一抹白影从余非面前一闪而过。    叽!    余非打了个激灵,瞳孔猛缩。    下一秒,余非最后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    “啊啊啊啊!!”    吓得扫帚往上一扔,余非尖叫着冲出了院落,途中跌跌撞撞瞎跑撞了不少人,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重新恢复沉寂的院落内,一抹白影来回穿梭,好一会儿后才停下,那抹白影就站在余非之前所站的位置,浑身雪白,吐出粉嫩小舌,嗷嗷叫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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